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口谕(1/2)

皇后胸中怒气翻滚，恨得咬牙。

“如何，靖王妃还不承认是你杀了本宫的五弟吗？”

皇后的目光犹如淬了毒一般射向沈莫慈，纵使肖世贵见色起意不对，沈莫慈也不该害他性命。

一言不合就动手杀手，南蛮异邦果然不可教化。

沈莫慈没看皇后，只是转向了那名叩首的宫女，“你的确是看到了我身后躺着一个人，但却不知道他是否已身死，对吗？”

宫女愣了愣，旋即伏地道：“……是，是的。”

沈莫慈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了君凤霖，她知道这次的搜捕审问是君凤霖跟着在忙前忙后，所以问他什么，他该最清楚。

“七殿下，我只打伤了肖五致其昏迷，而他却是被溺亡，敢问现场可有拖拽的痕迹？”

君凤霖想了想便摇头道：“据宫女描述的地点，再到湖泊那处并没有拖拽的痕迹，若肖五当时真的昏迷，马统领猜测他应该是被人扛着过去扔进湖里的。”

“陛下，儿臣扛不动一个成年男子。”

沈莫慈转身对着皇帝福了福身，目光又扫过皇后与林贵妃，“儿臣料想，在场任何一个女子只怕都扛不动体重远超于自己的男子。”

“靖王妃说得对。”

林贵妃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皇后气急，恨恨咬牙，“你都将他打成那样，搬动起来还不容易？！”

肖世贵身上有多处伤痕，手还被人给打折了，这下手不不算重？

“儿臣那是突然被人轻薄调戏，一惊之下难免就失了分寸，下了重手……更何况男女体力本就有差距，儿臣扛不动他也是正常。”

沈莫慈用丝帕按了按眼睛，眼眶微微泛起了红，她这是在提示众人，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别什么错处都往她身上安。

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学武只是让她动作敏捷些，反应比寻常人快些，出手的力道更重些，但让她真正扛起一个成年男子还是有难度。

这个时候，君凤螭上前拱手道：“父皇，有一事儿臣尚未禀报。”

“说。”

皇帝看了君凤螭一眼，对这个儿子他说不上多有感情，毕竟母妃早亡的他年纪轻轻就入了军营，几年在军中摸爬滚打，这回京开府也没多久，父子之间谈不上亲近。

但君凤螭在军中得人心，有这样一位战神将军王在，也能令别国多几分忌讳。

皇帝看中君凤螭的正是这一点。

所以君凤螭说出的话还是有几分份量的。

君凤螭看了沈莫慈一眼，“莫慈不久前出宫曾被人刺杀过，据儿臣所知，刺杀她的人来自坤泽。”

“坤泽的人潜进京都刺杀靖王妃？！这胆子也太大了！”

林贵妃惊讶地捂住了唇，又看向沈莫慈，“靖王妃可还好？”

“多谢贵妃娘娘关心，儿臣无碍。”

沈莫慈微微颔首，她对林贵妃有几分好感，这个女人虽然看似一惊一乍，但每次插话进来都正好能够帮到她一分，都是人精，她记她这份情。

“坤泽的人……”

皇帝眉头深锁，片刻后又看向君凤螭，“你是说有人陷害靖王妃，为的就是制造两国矛盾？”

“不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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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口谕(2/2)

可能。”

君凤螭脸色沉沉，“坤泽一向避世，这次却潜进京都行刺莫慈，儿臣怀疑其中有极大的阴谋，又加上肖五这事，难免不是他国的离间之计……”

皇帝恍然大悟。

皇后却不干了，“靖王这样说也不能完全撇开靖王妃的嫌疑，毕竟她曾经对五弟动手，难保她不曾起了杀心！”

沈莫慈淡淡地扫了皇后一眼，“若是娘娘处在我这个位置，对妄图轻薄您的男子还能手下留情么？”

“本宫……”皇后愣了愣，旋即脸色涨红，“本宫怎么可能是你？！”

“娘娘，遇到这事任何一个女子都不能忍。”沈莫慈话声朗朗，掷地有声，“儿臣虽然恨不得杀了他，但也知道这里是宫廷，断不会胡乱行事，只打了他一顿，那还是便宜他了。”

君凤螭对沈莫慈点了点头，表示对她无声的支持。

太子君凤祺这时却凉凉地开口，“可是五舅舅他死了……”

他声音哀凉，眸中悲恸，这个素有温良贤德之名的太子历来得皇帝看重，他说的话在皇帝心中也有份量。

林贵妃与君凤霖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个时候他们不便再开口，刚才母子俩是想卖靖王一个好，也是有拉拢这位将军王的意思。

但也不能将皇后和太子得罪的恨了。

不过林贵妃也看不上皇后和太子，白莲花母子惯会演戏，也就皇帝被糊了眼，世人被蒙了心，她可是清楚明白得很。

殿中一时寂静，只有太子的叹息飘出很远。

三角紫金香炉中燃着袅袅青烟，君凤螭有些不耐，依他的脾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真想拉着沈莫慈转身就走。

皇后却还不依不饶。

肖世贵那样的纨绔死了也是白死，若不是今日沈莫慈教训了他，依他这种脾性，早晚也要出事。

“奴婢……”那个伏地的宫女在这个时候嚅嚅开口道：“奴婢当时瞧见靖王妃时，她身边还有一个宫里的嬷嬷。”

君凤螭眉头一皱看向沈莫慈，这么关键的一个人物她怎么会忘记告诉他，她在隐瞒什么？

沈莫慈微微一哂，没想到还是瞒不住，她索性开口道：“是有个嬷嬷，我也不认识她，只向她问了问路，也不知道她是哪一宫的。”

“父皇，这个嬷嬷或许是关键的证人，儿臣请旨搜查此人。”

太子君凤祺刚一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女声，“太后口谕！”

说着这话音落下，有两个小太监推开了门，一着酱紫色宫廷服饰的妇人走了进来，沈莫慈看了她一眼，掩下了眸中的惊讶，静静地垂眸侍立。

许嬷嬷踏步上前，先向皇帝行了一礼，这才端端正正地开口道：“太后口谕，今日是她老人家的寿宴，并不想多生事端，肖五这事她已经知道了，冲撞了靖王妃是他不该……长宁宫段嬷嬷恰好遇到了靖王妃，她可以作证，当时靖王妃离开的时候肖五还并未身死。”

皇后听得咬牙，却还是不服气地抬头，“母后寿宴本不该寻这晦气，可这枉死的是臣妾的五弟，臣妾理应讨回一个公道。”

“皇后娘娘这是听不进太后她老人家的话了？”许嬷嬷的目光丝毫不惧，甚至眸中还有一丝轻蔑的笑意，“请段嬷嬷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