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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月天子

转眼间,自盛夏灿烂到白雪皑皑。沈亦之或山间寺庙坐而论道,或临水垂钓修身赏景。与耄耋老人畅聊人生,与牧童稚子田间嬉闹。萧谦若隔三差五前去探望,二人情愫渐浓。

一日,他又往山中寺院与老僧高谈阔论,闻讯一位公公前来寻他。沈亦之叹道:“大师,今日畅谈言欢,只是聊未尽兴。日后再来请教大师。”

老和尚哈哈大笑循声而道:“沈小友,虚怀若谷君子风度,安之若素心如平湖。”

沈亦之闻其意,答其言:“遇君子当以君子之道,遇小人自有小人之术。老和尚,我走了,若有机缘再聆听教诲。”说罢,笑声朗朗转身离去。

李进忠已等候他多时,此刻见沈亦之归来,和颜悦色道:“沈公子,近日可安好。”沈亦之迎上前来:“老友来访自是心情大好啊!不知公公此来是为公干还是探望旧友。”

李进忠摆了摆手,示意身旁跟随他的两名内侍退远些。他拉着沈亦之窃窃私语:“沈公子啊!大行皇帝崩逝了。”沈亦之稍稍一愣,心中骇然想到万历帝驾崩了,那继位之君便是只当了一月天子的泰昌帝了。

沈亦之待心神安定悄声问道:“公公此来莫不是与龙驭宾天有关?”李进忠忽然紧握他的手臂道:“沈公子洞若观火,在你面前如见肝肺啊!”沈亦之心想“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李进忠娓娓道来,说明缘由“内承运库中所储白绫,白娟有所亏空。老臣初掌承运库,京城之中皆知沈家财资雄厚,特来烦请沈公子相助。”

沈亦之哈哈大笑道:“我曾对公公说过,如公公用得着我,我必倾力相助。公公正值忙碌,何须亲自前来。”

李进忠见他痛快答应心中窃喜,满心欢喜的道别:“沈公子,内宫此刻一团乱麻,老臣需速速回宫,他日再与沈公子欢颜叙旧。”

马蹄匆匆,李进忠车驾远去。沈亦之掩不住心中喜悦,对身旁八角道:“八角,去把马牵来,我想学骑马。”八角看他此刻心情甚佳,也跟着憨笑道:“少爷,您不是不愿骑马么?”

沈亦之大喊:“新皇即将登基,届时大赦天下,我们要回家了。少爷我要成亲了。新郎官不会骑马如何春风得意马蹄疾呀!”

约摸一个时辰,沈亦之已从马上摔落了七次。莫看他平常机灵随性却也是个犟驴性格,纵使摔了多次,终是能策马而驰。

他让八角回沈家传信筹集布料,沈惟景满腹狐疑,一时间筹集如此多的布料却也不说是何用途。便寻萧谦诺商议,“谦若,这混小子却也不说为何,只让家中筹集如此多布匹。”

萧谦诺安抚沈惟景:“伯父莫急,他平日里吊儿郎当,但也不是个挥霍无度,胡作非为之辈。”萧谦若见沈惟景忧虑不减,在院内来回踱步,柔声道:“伯父莫要忧心了,待我明日去看看他又要如何作妖。”

沈亦之得见萧谦若,满心欢喜的拉着她以慰情愫。不想萧谦若面容冷峻,语气平静的质问他:“你让家中筹集如此多的布料是宫中所用吧。”

沈亦之拉起她一双芊芊玉手满眼的情意道:“我的谦若秀外慧中,一语中的。不错,宫中内监所用。”他见萧谦若黛眉一蹙,冷眼静看。似是要他接着交代,沈亦之只得详细讲来。他是如何认识李进忠,又因何帮他。桩桩件件徐徐述之。

萧谦若待他讲完,颇为顾虑对他道:“内侍太监多是阴险刁滑,气量狭小之人。与阉宦相交,你要倍加谨慎。最好是以后都莫要再与他们有所往来才好。”

沈亦之淡然一笑道:“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相交易,小人难养矣。我心中自有分寸。谦若,回去告诉父亲莫要忧心。布匹按我所需尽量筹措。”

萧谦若大惑不解:“即使宫中所用也要不了这么多,一时之间怕是难以筹齐。”沈亦之稍加沉吟,颇为无奈的看着她道:“怕是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我……”

“罢了,索性说与你听。只要月余,继位的新帝便会驾崩。”

萧谦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诧异的呵斥:“新帝继位,年富力强,你说什么疯话呢,切勿妄言惹了大祸。”

沈亦之摊了摊手无奈的叹气道:“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信,对了,还有一事需你帮忙。谦若你可认识修仙练道的丹士高人?”

