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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出事

不多时,一行人便下了山,沿着河岸回到庄子上。

栓在门口的那只大黄狗还认生,远远见了他们便狂吠,院里的人听见狗叫,骂了两句,走出来,一个护院解开绳子,把狗牵出去遛,另一个则上前,向秦煜赔罪,而后从守诚手中接过野鸡野兔。

看着那野物儿的伤口,他不由啧啧赞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有这本事,竟一箭射了两只兔子。”

守诚如遇知音,激动跟他往倒座房走,道“你竟看出来这两只是一箭射中的?”

秦煜忙叫住他,“料理鸡兔不用你,打酒去。”

守诚微愣,一拍脑袋,心道自己怎的忘了这个,于是走回来,跑去管事的那儿讨了个葫芦,忙不迭地出门打酒……

之后,各忙各的,秦煜在院子里晒日头,绿浓吩咐一护院砍竹子削竹签,秋昙则回房拿酱料。

她前脚进屋门,便听得外头一阵达达的马蹄声,于是又退出去看,只见院门口,林良辅风尘仆仆地驾着马儿过来,他身手敏捷地从马背上翻下来,直冲进院子,冲到秦煜面前,向他抱拳行礼,“二爷!”

“你过来……寻我?”秦煜微讶。

“二爷,京城出了些事,小的十日前便往侯府求见您,几个长随说您去庄子查账了,小的便据他们所说的三个庄子一个个去寻,今日可算寻着了。”

秦煜抬手,“坐下说。”

立即有小丫鬟搬了椅子过去请林良辅坐,管事的见此人身材魁梧,面相不俗,又与秦煜相识,便亲自捧了茶去给秦煜和林良辅二人,客套了几句才退下。

接下来,林良辅也不说什么事儿,只请秦煜速速回京。

秦煜默了会儿,回头看向秋昙,似有征询之意。

秋昙见林良辅迢迢赶来,又不说事,便知京城出了大事,这顿烧烤恐怕吃不成了。不过,没吃上烧烤虽可惜,往后却还有机会,可若因此耽误正事,便得不偿失了,于是她道“二爷,包袱今晨便收拾好了,随时可启程。”

秦煜也没再犹豫,立即命一护院寻守诚回来,绿浓也不再削竹签,同秋昙一齐回屋收拾东西,接着又有管事的老婆送了两包干果过来,秋昙收了。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一切收拾停当,包袱都放进马车里,仍像来时一样,秦煜和守诚、秋昙共乘一辆马车在前,绿浓在后,林良辅则骑马跟在车旁。

马车在山道上颠簸,秋昙叫颠得午饭都挤到了嗓子眼,对面的守诚也没好到哪儿去,偏头一看秦煜,却是端端坐在轮椅里,不动如山,只是神色凝重,右手轻点扶手,又急又快。

这些日子伺候下来,秋昙已十分了解秦煜,他若缓缓地点动扶手,那便是胸有成竹,若是点得又急又快,那便是在思索。

大约他也在忧心出了什么事儿吧,可林良辅为何不说呢?

夜幕降临,本就昏暗的车舆内更看不清楚了,秋昙拉开一半帘帷,冷风呼呼灌进来,激得她脖颈上起了一层细栗,再往外望,夕阳已下了山,西边尚余一片浅浅的余红,东边却似浸染了墨汁,渐渐那墨汁漫过了整片天……

马车也紧赶慢赶地到了城镇上,沿街铺子的红灯笼像流苏,往街道尽头延伸……

几人在镇上最大的客栈落脚,秋昙和守诚的客房就在秦煜隔壁,再往外两侧住着林良辅和绿浓,四人把秦煜护得严严实实的。

用过晚饭后,秦煜命秋昙和守诚下去用饭。秋昙叫颠得连胃口也没有了,便未下去用饭,只回了自己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隐约要睡过去时,隔壁秦煜屋里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听不甚清楚,秋昙心知定是林良辅和秦煜在商量大事,她不耐烦知道这些隐秘,便转了个身朝里,用被子蒙住脑袋。

然而那头却愈说愈激动,最后甚至听得“噗”的一声,似是有人跪下了。

秋昙倏地睁开眼,再睡不着了。

林良辅做什么向秦煜下跪?便是长随,也不会动不动跪主子,要么跪谢,要么便是请罪了。

秋昙心里怕知道这些隐秘,可又耐不住好奇,到底将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竖起耳朵细听……

听不真切,只听见几声说到安平县主,她一颗心忽跳得极快,其实当初秦煜遣林良辅服侍县主时,她便知秦煜定在谋划什么,且这谋划是冲着县主去的,难道……

正忖着,便听得一声坚而有力的,“小的对不住二爷!”

