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心翼翼(1/2)
刘府,与两人想象中大为不同。
看着斑驳的墙面,掉漆的大门,君歌一度以为是找错了门。
当朝太子的友人,京城有名的画师,甚至还为皇室画过梁柱的人,屋宅破败的根本不像是能拿得出五十两银子的模样。
开门的是个老仆,鬓角斑白,透着门缝,小心翼翼地瞧着眼前两人。
“我们受人所托,前来详查被窃一案。”君歌恭敬道。
老仆根本不信,不仅不开门,还眼瞅着就要将门关死。
“唉唉!”君歌猛然伸手,按住了其中一扇漆面掉了大半的木门,将腰间的小兔子扯下来,举在那老仆的眼前,十分诚恳,“确实受人所托!”
瞧见那小兔子的一瞬,老仆先是怔愣了一下,眼里马上就有了光,赶忙将门打开“两位大人里面请!”
她神情激动,双手竟有些颤颤巍巍,口中呢喃着“有救了,有救了……”
这倒是让君歌始料未及。
她看看手里的小兔子,又回头看看仿若看穿全局,一点都不惊讶的苏辰,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坑了一把。
“现在才察觉,你这神经也未免太大条。”苏辰嫌弃无比,双手抱胸的走进了院子里。
里头比外面更凄凉。
一棵老树,在五月的阳光中,只有几片落叶,像是粘在上面一样摇摇欲坠。
跟着老仆佝偻的脚步,穿过院子,君歌迈过厢房的门槛,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倚靠在床头,只穿亵衣,面色苍白的男人。
“少爷,贵人的朋友来了。”老仆上前将刘乐思搀扶了一把。
苏辰听着这老仆的用词,目光打量了这间厢房一把。
与大富大贵毫不相干,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
墙皮生霉,空气中发散着潮味,但墙角有一套画具格外两眼。
苏辰走上前,瞧着那黄花梨材质嵌着玉石的画箱,对他宫廷画师的身份,这才有了点实感。
卧病在床太久,刘乐思已经虚弱不堪。
即便如此,他仍旧执意要下床行礼,那颤颤巍巍的样子,让君歌一时头皮发麻“礼数就免了。我们是来搭把手的,不是来添麻烦的。”
闻言,刘乐思感激道“多……多谢……多谢大人。”
君歌抿嘴,这人已经虚得连说话都费力了,这还怎么询问啊?
就在她犹豫的一息之间,苏辰上前,脱口而出“你中毒了?”
四下,鸦雀无声。
不仅刘乐思,就连站在一旁的老仆也被这话吓住了,不知所措起来。
只有君歌觉得,苏辰的判断很准确。
面颊蜡黄,双眼明显凹陷脱水,骨瘦如柴。
“府里只有你们两人么?”苏辰问。
老仆这才缓过神,颤抖着回答“我这就去请老爷与夫人。”她佝偻着身子,忙往厢房外走。
此时,苏辰上前,抬手将刘乐思搀扶到床边躺下。
君歌刚想凑得稍微近了一些,就听苏辰冷言“你一个姑娘家,尚未出嫁,回避一下。”
他侧目,睨着君歌完全没有意识到还需要回避的面颊。
听出他话中不容置喙的尾音,君歌老老实实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去。
一边转还一边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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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小心翼翼(2/2)
囔“什么年代的老古董啊……”
这话不偏不倚的砸在苏辰的脑袋顶上,砸的他额角青筋蹦了两下,挽起袖子“失礼了。”
床边,苏辰眼眸里的杀气,把刘乐思吓得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模样,他还以为是地狱来收人的,闭着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态势。
苏辰利索的伸手,将刘乐思的眼皮撑开,上下眼睑看了个仔细,又钳住他的下颚,抬高了往口腔内望过去。
解开他亵衣的系扣,看着他骨瘦嶙峋,清晰可见的肋骨,以及明显异常,凹陷的腹部。
确实是中毒,他眸色很沉,心中大致有了数。
这案子可不是什么韩玉拜托君歌,这摆明是那个装傻的太子又来坑六扇门了。
苏辰鼻腔里出一口气,黑着脸帮帮刘乐思系好亵衣,盖上棉被。
最后,拉起他瘦的皮包骨的手腕,两指压在了脉门处。
就这诊脉的一点点时间,刘乐思便沉沉睡下了。
呼吸之间,胸口的沉浮极大,就好像只是呼吸这件事,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直至此时,苏辰才缓缓开口“看来,碎桃酥一案只是个引子。”他望向君歌,“引我们来查这毒,解这毒的引子。”
君歌没回头,站在屋内无奈的摆了下手,意思是知道了。
苏辰将刘乐思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塞好了被角,走到君歌身旁,撂下一句“幸好不算是太无聊”,才往门外走去。
那模样在君歌眼里,基本等于讨打。
她跟在他身后,挥着手琢磨着要把他从哪里切开。
刚比划了两刀,苏辰猛然手脚回眸,挑眉看着她。
君歌手臂换了姿势,在空中不断挥动着,一边干咳一边说“灰尘大,有点呛。”
苏辰一副“你把我当傻子”的面孔,看着她慢慢走到自己身前去。
越看,越觉得这君维安教出来的女儿,真够不同寻常的。
就这样的姑娘,别的大家闺秀能十里红妆上门提亲。
她的话,估计要倒贴两车才能收进府里来。
两车不成,可能得三车。
想到这,苏辰愣了一下,他居然在规划娶她的时候怎么忽悠她的嫁妆!
苏辰面色更差了。
太要命,这个女人必须赶紧送走。
不亏是君家的人,一个个的都是跟他上辈子有仇的那种。
院子里,刘乐思的父母已经等着了。
听到老仆人的话,刘父刘母皆大为震惊。
他们互相搀扶着,忙迎了上去“两位大人……这,我儿那是中毒?”
苏辰点头,却直接转了话音“大夫怎么说?”
刘父咂嘴“这,大夫没提中毒的事情啊!”
“不怨大夫。”苏辰坦言,“慢性中毒少见,寻常大夫并不做最优先考虑。”他顿了顿,在刘家的小庭院的石桌旁,一点不见外的坐了下来。
“展开说说。”他抬手,示意刘父坐下来详谈。
一旁,君歌往后退了几步,跟着老仆倒茶去了。
她看着老仆枯槁的手,颤颤巍巍的捏起碎茶叶。
君歌顺势提起水壶,抬手挡了她一下“门主不饮茶。”她笑着说,“白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