萧谦若想了想道:“父亲曾有缘与王屋山一位辟阳真人坐而论道。只是如今不知真人云游何处。你究竟要做何事?”

沈亦之也不回答,接着说道:“帮我速速寻一名修道炼丹的名家,虚名的江湖骗子也无妨。”

萧谦若心中着急质问:“沈亦之!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亦之冷冷回答:“胡青山那厮得偿所愿,已让他得意了许久,如今也该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那你让我寻找修道炼丹之士与他有何干系?”萧谦若不解问道

沈亦之气定神闲,为她解惑:“我观胡青山为人谨慎小心,素来不贪人钱财,拿人手短。可他却贪恋权柄。而今又与‘鸿胪寺丞’李可灼过从甚密。那李可灼痴迷于炼丹修道,我用心良苦,特意投其所好,为胡青山寻得高人炼丹以作为他进身之阶。”

萧谦若听他说出计划却又不知他下一步又要作何,正凝神思索之际……沈亦之手挽她的柳腰,贴近她的肩头轻声在她耳畔道:“别想了,谦若你只需帮我物色炼丹之士。剩下的事由我来办。只待旬月间你便知晓结果了。”

萧谦若瞪大了双眸看着他轻声道:“你真的是沈亦之么?”

沈亦之笑而不答,只是眼波温柔的看着她。一声马嘶,八角牵着两匹骏马前来。沈亦之难掩骄傲的说道:“谦若,近日我学会了骑马,陪我赏景一游。”萧谦若莞尔一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两匹骏马,一对冤家。信马由缰,走马赏花。

转眼间,自盛夏灿烂到白雪皑皑。沈亦之或山间寺庙坐而论道,或临水垂钓修身赏景。与耄耋老人畅聊人生,与牧童稚子田间嬉闹。萧谦若隔三差五前去探望,二人情愫渐浓。

一日,他又往山中寺院与老僧高谈阔论,闻讯一位公公前来寻他。沈亦之叹道:“大师,今日畅谈言欢,只是聊未尽兴。日后再来请教大师。”

老和尚哈哈大笑循声而道:“沈小友,虚怀若谷君子风度,安之若素心如平湖。”

沈亦之闻其意,答其言:“遇君子当以君子之道,遇小人自有小人之术。老和尚,我走了,若有机缘再聆听教诲。”说罢,笑声朗朗转身离去。

李进忠已等候他多时,此刻见沈亦之归来,和颜悦色道:“沈公子,近日可安好。”沈亦之迎上前来:“老友来访自是心情大好啊!不知公公此来是为公干还是探望旧友。”

李进忠摆了摆手,示意身旁跟随他的两名内侍退远些。他拉着沈亦之窃窃私语:“沈公子啊!大行皇帝崩逝了。”沈亦之稍稍一愣,心中骇然想到万历帝驾崩了,那继位之君便是只当了一月天子的泰昌帝了。

沈亦之待心神安定悄声问道:“公公此来莫不是与龙驭宾天有关?”李进忠忽然紧握他的手臂道:“沈公子洞若观火,在你面前如见肝肺啊!”沈亦之心想“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李进忠娓娓道来,说明缘由“内承运库中所储白绫,白娟有所亏空。老臣初掌承运库,京城之中皆知沈家财资雄厚,特来烦请沈公子相助。”

沈亦之哈哈大笑道:“我曾对公公说过,如公公用得着我,我必倾力相助。公公正值忙碌,何须亲自前来。”

李进忠见他痛快答应心中窃喜,满心欢喜的道别:“沈公子,内宫此刻一团乱麻,老臣需速速回宫,他日再与沈公子欢颜叙旧。”

马蹄匆匆,李进忠车驾远去。沈亦之掩不住心中喜悦,对身旁八角道:“八角,去把马牵来,我想学骑马。”八角看他此刻心情甚佳,也跟着憨笑道:“少爷,您不是不愿骑马么?”