“你有何对不住我的?”屋里,秦煜托着一盏茶,面色无波,而跪在他面前的林良辅,那样一个身材健硕的大块头,却沉下脑袋,满面羞惭,“小的在镇国将军府这些时日,处处谨言慎行,万分小心,也如二爷您所嘱托的,处处谦让爱护安平县主,爱她所爱,行她欲行而不敢行之事,如此也从未敢僭越一步,只是……只是小的不知为何,县主她……她……”

“她对你有意?”秦煜替他说出了他不敢说出口的话。

林良辅如五雷轰顶,倏然抬眼望向秦煜,“二爷如何知道?”

秦煜自然知道,林良辅是他为安平县主量身定做的一份大礼,当日他把林良辅给安平县主时便将安平县主的喜恶和脾性都告诉了他,并命他据此讨好县主,又命他拿出自己毕生所学,陪她练习骑射。林良辅是个天赋极高的,懂得如何奉承人而不显油滑,自然很得安平县主的心。

“二爷,”林良辅又悔又恨,朝秦煜重重叩了个头,道“小的大错了,小的想着县主是镇国将军之女,又是个姑娘,很得军中几位将军照拂,若她能举荐小的,小的谋个一官半职的不在话下,便尤其多照顾了她些,谁知她……二爷对小的有知遇之恩,小的绝不敢夺二爷所爱,可无心之失也是罪过,所以小的特来请罪,”说着,他将自己随身所携的匕首解下来,双手奉上。

不多时,一行人便下了山,沿着河岸回到庄子上。

栓在门口的那只大黄狗还认生,远远见了他们便狂吠,院里的人听见狗叫,骂了两句,走出来,一个护院解开绳子,把狗牵出去遛,另一个则上前,向秦煜赔罪,而后从守诚手中接过野鸡野兔。

看着那野物儿的伤口,他不由啧啧赞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有这本事,竟一箭射了两只兔子。”

守诚如遇知音,激动跟他往倒座房走,道“你竟看出来这两只是一箭射中的?”

秦煜忙叫住他,“料理鸡兔不用你,打酒去。”

守诚微愣,一拍脑袋,心道自己怎的忘了这个,于是走回来,跑去管事的那儿讨了个葫芦,忙不迭地出门打酒……

之后,各忙各的,秦煜在院子里晒日头,绿浓吩咐一护院砍竹子削竹签,秋昙则回房拿酱料。

她前脚进屋门,便听得外头一阵达达的马蹄声,于是又退出去看,只见院门口,林良辅风尘仆仆地驾着马儿过来,他身手敏捷地从马背上翻下来,直冲进院子,冲到秦煜面前,向他抱拳行礼,“二爷!”

“你过来……寻我?”秦煜微讶。

“二爷,京城出了些事,小的十日前便往侯府求见您,几个长随说您去庄子查账了,小的便据他们所说的三个庄子一个个去寻,今日可算寻着了。”

秦煜抬手,“坐下说。”

立即有小丫鬟搬了椅子过去请林良辅坐,管事的见此人身材魁梧,面相不俗,又与秦煜相识,便亲自捧了茶去给秦煜和林良辅二人,客套了几句才退下。

接下来,林良辅也不说什么事儿,只请秦煜速速回京。

秦煜默了会儿,回头看向秋昙,似有征询之意。

秋昙见林良辅迢迢赶来,又不说事,便知京城出了大事,这顿烧烤恐怕吃不成了。不过,没吃上烧烤虽可惜,往后却还有机会,可若因此耽误正事,便得不偿失了,于是她道“二爷,包袱今晨便收拾好了,随时可启程。”

