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那二位。”
“而且我会派人盯着方羽，要是这小子敢虐待那二位，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红云师太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最后叹了一口气：“唉，就像自己的孩子走了一样。”
方四海的脸色也沉了几分，知道对方这时付出了很大的牺牲。
他也没想到，红云师太所说的人选居然是她自己的徒弟。
“方羽，是不是给你那造成了不少损失啊？”方四海手指敲着桌子。
他眼神一亮：“这样吧，我现在就派人去你那儿，修缮一下整间寺庙。”
红云师太摇了摇头：“不用了，那小子也没有干什么。”
“无非就是把柴房屋顶打了个洞，墙壁上凿开了个口子。”
“把我大厅里的几盏珍贵佛灯给打碎了，而已！”
方四海听得目瞪口呆，满脸尴尬地笑了笑。
“抱歉抱歉，下一次，我一定得多捐一些善款，你别拒绝啊！”
红云师太笑了笑：“有人给钱，我当然乐意啦。”
然后她收起笑脸：“四海，说实在的，你的这儿子，悟性真的很高。”
“是吗，怎么说？”方四海来了兴趣，毕竟有人夸他儿子。
“我本以为，他至少得在我这待上个一两个月。”
“没想到短短几天，他就摸到了端倪。”
“而又过了几天，就能够彻底明白我的用意。”
“说句实在话，我挑选的这些徒弟的悟性，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
红云师太看着窗外：“这小子十分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也知道该选择什么。”
“很少有人，哪怕是你方四海，年轻的时候也未必能像他这么清醒啊。”
他也回想起方羽在京都和滨海市做的那些事情，每一桩每一件都要比他要强的多。
他挑了一下眉毛，陪着笑脸：“这小子悟性高归高，但也需要一个好师傅。”
“红云，这次真的很感谢！”
“没有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整宿整宿愁的睡不着觉。”
“唉！”
红云师太脸色微红，竟然像是一个受到夸奖的年轻女孩似的。
“你知道就好！”
“我费了这么大的心力，搭上了两个徒弟。”
“现在总算是把他搬回正轨。”
红云师太转动了一下佛珠：“接下来他已经回到俗世红尘。”
“到底能成长成个什么样，一切就看你这个当爹的了。”
“到时候你可别告诉我，你可别让我白费这么多心血。”
方四海点头，转身看着窗外：“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让这小子走在正途上。”
他眯了眯眼睛，心里下定了决心。
当然他也很清楚，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
方羽也好，他方四海也罢，已经没有办法回头去过那种安逸舒适的日子。
白家也好，其他家族也罢。
甚至将来还有可能遇到更厉害的对手。
这些人都是虎视眈眈，恨不得把方羽拉到十八层地狱！
接下来他方羽只有一个选
择！
那就是，必须要勇往直前，拼尽全力往前冲。
赢了，那前程就是一片坦途，余生无忧。
一旦输了，那就是万劫不复，甚至，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方四海闭眼深吸一口气，他又想起了妻子张馨然。
当年就是因为他这个丈夫犹豫了，面对敌人，他大意了，他自以为是。
结果呢！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方四海一直都很自责，觉得现如今所有的悲剧，都是自己一手造成。
所以，方羽每次骂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办法反驳。
方四海喃喃自语：“接下来，哪怕我这个老帮菜死，也不能让你掉进泥潭。”
红云师太自然也听得明白他的意思，默默点了点头。
她话音软了下来：“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吸取教训就好，没有必要沉浸在悔恨中。”
“哈哈哈，”方四海干笑了几声，“红云师太这是在弘扬佛法吗？”
“去你的吧！”红云师太脸色微红，稍微翻了一个白眼，“老娘好心好意的劝你，你还敢和我开玩笑！”
“方四海，我告诉你！”红云师太的语气非常严肃，“如果方羽最后达不到预期的目标。”
“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方四海又笑了，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
“是吗？”他摸了摸头发，“那红云师太，您该不会亲手持剑来杀了我吧。”
“你给我正经点！”红云师太瞪了瞪眼。
“我杀你这个老东西干什么？”
“到时候我直
“一辈子都出嫁，永远别想还俗，断了你这老东西的香火！”
“哈哈哈哈！”方四海仰天大笑，“得了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红云师太愣了愣：“你说什么？”
“当年的事情你也参与过，你知道这红尘之中的人有多么可怕。”
“你根本就是担心方羽！”
“我担心他？”红云师太的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但依旧嘴硬，“我是恨你，也恨他不成器！”
“不不不！”方四海摇头，“你是担心方羽失败之后被仇家追杀。”
“再不济你也是担心他过日子过得太苦，所以想把他拉到你那儿去避难。”
“对不对？”
红云师太一下子被戳穿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停顿了好一会儿，她直接飙了一句脏话。
“哎！”方四海赶紧瞪眼，“菩萨可就在你周围。”
“你！”红云师太一阵气结，但是也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的菩萨像。
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哈哈哈哈。”方四海笑得十分爽朗。
好似那十八九岁的少年，逗笑了女孩，自己也跟着笑个不停。
红云师太皱眉良久，终于睁开眼睛：“别笑了！”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接下来你给我认真点。”
“要是你们父子俩真的失败了，你了解我这脾气，我真的会把方羽拉过来，一辈子都不准他离开峨眉山！”
“好好。”方四海点头，笑着揉了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