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娅玫带着苏问姽来到了二十一楼的一个包厢，一推开门就听到了清脆的碎瓷声，花瓶的尸身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面上，地面的划痕触目惊心。
两人在门口处同时愣住了。
房间内，柳青晓目光呆滞地趴在地上，深陷的眼窝毫无光彩，她咬着苍白的下唇，尖刺的牙齿刺破溢出了血丝，衣衫不整。
苏林娜妆容精致地站在她的面前，穿着宽松缎面白衬衫和开叉白色A字裙，长发松松垮垮地被一根米色丝带绑在后脑勺后，修长匀称的长腿踩着米色细跟高跟鞋，即使腿上有猩红的血缓缓流下，仍然高贵迷人，优雅得体。
唐礼川站在苏林娜的前面，戒备地看着柳青晓，一向英俊清隽的脸封了一层冰霜。
易娅玫正打算退出去，这是闺蜜的家事，而且也并不光彩，她这个外人还是不要掺合得好。
刚一动就被苏问姽拉住了——
“你站这，录像。”苏问姽面无表情地道，“以免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可以拿来做证据。”
易娅玫一怔，心里佩服地慨叹着，应了一声好。
地上，柳青晓双目赤红着，嘴唇轻轻蠕动着，活像个真正的精神病：“都是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个婊子，去死，去死......”
苏林娜静静听着柳青晓的粗言秽语，白皙如水葱般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耳垂的耳环，面上毫不为其所动。
看着眼前优雅如初的苏林娜，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怒如飓风般席卷了柳青晓，多年积压的屈辱和愤怒忽然爆发。她无法控制地仰天大笑：“苏林娜，你到底在高傲些什么啊？你再怎么高傲，再怎么故作姿态，你那个和你相恋多年的男人，不还是背叛了你？是你输给了我，是你输给了我！哈哈哈哈哈......”
“你以为你多高尚？你这表情做给谁看？你到底在看不起我什么啊，是你的男人背叛了你、选择了我！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啊？你的家是被我毁了，你的男人在说爱我，你引狼入室后，一定很后悔吧，你一定很恨我吧？是你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放肆而悲凉，在整个明亮的包间里郁愤地回荡着，含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苏林娜没有说话，她微昂着下巴，神色不明地垂眸俯视着柳青晓，妆容精致的脸毫无表情。
她的眼神，别人看不出来，柳青晓却看得分明。
因为这个眼神，在当时舞蹈室里，她在任时身下承欢被发现时，苏林娜就是这个眼神。
没有愤怒、震惊和被背叛的，而是一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柳青晓慢慢收敛了笑容，她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那昏白的灯光照亮了她眼里令人惊心的怨毒。
不该这样的，她把任时拉了下来，苏林娜也应该被拉进深渊，她不该还是一脸高傲地站在自己面前，她不该过得那么好，她不该还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明明是苏林娜被背叛，明明输的人是苏林娜，应该是苏林娜在她面前狼狈不堪才对。
柳青晓突然看向了站在门口处的苏问姽，抄起旁边的玻璃酒杯就要往她的眼睛上狠狠砸去。
可还没等她砸，苏问姽反而一个箭步冲上去朝她的脸“啪——啪——”直接甩了两大巴掌。柳青晓整个头都被打偏了，玻璃杯在易娅玫脚下破裂开来，尖锐的玻璃碎片隐隐显现着遗光。
清脆的巴掌声和玻璃杯的碎裂声共同响起，在房间里回荡着，久散不去。
易娅玫被吓得拿着手机录像的手猛地一抖，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往旁边侧开了一些。
全场安静得针落地可闻。
察觉到唐礼川要上前，苏林娜抬手拦住了他，淡淡道：“让她打。”
因为苏问姽有打的资格。她自己不屑于打，是因为她的所有愤怒、痛恨和不甘都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消失殆尽。她是清醒而直接的受害者，所以她解决办法也一直都是直面残忍，痛苦解决得反而彻底。
但她的女儿不同。
苏问姽没有直接接触到这一段事情中来，她是一个弱小间接的受害者，她的所有痛苦都随着想象和时间而愈发深刻，反而像个毒瘤一般深重地扎根在她心底。
这次猝不及防下见到柳青晓，是苏问姽能够清除毒瘤的唯一机会。
唐礼川一顿，面色阴沉地吐出一个字：“腿。”
苏林娜微微一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没事，不疼。”可能是心绪复杂的缘故，一时竟也不觉得疼，血缓缓流下时她只感觉到痒。
唐礼川垂眸看着苏林娜腿上的伤，清晰隽黑的眉目愈加冷肃漠然，却也没有上前。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让苏林娜独自解决。
他掏出手机，一边警惕柳青晓的动静一边给自家私人医生发了信息。
柳青晓脸上的红色巴掌痕逐渐在空气中暴露，在她的皮肤上如蜘蛛网一般可怖地攀岩着。她震惊而怨恨地仰头看着苏问姽，捂着脸的手指在不停地抽搐，面如土色：“你个没了爹的贱种......”
