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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一筹莫展

   第53章 一筹莫展(1/2)

不见绿意的小院子,只长出几片绿叶的老树,与刘家两代宫廷画师的身份,怎么都觉得拼不上。

不能说大富大贵,简直是一贫如洗。

一阵风吹过,院子四面的厢房上,那些漏风破损的窗纸啪啪作响。

刘父一筹莫展,隐忍再三才说“我儿这病,原先只是背后起了一块大红包,请大夫来看过好几次,都说是普通的痈疽肿毒,内服外敷,两个疗程就能好了。我走了几家的医馆,换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是这个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因为我们刘家一直都在做宫廷画师的生计,常常能接到宫内的活,所以我就想着早点治好,也能再多接几个宫内的活。”他抿嘴,“虽然一通打点下来,落在手里的也没剩下多少,但总归是要比外面的散活强很多的。”

“我就咬咬牙,找了京城第一的医馆,让大夫给开点好药。”他叹一口气,“可两个疗程之后,那肿毒是下去了,人却开始头晕腹泻。我就让他又吃了两个疗程调理,结果那状态每况愈下,就是不见好转。”

苏辰一边听,一边大致推算了一下时间。

那不像是烈性的毒药,但要让毒入五脏六腑,使人虚弱至这个程度,起码也得有个把月。

“然后呢。”苏辰问,“孙鑫一事又是怎么回事。”

孙鑫,便是门下省孙建的儿子,也是偷走碎桃酥和五十两银子,被毒死了的贼。

听到这两个字,刘家父母悲愤交加。

“嗨呀!真真是霉运,背得很啊!”刘父说,“我儿病重,久病未愈,我们就想着,是不是屋里有什么脏东西,就请了个天师来做法。”

他边说边摇头“那天师说我们犯了家仙忌讳,一屋不容二仙,就说要买他的夹竹桃粉末,拌在碎吃食里,洒在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能驱赶当中带煞的那一个。”

闻言,君歌端着那盏白水的手滞了一下,顿了一息,才放在了苏辰面前。

“所以我就买了那天师的夹竹桃粉末,又去商街的锦堂轩,花了些铜板,讨要了些碎桃酥沫子。”

说到这,他一声长叹“哪知道会被人给偷了啊!”

他满心悲痛,哀叹连连“我们发现被偷的时候,生怕那碎桃酥让不知情的人给吃下去。赶忙跑到京兆府,专门报给了大老爷的。可谁知道,转头就听说孙鑫死了,是吃了剧毒的碎桃酥死的。”

“我们都还没追究他偷了五十两银子的事儿,现在他们孙家反倒是咬着不放,说我们是杀人凶手,要血债血偿。”

刘父弯着腰,长叹一声“这天下哪里还有王法啊!”

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待他平静下来,苏辰端起温水,轻轻吹了起一层涟漪“后来呢?碎桃酥是怎么到孙鑫手里的。”

“怎么到的……”刘父神情哀怨,“我也不知道啊!”

“哎呀!开头我们问乐思,问他那天到底还有谁来过,怎么就又丢银子又丢耗子药的。”说到这,刘父格外激动,“他当时还跟我们说,那孙少爷家里有头有脸,绝不会行如此龌龊之事。”

“我寻思着那孩子我也见过几次,衣冠楚楚,性格也不错,看着也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就想着家里只是遇到了小毛贼。”他抬手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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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一筹莫展(2/2)

自己的太阳穴,“我还想着毛贼大概也是迫于生计……”

刘父哽住“五十两白银啊!那是给他看病的救命钱啊!我都想着钱追不追回来无所谓,那碎桃酥也别让人给吃了啊!”

但偏偏,事与愿违。

他蹙眉抬手,还想再说什么,那不堪言状的模样,好似那些憋在胸腔里的委屈想要一涌而出,却又无从说起。

“哎……”这一声扼腕长叹,便是最好的结语。

在一旁湿了眼眶的刘母,捏着手中绢帕,沾了下面颊的泪水,语带颤抖的说“官爷,妾身气不过啊!”

她声音高了几分“他是贼啊!不管怎么样,是他偷了我儿子的救命钱,偷了那些碎桃酥,那东西不是我们逼着他吃下去的啊!”

“他来了,那是客人。可谁会想到一个客人不仅会拿钱,还会顺那些碎末末啊!”说到这里,刘母肩头颤抖,眼眶更红,“如今不仅不提五十两银子的事情,还要我们赔偿他孙家白银千两!”

“这!这我们真就没有活路了!”说完,刘母掩面而泣。

此时,京兆府外,孙家人将尸体用麻布盖着,堵着京兆府的大门,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大人!求您为我家小少爷做主啊!”

“那刘乐思以剧毒行杀人之实,理当严惩不待!”

“他竟还污蔑我们小少爷偷窃!此等恶人如若不究,天下哪里还有王法啊!”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一旁的巷子里,周启撩着车帘一角,看着立在一旁写着“还我命来,血债血偿”的牌子,笑出了声。

“孙建已经连脸都不要了。”他对一旁的韩仁说,“走,我们去孙家。”

韩仁一滞。

周启笑意更浓“去孙家,偷他几百两。”

他说完,韩仁后背都凉了。

马车悠悠向前,京兆府门口人群中传来一阵高呼“他何止要偿命!他还要赔偿我们孙家白银千两!不然!我们跟他没完!”

“这句话要记住。”周启忙敲着车壁提点道,“一会儿记得用上!”

驾车的韩仁早已经习惯了,生无可恋的默认了。

他此时只能瞧着屋檐上的更杨,给他个眼神,希望他们家门主能早点赶过去救场。

京城刘府,阳光如一层薄薄的纱,披在这光秃秃的院子里。

瞧着相拥而泣的刘家父母,望着两人斑白的鬓角,苏辰思量片刻,放下手里的小盏“你们说是客人,那这孙鑫就是常来?”

“对,常来。”刘父很是愤慨的说,“次次都是来讨要画作的!次次都是仅给一两银子,意思意思!说什么与乐思是好兄弟,要介绍我们入宫作画,但每次吃拿卡要,一样都不少!”

刘母也点头“我儿良善,从不将人心想的那般险恶,一心只在书房作画。哪知道……哪知道!”她气上心头,喘息格外粗重。

恰在此时,宅外传来一阵嘈杂吵闹之声。

刘家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大门,被人咣的一脚踹开了。

“怎么!有本事下毒!没本事承认?”走在最前面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迈过门槛,“大爷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群蝼蚁!鼠辈!缩头乌龟!”

言罢,抬手一挥“给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