秦煜也没再犹豫,立即命一护院寻守诚回来,绿浓也不再削竹签,同秋昙一齐回屋收拾东西,接着又有管事的老婆送了两包干果过来,秋昙收了。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一切收拾停当,包袱都放进马车里,仍像来时一样,秦煜和守诚、秋昙共乘一辆马车在前,绿浓在后,林良辅则骑马跟在车旁。

马车在山道上颠簸,秋昙叫颠得午饭都挤到了嗓子眼,对面的守诚也没好到哪儿去,偏头一看秦煜,却是端端坐在轮椅里,不动如山,只是神色凝重,右手轻点扶手,又急又快。

这些日子伺候下来,秋昙已十分了解秦煜,他若缓缓地点动扶手,那便是胸有成竹,若是点得又急又快,那便是在思索。

大约他也在忧心出了什么事儿吧,可林良辅为何不说呢?

夜幕降临,本就昏暗的车舆内更看不清楚了,秋昙拉开一半帘帷,冷风呼呼灌进来,激得她脖颈上起了一层细栗,再往外望,夕阳已下了山,西边尚余一片浅浅的余红,东边却似浸染了墨汁,渐渐那墨汁漫过了整片天……

马车也紧赶慢赶地到了城镇上,沿街铺子的红灯笼像流苏,往街道尽头延伸……

几人在镇上最大的客栈落脚,秋昙和守诚的客房就在秦煜隔壁,再往外两侧住着林良辅和绿浓,四人把秦煜护得严严实实的。

用过晚饭后,秦煜命秋昙和守诚下去用饭。秋昙叫颠得连胃口也没有了,便未下去用饭,只回了自己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隐约要睡过去时,隔壁秦煜屋里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听不甚清楚,秋昙心知定是林良辅和秦煜在商量大事,她不耐烦知道这些隐秘,便转了个身朝里,用被子蒙住脑袋。

然而那头却愈说愈激动,最后甚至听得“噗”的一声,似是有人跪下了。

秋昙倏地睁开眼,再睡不着了。

林良辅做什么向秦煜下跪?便是长随,也不会动不动跪主子,要么跪谢,要么便是请罪了。

秋昙心里怕知道这些隐秘,可又耐不住好奇,到底将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竖起耳朵细听……

听不真切,只听见几声说到安平县主,她一颗心忽跳得极快,其实当初秦煜遣林良辅服侍县主时,她便知秦煜定在谋划什么,且这谋划是冲着县主去的,难道……

正忖着,便听得一声坚而有力的,“小的对不住二爷!”

“你有何对不住我的?”屋里,秦煜托着一盏茶,面色无波,而跪在他面前的林良辅,那样一个身材健硕的大块头,却沉下脑袋,满面羞惭,“小的在镇国将军府这些时日,处处谨言慎行,万分小心,也如二爷您所嘱托的,处处谦让爱护安平县主,爱她所爱,行她欲行而不敢行之事,如此也从未敢僭越一步,只是……只是小的不知为何,县主她……她……”

“她对你有意?”秦煜替他说出了他不敢说出口的话。

林良辅如五雷轰顶,倏然抬眼望向秦煜,“二爷如何知道?”

秦煜自然知道,林良辅是他为安平县主量身定做的一份大礼,当日他把林良辅给安平县主时便将安平县主的喜恶和脾性都告诉了他,并命他据此讨好县主,又命他拿出自己毕生所学,陪她练习骑射。林良辅是个天赋极高的,懂得如何奉承人而不显油滑,自然很得安平县主的心。

“二爷,”林良辅又悔又恨,朝秦煜重重叩了个头,道“小的大错了,小的想着县主是镇国将军之女,又是个姑娘,很得军中几位将军照拂,若她能举荐小的,小的谋个一官半职的不在话下,便尤其多照顾了她些,谁知她……二爷对小的有知遇之恩,小的绝不敢夺二爷所爱,可无心之失也是罪过,所以小的特来请罪,”说着,他将自己随身所携的匕首解下来,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