沈亦之大喊:“新皇即将登基,届时大赦天下,我们要回家了。少爷我要成亲了。新郎官不会骑马如何春风得意马蹄疾呀!”

约摸一个时辰,沈亦之已从马上摔落了七次。莫看他平常机灵随性却也是个犟驴性格,纵使摔了多次,终是能策马而驰。

他让八角回沈家传信筹集布料,沈惟景满腹狐疑,一时间筹集如此多的布料却也不说是何用途。便寻萧谦诺商议,“谦若,这混小子却也不说为何,只让家中筹集如此多布匹。”

萧谦诺安抚沈惟景:“伯父莫急,他平日里吊儿郎当,但也不是个挥霍无度,胡作非为之辈。”萧谦若见沈惟景忧虑不减,在院内来回踱步,柔声道:“伯父莫要忧心了,待我明日去看看他又要如何作妖。”

沈亦之得见萧谦若,满心欢喜的拉着她以慰情愫。不想萧谦若面容冷峻,语气平静的质问他:“你让家中筹集如此多的布料是宫中所用吧。”

沈亦之拉起她一双芊芊玉手满眼的情意道:“我的谦若秀外慧中,一语中的。不错,宫中内监所用。”他见萧谦若黛眉一蹙,冷眼静看。似是要他接着交代,沈亦之只得详细讲来。他是如何认识李进忠,又因何帮他。桩桩件件徐徐述之。

萧谦若待他讲完,颇为顾虑对他道:“内侍太监多是阴险刁滑,气量狭小之人。与阉宦相交,你要倍加谨慎。最好是以后都莫要再与他们有所往来才好。”

沈亦之淡然一笑道:“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相交易,小人难养矣。我心中自有分寸。谦若,回去告诉父亲莫要忧心。布匹按我所需尽量筹措。”

萧谦若大惑不解:“即使宫中所用也要不了这么多,一时之间怕是难以筹齐。”沈亦之稍加沉吟,颇为无奈的看着她道:“怕是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我……”

“罢了,索性说与你听。只要月余,继位的新帝便会驾崩。”

萧谦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诧异的呵斥:“新帝继位,年富力强,你说什么疯话呢,切勿妄言惹了大祸。”

沈亦之摊了摊手无奈的叹气道:“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信,对了,还有一事需你帮忙。谦若你可认识修仙练道的丹士高人?”

萧谦若想了想道:“父亲曾有缘与王屋山一位辟阳真人坐而论道。只是如今不知真人云游何处。你究竟要做何事?”

沈亦之也不回答,接着说道:“帮我速速寻一名修道炼丹的名家,虚名的江湖骗子也无妨。”

萧谦若心中着急质问:“沈亦之!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亦之冷冷回答:“胡青山那厮得偿所愿,已让他得意了许久,如今也该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那你让我寻找修道炼丹之士与他有何干系?”萧谦若不解问道

沈亦之气定神闲,为她解惑:“我观胡青山为人谨慎小心,素来不贪人钱财,拿人手短。可他却贪恋权柄。而今又与‘鸿胪寺丞’李可灼过从甚密。那李可灼痴迷于炼丹修道,我用心良苦,特意投其所好,为胡青山寻得高人炼丹以作为他进身之阶。”

萧谦若听他说出计划却又不知他下一步又要作何,正凝神思索之际……沈亦之手挽她的柳腰,贴近她的肩头轻声在她耳畔道:“别想了,谦若你只需帮我物色炼丹之士。剩下的事由我来办。只待旬月间你便知晓结果了。”

萧谦若瞪大了双眸看着他轻声道:“你真的是沈亦之么?”

沈亦之笑而不答,只是眼波温柔的看着她。一声马嘶,八角牵着两匹骏马前来。沈亦之难掩骄傲的说道:“谦若,近日我学会了骑马,陪我赏景一游。”萧谦若莞尔一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两匹骏马,一对冤家。信马由缰,走马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