苏问姽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柳青晓，她是用了全力的，过了几分钟掌心都还在发麻。
易娅玫在一旁悄声道：“我刚才问过李叔，这个女人是最近才被招来的，听说原本是跳拉丁的，身材不错，就被拉来当陪客的。”
苏问姽看见柳青晓这个下场，心里没有畅快是假的。她深深地吐出了胸口的一口浊气，手忽然被人一牵。
她一转头，就看见了面色凝重的季衍风。
季衍风什么也没说，只牵着她的手，站在了她的前面。
和唐叔叔一样的姿势和眼神。
这一刻，苏问姽心里突然有了底气。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唐叔叔没有上前，她妈妈却依然能够淡定自若。
有性格的缘故，但同时也是因为，自己有了被保护的感觉，有了真正的底气。
易娅玫带着苏问姽来到了二十一楼的一个包厢，一推开门就听到了清脆的碎瓷声，花瓶的尸身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面上，地面的划痕触目惊心。
两人在门口处同时愣住了。
房间内，柳青晓目光呆滞地趴在地上，深陷的眼窝毫无光彩，她咬着苍白的下唇，尖刺的牙齿刺破溢出了血丝，衣衫不整。
苏林娜妆容精致地站在她的面前，穿着宽松缎面白衬衫和开叉白色A字裙，长发松松垮垮地被一根米色丝带绑在后脑勺后，修长匀称的长腿踩着米色细跟高跟鞋，即使腿上有猩红的血缓缓流下，仍然高贵迷人，优雅得体。
唐礼川站在苏林娜的前面，戒备地看着柳青晓，一向英俊清隽的脸封了一层冰霜。
易娅玫正打算退出去，这是闺蜜的家事，而且也并不光彩，她这个外人还是不要掺合得好。
刚一动就被苏问姽拉住了——
“你站这，录像。”苏问姽面无表情地道，“以免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可以拿来做证据。”
易娅玫一怔，心里佩服地慨叹着，应了一声好。
地上，柳青晓双目赤红着，嘴唇轻轻蠕动着，活像个真正的精神病：“都是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个婊子，去死，去死......”
苏林娜静静听着柳青晓的粗言秽语，白皙如水葱般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耳垂的耳环，面上毫不为其所动。
看着眼前优雅如初的苏林娜，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怒如飓风般席卷了柳青晓，多年积压的屈辱和愤怒忽然爆发。她无法控制地仰天大笑：“苏林娜，你到底在高傲些什么啊？你再怎么高傲，再怎么故作姿态，你那个和你相恋多年的男人，不还是背叛了你？是你输给了我，是你输给了我！哈哈哈哈哈......”
