红云师太看着窗外的绿树山雾，方四海则盯着外面的高楼大厦。
两人各自沉默，思绪万千。
红云师太低头犹豫，过了好几分钟才抬起头。
“四海，我说几句话，你别和我生气。”
“你是想说馨然的事儿吧。”方四海微微叹气。
“对。”红云师太小声答应，表情中带着几分试探。
她实在是担心方四海突然爆发，然后挂断电话，毕竟之前有过这样的先例。
即便张馨然离开这么多年，依旧是他的逆鳞，别说碰，都不能随便提起。
方四海靠在椅子中，拿着手机看着天花板一阵发呆。
气氛明显变得有些凝固，电话里只有两个人细微的呼吸声。
红云师太甚至都感觉浑身有些紧绷，心跳快了几拍。
终于，方四海闭上眼睛咬了咬牙，想着对方这次帮了这么大的忙。
而且毕竟也是当年那些事情的经历者之一，本身也很熟悉。
“好吧，你说。”他慢慢点头。
红云师太两眼亮了一下，然而随即又黯淡下去，叹息一声。
“我怕我说出来你不愿意听，当年你就很没有耐心。”
方四海低沉笑着：“这么多年了，我肯定成长了呀。”
红云师太也笑了笑：“那，我就说了。”
“好，随便说。”方四海语气和软。
“其实，”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张馨然。”
“不只是她和你在一起之后，你们俩在一起之前，我就很羡慕她。”
方四海咳嗽了一声，坐直了身体，拿起杯子却又放下，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过去的事情确实是他对
“你不要担心，我不是责备你，只是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红云师太安慰道。
“你不知道，每次和你提起张馨然，你的反应越大，我越羡慕她。”
“因为这么多年了，她明明都不在你身边，却可以一直在你的心里。”
“呵！”红云师太轻笑，“天下哪个女人能够遇到这样一个男人，都会倍觉幸福。”
方四海听得更加有些惭愧，无名指不停挠着脑门。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红云师太擦了擦眼角，露出一抹坦然的笑。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
她换了一副轻快的语气：“方四海，方羽也能算是我的孩子吧？”
“啊？”方四海愣了一秒，随即笑了，“让他认你做个干娘也不是不行。”
“况且这次他能够在心灵上重生，也多亏了你，当然算了。”
“哈哈，那好，既然这样，方羽也算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希望。”
“过几天我会联系一下静安和静珊。”
“和她们讲清楚，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看住方羽，不能让他偏离正轨。”
“同时，平日里潜移默化的去感化他，让他彻彻底底的开悟。”
“知道自己从哪来，明白自己是谁，清楚自己将来要走什么道。”
“未来的路，我这个老家伙也只能帮他这么多。”
第1705章 言不由衷(2/2)
方四海笑着点头：“多谢，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这小子入世，有我这个亲爹，这小子出世，还有你这个干娘呢。”
“咱们二人齐心合力，不怕他不成材。”
两个人一番谋划，好像已经把方羽安排的明明白白。
说完这些，方四海话锋一转：“红云，你刚刚是在试探我对吧？”
红云师太也不隐瞒，非常大方的承认。
她的确想要试探一下方四海有没有别的想法，比如，找别的女人。
尽管之前方四海说过不会再找，但这种话往往难以令人相信。
毕竟人总是会变，今天下的决定，明天可能就会给自己找个理由推翻。
“唉！”方四海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玩弄着桌子上的一支笔，“你想多了。”
“这些年，每当我闭上眼睛，馨然的身影就会在我眼前浮现。”
“包括你也好，其他人也罢，过去的那些事情都会一一在我面前回放。”
“我一直在思考，”方四海放下那支笔，看着远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的多了，慢慢一会就了然，呵呵呵，按照你们佛家的话，应该叫顿悟，对吧？”
红云师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起了眉。
“我说这些不是在表明心迹，也不是在发什么誓言，只是一些心里话罢了。”方四海抿着嘴唇。
突然他坏笑了一下：“哎，红云，我今年不算特别老对吧？”
“嗯。”红云师太点了点头。
“你可能根本就不
“女色，金钱，权力，我都不在乎，之所以还守着眼前这个位置，无非是为了方羽。”
他的腮帮子鼓动了几下：“我对不起这臭小子，以前我想着，在我死之前，一定得想办法把他的路给铺平。”
“让他安安稳稳的过这一生，哎呀，或许天意不可违吧，这小子终究也走上了这条道。”
“那不就更不能离开这个位置了，我得帮他尽可能的扫除障碍。”
方四海的拳头逐渐握紧：“把他路上那些荆棘的刺儿，全部拔掉！”
说到这里他突然发现红云师太已经好长时间没说话。
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话了？没事儿，你想笑就笑吧。”
“一个中年男人，没有欲望，肯定会被人以为那方面有问题，哈哈哈。”
红云师太只是微笑了一下，倒是没有借着这个机会开他的玩笑，或者嘲笑他。
而是非常认真的说：“方四海，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些太绝对了吗？”
方四海微微皱眉：“没有啊，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
红云师太突然哼笑了一声：“我不信！”
“哎！你不信你派两个美女到我这来试试，你看我有反应没有？”方四海笑着说。
“我说的不是这些，”红云师太眼神微眯，好似看穿了对方。”
“那你说的是什么？”
“哼！”红云师太哼笑，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等张馨然再次出现的时候，你再说这些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