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长公主(1/2)
晏殊护住李欢意是下意识的。
当秦律一把将她拉开,盯着她身上的血,脸色大变:“你伤哪儿了?”
晏殊摇头:“不是我的血,是......”
她抬手指了指倒在一旁的流寇,“他的。”
秦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被割了脖子的流寇,微微松了口气。
“我不是让小六告诉你,让你先下山等我吗?”
晏殊:“我没遇到小六,我一直在找你。”
一听这话,秦律咬牙:“死小六,肯定又迷路了。”
小六是秦律身边的亲随。
聪明得很,但有一毛病,是个路痴。
一到不熟悉的地方就好迷路。
晏殊问他:“晏娆呢?”
就算她不喜她,但晏娆也是跟她一起出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不好向晏道言交待。
秦律抬眸看她一眼,见她头发上沾了几片树叶,便抬手过去,一边替她拿掉一边回:“我让小五送她下山了。”
“哦。”
晏殊放心下来,她一转眸,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李欢意和沈玄掣。
李欢意正在和沈玄掣说着什么,好似感受到她的视线,便转眸朝她看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晏殊便上前几步,福身行礼:“臣女晏殊见过长公主。”
李欢意弯腰过来,轻轻扶起她,柔声道:“刚才多亏你在后面打晕了圆启,本宫的命是你救的,多谢!”
晏殊忙道:“公主不必客气,这都是臣女该做的。”
“你刚刚说你姓晏?哪个晏?”
“言笑晏晏的晏。”
李欢意原本带笑的脸上微微一怔,接着出声:“京城姓晏的只有一家,那便是礼部晏侍郎,不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晏殊:“他正是臣女家父!”
“你是.......”李欢意突然叫出了她的乳名:“蛮蛮?”
晏殊吃了一惊:“公主怎会知道臣女乳名?”
“我......”
李欢意正要开口,一旁站着一直未出声的沈玄掣突然出了声。
他沉声道:“公主,这里不宜久留,先下山再说。”
“好。”
李欢意握住了晏殊的手,拉着她往一旁马车去:“你坐我的马车。”
晏殊拒绝不了。
只好回头去看秦律。
秦律跟上来,对她道:“我骑马在后面跟着,你随公主先走。”
晏殊点点头,跟着李欢意上了马车。
公主的马车极大极豪华,晏殊坐在里面,却十分不自在。
李欢意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便亲手倒了杯热茶,递到她面前,柔声道:“这是我最喜欢的玫瑰陈皮茶,你尝尝味道。”
“谢公主。”
晏殊伸手接过,温度正好,温热入口,淡淡的玫瑰香和陈皮味,酸酸甜甜,是她喜欢的。
她喝了一口,眸色明亮地看向李欢意:“真好喝。”
李欢意笑了。
她又亲手打开一旁的食盒,从里面拿了一块山楂糕来,递给了晏殊:“再尝尝这个。”
公主如此和善可亲。
晏殊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接过山楂糕,一口咬掉半块,突然睁圆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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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长公主(2/2)
:“嗯这个味道好像我小时候吃的山楂糕。”
李欢意含笑地看着她,声音柔得像进了春风:“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我许多年没吃过了......”
说道这儿,她原本激动的心情突然变得难过起来。
母亲一向体弱,外祖母心疼母亲,便将晏殊带回白家抚养。
十岁之前的晏殊,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白家。
小舅白炎刚好大她十岁,于是照顾孩子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身份,小时候的晏殊成日跟在小舅后面,就像他的小尾巴,他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白炎也极疼这唯一的外甥女,出门去哪儿都带着她。
晏殊喜欢吃酸甜的零嘴,有一次,白炎给她买了一块山楂糕,谁知吃了之后,晏殊就上吐下泻。
后来大夫诊断,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
因为这事,疼爱晏殊的外祖母,罚白炎跪祠堂,一天一夜。
但晏殊就好这一口。
其它零嘴都不感兴趣,就喜欢这酸酸甜甜的山楂糕。
为了哄她高兴,白炎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手艺,买来山楂自己亲自动手,尝试了无数次,终于做成了山楂糕。
记得第一次吃他亲手做的山楂糕,晏殊开心得搂着白炎的脖子大叫:“小舅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可没过两年,这个在她心里‘最厉害的’少年就随着一家人被‘贬’去了漠北。
一直到现在,再也没见过。
看着手里的山楂糕,晏殊突然想流泪。
这个味道和小舅舅做的味道很像很像。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李欢意,轻声问:“公主可否告知这山楂糕是哪家铺子的?”
李欢意对上她泛红的眼眶,忍不住轻叹一声:“这是我亲手做的,你若是喜欢,我明日派人给你送些到府上。”
晏殊惶恐:“臣女不敢当......”
“蛮蛮,”李欢意紧紧握着她的手,柔软的声音透着莫名的悲伤,“别和我客气,日后咱们常来往好不好?”
晏殊并不懂她突然的悲伤从何而来。
但还是点了头:“好!”
而此刻,不紧不慢跟在马车后面骑马而行的沈玄掣,抬眸扫了一眼身侧的秦律,突然开了口:“秦世子今日怎么也跑去相国寺凑热闹?”
秦律扭头看他,挑了挑眉梢:“摄政王这是在查案?”
沈玄掣目视前方,薄唇微抿,没说话。
秦律好笑道:“人人都说摄政王心思缜密,果然不假,但您若怀疑上我,那真是.....”
接着,他收敛了脸上的笑,一本正经解释道:“今日我休沐,听人说相国寺的早樱开得极好,便带蛮蛮就去了。”
沈玄掣抬眸,视线落在马车上。
停留了一瞬。
随后移开,嗓音沉沉,情绪难辨:“晏殊?晏道言嫡长女?”
“正是。”
“她大舅可是白羌白大将军?”
秦律有些意外:“正是白大将军,不过......”
“白将军被贬漠北之后,便杳无音信,半点消息也无。”秦律一脸感慨,“说起来,我小时候经常去白府玩,白将军待我是极好的。”
沈玄掣没说话,他端坐马上,目视前方,眸色幽暗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