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反派驸马不懂爱28(1/2)
谢安仪被人浑浑噩噩地送回了房间,她头痛欲裂,觉得自己像是发了一场大病。
太医来看过好几回,却药石无医。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澜王已经兵临城下。
翠珠还有几分忠心耿耿,想了法子要带谢安仪逃出城去,只要逃出去,总还能苟活于人世。
“翠珠……我病了多久?”谢安仪气若游丝的问道。
“公……小姐,您已经病了足足三个月了。”翠珠一边扶着谢安仪往外走,一边解释道。
三个月……前世仿佛好像也是这个冬天,在第一场雪落下来之前,叶承澜入主京城,成为新帝,定国号为“隆”。
几朵雪花从天空中飘落,落在谢安仪的肩头,她茫然的抬起头,雪从天空中落下。
她想起很多乱七八糟地东西来,想起她和宁子祁的大婚,想起宁颜氏谄媚的脸,想起父皇总是躲在满是丹药味的道观里,想到她独守空房的母后。然后她想起最后一次见面,宁子祁带她去的贫民窟,想起那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
她重生一遭,好像什么都不曾改变。
谢安仪平白咳出一口血,她明白很多东西,又有很多东西不曾明白。
但她没由来的想到了宁家主母,她隐隐有种直觉,此时她应该去找宁家主母。
“宁家,去宁家……”谢安仪费力的指了一个方向。
翠珠不明所以,但最终她的忠心还是让她顺从了谢安仪的心愿。
当她们穿过半个京城来到宁府门前时,那位不苟言笑的宁家主母就站在门前,似乎早有预料她会到来。
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唯有宁府一片平静,仿佛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颜白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视线看着谢安仪。
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入她的眼,她不悲悯任何生灵。但她的眼神又仿佛充满了爱意,仿佛她热爱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灵。
两种矛盾的感情在她眼中交叠,却又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矛盾之处。
仿佛……神祇。
“您早就知道我会来,对吗?”谢安仪气若游丝的抬起头,费力而尊敬的看着颜白。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这是一种全无由来的直觉。
“对,因为只有在我这里,你才能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颜白让人把她送进房间里,却没有请大夫来。
谢安仪不是病了,她的命数本就要在今日完结。大夫可以治病,却治不了命,治不了死亡。
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颜白为她点了一根定魂香。
“我不明白,宁夫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谢安仪不甘的开口。
或许是这段时间想清楚了很多事,所以谢安仪对颜白的态度变得尊敬了许多。
“没关系,你今日可以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颜白看了一眼她头顶不断溃散又重组的主角光环,少见的耐心。
她要解开谢安仪的执念,否则谢安仪还会重生。
“若我不是天命所归,为何得以死而复生?”谢安仪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死死的看着颜白,轻易的将她最大的秘密脱口而出。
颜白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天命……这世间的天命,本质上都是人所创造的。叶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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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反派驸马不懂爱28(2/2)
澜有雄主之心,做明君之事,万民心之所向,故而他身上形成了龙气。
而如今旭朝的皇族,不得民心,自然龙气溃散。至于天命所归……旭朝高祖创立旭朝时,自诩为真龙,不过是为了唬人罢了,你的血脉并无特殊之处。”
凤气也好,龙气也罢,从来都不是天地所择,而是顺应万民之意的集合。
而非谢安仪所认为的那般,是天地命定不可更改。
这便是人的意志,当这种意志形成一致的时候,连神都不可更改这种意志。
“所以我的死而复生……”谢安仪喃喃自语道。
“是意外,我们将其称之为无序天命。若是你有雄主天下之心,那么这命数会是你的助力。然而你没有好好利用,于是这无序天命让整个天道都崩坏了。”颜白伸出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
谢安仪仿佛被拖进了一场幻境,她看见了无数的命数……甚至包括她身上那些无序的,错乱的空洞。
她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原是我浅薄了,只看得见眼前,却看不到天下万民。”
“人各有志罢了。”颜白摇了摇头,说道:“你也不是始作俑者,上一世被宁子祁所负,下一世自会得到补偿。”
“宁子祁……”不出意外的听到这个名字,谢安仪咬了咬发白的嘴唇,不甘的问道:“不管几世,难道我们都有缘无分吗?”
颜白听到这句话反问道:“你爱他什么?你了解过他的理想吗?你知道他出身如何?经历过哪些事情吗?你所谓的爱,难道不是建立在他的皮囊之上吗?而皮囊之下的东西,你从来没有了解过,你也从来不尊重他。”
“我没有不尊重他……”谢安仪急急的就想要反驳。
但颜白打断了她的辩解,对着她说道:“宁子祁出身贫寒,父母早亡,而后因为饥荒,早就在童年之时就面对了万民之苦。那时候的你在做什么呢?你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穿着最昂贵的衣裳,用最昂贵的玩具。
只要你一哭,就有无数人争着哄你,你从来没挨过饿。”
“我不知道他曾经过得那么苦……”谢安仪的反驳有些无力。
“这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十二岁就已经下定决心,他要做名臣,去改变这一切,让万民过上好日子。”颜白淡淡的说道:“为了这个目标,他从未停下过脚步,哪怕我逼他学的东西远超常人。他今年还不满二十,已经在阎王面前走了不知道多少遭。”
“宁子祁从未停下过脚步,坚定的朝着唯一的目标走。”颜白淡淡的说:“但他的理想,他的夙愿,在你的爱情面前,狗屁都不算。你用你的爱情废了他至今所有的努力。凭什么呢?你的爱情比他的理想更高贵吗?”
随着颜白冷漠的话语,谢安仪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想辩解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
因为她知道,颜白是对的,她……确实未曾在乎过宁子祁的想法,只把他当成了满足自己爱情的工具。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宁子祁都不曾接受那样的爱,也不曾接受过她的所谓弥补。
她对宁子祁的弥补,是一场自我感动的作秀。
“我……对不起他。”谢安仪动了动嘴唇,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颜白看了一眼她头顶的无序天命,已经消弭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