“你以为你多高尚？你这表情做给谁看？你到底在看不起我什么啊，是你的男人背叛了你、选择了我！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啊？你的家是被我毁了，你的男人在说爱我，你引狼入室后，一定很后悔吧，你一定很恨我吧？是你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放肆而悲凉，在整个明亮的包间里郁愤地回荡着，含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苏林娜没有说话，她微昂着下巴，神色不明地垂眸俯视着柳青晓，妆容精致的脸毫无表情。
她的眼神，别人看不出来，柳青晓却看得分明。
因为这个眼神，在当时舞蹈室里，她在任时身下承欢被发现时，苏林娜就是这个眼神。
没有愤怒、震惊和被背叛的，而是一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柳青晓慢慢收敛了笑容，她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那昏白的灯光照亮了她眼里令人惊心的怨毒。
不该这样的，她把任时拉了下来，苏林娜也应该被拉进深渊，她不该还是一脸高傲地站在自己面前，她不该过得那么好，她不该还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明明是苏林娜被背叛，明明输的人是苏林娜，应该是苏林娜在她面前狼狈不堪才对。
柳青晓突然看向了站在门口处的苏问姽，抄起旁边的玻璃酒杯就要往她的眼睛上狠狠砸去。
可还没等她砸，苏问姽反而一个箭步冲上去朝她的脸“啪——啪——”直接甩了两大巴掌。柳青晓整个头都被打偏了，玻璃杯在易娅玫脚下破裂开来，尖锐的玻璃碎片隐隐显现着遗光。
清脆的巴掌声和玻璃杯的碎裂声共同响起，在房间里回荡着，久散不去。
易娅玫被吓得拿着手机录像的手猛地一抖，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往旁边侧开了一些。
全场安静得针落地可闻。
察觉到唐礼川要上前，苏林娜抬手拦住了他，淡淡道：“让她打。”
因为苏问姽有打的资格。她自己不屑于打，是因为她的所有愤怒、痛恨和不甘都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消失殆尽。她是清醒而直接的受害者，所以她解决办法也一直都是直面残忍，痛苦解决得反而彻底。
但她的女儿不同。
苏问姽没有直接接触到这一段事情中来，她是一个弱小间接的受害者，她的所有痛苦都随着想象和时间而愈发深刻，反而像个毒瘤一般深重地扎根在她心底。
这次猝不及防下见到柳青晓，是苏问姽能够清除毒瘤的唯一机会。
唐礼川一顿，面色阴沉地吐出一个字：“腿。”
苏林娜微微一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没事，不疼。”可能是心绪复杂的缘故，一时竟也不觉得疼，血缓缓流下时她只感觉到痒。
唐礼川垂眸看着苏林娜腿上的伤，清晰隽黑的眉目愈加冷肃漠然，却也没有上前。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让苏林娜独自解决。
他掏出手机，一边警惕柳青晓的动静一边给自家私人医生发了信息。
柳青晓脸上的红色巴掌痕逐渐在空气中暴露，在她的皮肤上如蜘蛛网一般可怖地攀岩着。她震惊而怨恨地仰头看着苏问姽，捂着脸的手指在不停地抽搐，面如土色：“你个没了爹的贱种......”
苏问姽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柳青晓，她是用了全力的，过了几分钟掌心都还在发麻。
易娅玫在一旁悄声道：“我刚才问过李叔，这个女人是最近才被招来的，听说原本是跳拉丁的，身材不错，就被拉来当陪客的。”
苏问姽看见柳青晓这个下场，心里没有畅快是假的。她深深地吐出了胸口的一口浊气，手忽然被人一牵。
她一转头，就看见了面色凝重的季衍风。
季衍风什么也没说，只牵着她的手，站在了她的前面。
和唐叔叔一样的姿势和眼神。
这一刻，苏问姽心里突然有了底气。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唐叔叔没有上前，她妈妈却依然能够淡定自若。
有性格的缘故，但同时也是因为，自己有了被保护的感觉，有了真正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