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相救(1/2)
各国使臣连夜从西周奔逃,肖皇后知道后自然震怒,又遣了追兵去追击,务必是要将他们给拦住的。
肖皇后没有办法阻止皇帝病重的消息泄漏,但若扣下了这几国的使臣,不说这些都是尊贵的各国皇子公主们,单单将他们留下来扣作人质,到时候若这几国真有什么异动,那也可以作为钳制。
只是北魏人勇悍,拼起来不要命似的,西周的士兵被砍伤了许多,再也不敢追上去。
南诏也惯会使毒,沈莫恒起初没对沈莫慈使毒,那都是觉得用毒也没效果,毕竟都是一地儿出来的人,但使在西周的这些追兵身上他可是半点不手软,毒倒了一片。
到了东篱这,余少白便成了软柿子,三国使臣逃了两个,总不能一个都不追拿回去,所以他们将兵力集中在了这里,务必要将余少白拿住,不然肖皇后的怒火发泄下来,谁都吃不消。
树丛里,沈莫慈一行正在静待。
他们选的这一路恰好是余少白走的地方,余少白也忒奇怪了,好好的去东篱的路不走,偏偏选了这一条小道,害得他们赶上来的时候正看到两方打斗。
东篱的士兵明显就要力竭,就算再勇猛,也抵不过西周士兵的车轮战,更不用说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看就是黑压压的一片。
余少白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晨曦在他身后袅袅升起,更衬得他容颜绝世,他的神色显得庄严肃穆,目光淡淡扫过,似疏离,又似悲悯。
有那么一瞬间,沈莫慈觉得他似乎瞧见了他们。
不过他的目光淡淡,并不求救,也不示弱,满地的血腥似乎都不能溅上他纯白的衣衫,他就是不染纤尘的神邸。
而这样的神邸却跌入了凡尘,或许很快就要被迫沾染上血腥。
沈莫慈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丝不忍,她手缓缓收紧,突然转头对君凤螭道:“我们可以救他。”
君凤螭皱眉,有些不赞成,“救了他,我们很容易暴露。”
“不会的,我还有云妆留给我的花粉。”
沈莫慈握紧了拳头,他们曾经用云梦幻蝶的花粉成功脱离靖王府,如今只需要再将余少白给救下。
君凤螭抿着唇不说话了,一脸不悦。
沈莫慈没理他,径直将小葫芦塞进了他的怀里,带着流月小心潜过去,凑准机会借助晨风将花粉送了过去。
那些原本还在打斗的人,吸进了花粉,一时之间脑中出现了各种幻像,接着便接二连三地倒地。
余少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以袖掩面屏住了呼吸,看着在他面前如割麦子一般倒地的人后,他眸中惊讶连连,片刻后等着空气中的香味淡去,他这才挥开衣袖,目光一凝,“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还请出来一见。”
沈莫慈摸了摸鼻头,暗叹余少白这人还算机警,既知道用衣袖遮住鼻子,还知道屏住呼吸,不然一同吸进了花粉,除非她给解药,不然余少白就要在这里同他们一起睡下去了。
“大恩不言谢,公子自去吧,再会。”
沈莫慈转头就走,只留给余少白一个背影,却没想到他眯眼看了看,突然唤她,“靖王妃,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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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相救(2/2)
沈莫慈抬起的脚便没有落下,她明明是乔装打扮过一番,余少白还能一眼认出她?
沈莫慈缓缓转身,对上余少白那双清冷疏离的眸子,便见那双眸子带了一分笑意,“果然是你,靖王妃。”
这个时候,君凤螭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只是他脸色不太好,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孩,任谁都觉出了不对。
余少白眸中的诧异不过一闪而过,片刻后又恢复镇定地拱手道:“看来靖王与王妃也遇到了困难。”
“比你好点。”
君凤螭本来不想搭话,可他看不得沈莫慈对其他男人上心,虽然余少白只是一个少年人,那也不行。
沈莫慈扫了君凤螭一眼,多大的人了,还学着吃醋?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我这有解药,你救醒你的随从便先离开吧。”
沈莫慈将解药给了余少白,这一来一去仿佛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余少白再看向他们的眼神也不再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
“多谢靖王及王妃出手,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他日定当报答。”
余少白的声音也是清清冷冷,仿佛珠落玉盘一般。
近距离地看他,才发现这人的五官真的精致,皮肤细白如瓷,连毛孔都瞧不见,这样的容貌真是比女孩子还美。
不过都是在赶路逃路,也不好多做寒暄,沈莫慈他们先行离去。
余少白落后几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的眸中光芒转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才吩咐随从,“调转方向,咱们去北魏!”
——
“咱们这一走,宫中必定大乱,太后她老人家也不知道好不好。”
沈莫慈他们走一路便入住在百姓的民居,大白在白天也不好赶路,强光对它的眼睛不好,只有楚江先照看着它,等着夜里再追上来。
流萤和流月倒是帮着沈莫慈一起带孩子,没有乳母在身边,沈莫慈的奶水也回了,她就只能熬点米汤喂小葫芦,横竖这孩子安静又不挑剔,一路走来倒真没有吵闹过。
“太后在宫中根植了那么些年,想必就算形势比人强,她这根基还在,肖皇后想要动她还得掂量掂量,再说太后留在长宁宫里,到底碍不着他们什么事。”
君凤螭揽了沈莫慈在怀里,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肖皇后怕是得了陆明霞的禀报后,又看到君凤螭脱逃,已经料定他们出了城一路急赶,却哪里知道他们已经和追兵错过,反而慢慢地赶路,这样才不遭人怀疑。
“希望她老人家无病无灾。”
沈莫慈默默地念了一声,又去拉君凤螭的手,“你是不是很难过,咱们这一走只怕父皇……我们都不能回来。”
君凤螭的手倏得收紧,他闭了闭眼,沉沉一叹,“父皇会谅解的。”
都是做父亲的人,若是皇帝还记得从前的父子情,也该想到他不忍心让小葫芦受这样的罪过。
而且这些罪原本是不用受的,不过是肖皇后用来逼反他的计谋,这一次从了,若下一次她说血肉不够,要把孩子整个生剐了,他难道能一直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