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祥之人(1/2)

乔云兮动作干净利落，围观众人心都提起，谷夫原也跟着紧张起来，抬腿就要上去将人拦下，却被陆清渊拦住，他着急道，“七爷，这都要死人了？”

陆清渊沉默不语，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只见此时拿着牌位的乔谷涵上前一把抱住乔云兮的脖子，大声哭喊，“阿姐！阿姐！娘亲不要我了，阿姐也不要我了吗？我不要阿姐死，啊啊啊……”

谷夫原提着的心落下来，“还好还好。”

乔云兮抱着乔谷涵，失声痛哭，众人哀之泣之，都为这姐弟落泪。

“可怜啊，两个孩子无辜，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你看这纸上写的，人死后，没有人守灵，没有烧纸，托梦给自己的女儿。可怜小小年纪被困在后院，都没能送送自己的娘亲。”

“这家的人就是狼心狗肺，这当家的居然这么狠心！”

“我看那个姨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穿的戴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皱纹，搞不好是他们害死了当家主母，现在又想害两个孩子，逼得两个孩子没办法了！”

……

流言纷纷，乔之中胸内一口浊气不上不下，这些声音越来越多，他恨不能将乔云兮打死！要是当初不听杨慧的，直接烧死这个妖孽就好了，要是乔莉柔不自作主张，现在乔云兮也已经死了！

哪还会有今日这般为难的处境？

“云兮，我念及你母亲骤然离世，你悲痛难以自平，不追究你今日疯言疯语，你快些起来，让你母亲入土为安！”乔之中警告道，“往后在府中，你还是你的大小姐，小弟也由你照顾，祖母疼爱你们，你这样做，岂不是要寒了祖母的心？”

乔云兮长跪不起，乔谷涵一只手抱着牌位，一只手拉着乔云兮的衣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娘亲……娘亲，你为什么不要阿涵了，为什么不要阿姐，我们好想你啊，娘亲！”

程兰慌乱中要去扶乔谷涵，被杨忠拦住。

“杨家大爷，两个孩子身体弱，这么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程兰说。

乔谷涵猛地看向程兰，哭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娘活着的时候，祖母不让我见娘亲，现在我娘，娘走了，我想跪跪她都不行了吗？娘，你是不是怪阿涵，是不是怪阿涵没去看你，是祖母……”

“啪！”

乔之中颤抖着手看着乔谷涵，“逆子！你胡说什么！你给我闭嘴！”

乔谷涵大颗的泪珠挂在睫毛上，他松开乔云兮的衣袖，摸着自己红肿的脸，觉得嘴边有什么流了下来，他摸了一下，是血……他愣了一下，随即哭声响彻云霄，“啊！啊！哇——！娘亲，父亲不要我们了！啊！”

乔云兮捏紧手里的拳头，朝着乔之中猛地磕头，“父亲大人，你就算再不喜欢阿涵，他都是您的亲生儿子，母亲离世，他本就难过，如今父亲这般责罚他，是想让他死吗！”

乔云兮暗想：诛心嘛，谁不会似的。

“我！”乔之中怒火攻心，他捂着胸口，“你们，你们是要气死为父吗？”

“我不要父亲，我要外公，我要娘亲，我要去找娘亲，娘亲！”乔谷涵小小的身体一耸一耸，看着杨忠说，“大舅舅，我要，我要回外公家，我我不要父亲。”

杨忠心都疼软了，他蹲下来，摸着乔谷涵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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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不祥之人(2/2)

的脸，“好，好，大舅舅带你回家。”

“大哥！谷涵是我的儿子，怎么能去杨家！”乔之中忙说。

杨忠抱起乔谷涵，“谷涵是我小妹的儿子，小妹离世，家中老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悲痛，第一日抱着杨慧的棺木哭的卧病在床，谷涵在杨家住上几日，也是让家父宽心。”

乔之中还想再说，被乔云兮一把抱住腿，“父亲大人，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谷涵还小，他什么都不懂，他只是想念母亲。大舅舅说的对，外祖父自来疼爱我们，让谷涵过去，也能彼此安慰，父亲，您也不想外祖父难过吧？”

“我！”乔之中看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样子，他知道今日之事再不尽快解决，他这个官怕是要做到头了，“既然如此，谷涵你跟着大舅舅去外祖父家中，要听话，切不可胡闹。”

乔谷涵没理他，别过头，靠在杨忠的肩头。

乔之中面上动怒，但也不好发作，只得转向乔云兮，“你也起来吧，时辰不早，快送你母亲下葬。”

乔云兮颤巍巍的起来，额头上已经渗出血，染着白纱，“父亲，我不想再被豢养在后院，母亲已走，我若是过得不好，她会不安生的，我也想跟二妹妹一样学规矩，读书。”

乌云密布，寒风渐起，吹起的纸钱在空中肆无忌惮的飘舞，似是在告诉世人，逝者难安，生人有所亏欠。

周围只能听到呼吸声，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安静地让人害怕。乔莉柔手中的手炉也失去温度，她看着乔云兮，明明看不到脸，却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压抑感。

她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不能让乔云兮出现在众人面前，如果乔云兮以乔家大小姐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她要怎么办？乔云兮本身就长得比她好看，要是再会琴棋书画，那是不是外人眼中就没有她这个乔家二小姐了？

方才被程兰安抚下的不安再次翻滚而来，乔柔莉摇着头，走到乔云兮的面前，“大姐姐，你本就是不祥之人，父亲怜悯你，才照顾你至今。你不能不顾及父亲恩情，家中门楣，就难为父亲啊！”

乔云兮见乔莉柔已经上钩，便接着说：“不祥之人，我竟然是不祥之人？父亲，我不是您的女儿吗？您就忍心看着我枯死后院吗？还是说，你早就想让我自生自灭。”

乔之中呵斥，“你胡说什么！你自然是我的女儿！什么自生自灭，在你母亲灵前，不要胡说！往后自然会让人教导你，你且放心。”

他现在要安抚住乔云兮，免得这个丫头再生出什么祸端，等杨慧下葬后，再收拾她！今天的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往后还不知坊间要如何议论乔家。

“父亲！不行！”乔莉柔失控大喊，“父亲，大姐姐她不能，不能，父亲你忘了，她，她是天降灾星，不能……”

“住口！退下！”乔之中没想到乔莉柔这么没脑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乔云兮是灾星，要是引起杨家人的怀疑，调查当年的事情，那么杨慧的死也会被牵扯出来，到时候就不是官位不保，连命都要送掉！

乔莉柔听不进去乔之中的话，指着乔云兮的脸说，“她是妖孽！是灾星！不能，不可以让她在人前露面，不可以！”

她像是失去理智，抓着乔云兮头上的帷帽一掀，“你们看，她生带异瞳，是妖孽！”

陆清渊眸子一收，异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