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反派驸马不懂爱27(1/2)
大昌起兵进犯的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谢安仪还是懵的。
也就是在那一天,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了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宁子祁第一次回公主府,他坐在会客厅里,沉默不语仿佛一尊精致的神像。没有感情也没有波澜,漆黑的眼瞳深邃宛如古井。
让人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
和前世不同,他嘴角带着一点淡淡的弧度,但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笑意。
对比起前世,此时的他更年轻,但也让人感觉更危险。
仿佛一头隐没在黑暗之中的巨兽,让人辨别不出它的真面目,唯一能够确定的,
只有他的危险。
谢安仪心中“咯噔”一声,她依旧是一身大红衣裳,张扬至极,却感觉在内敛的宁子祁面前无形输了一筹。
“公主殿下,日安。”宁子祁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依旧如同前世那般,如玉石清泉,悦耳动人。
谢安仪恍惚了一瞬,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她求而不得,爱而不得的绝境之中。
直到谢安仪看清了他的眼瞳,看清那双漠然而没有温度的眼睛,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前世。
前世的宁子祁没有如今危险,更没有如今内敛。
她重活一世,竟然看不清男人的分毫。
“宁公子,别来无恙。”谢安仪强撑着笑了回去,勉力不让自己失态,勉力不让自己在宁子祁面前露出半分退却。
前世的耻辱让她心头梗着一口气,直到此时也未曾消散。
宁子祁即便大婚之后,也只肯叫她公主殿下,她不愿落于下风,只能叫他宁公子。
和城中其他人那样,以“宁公子”相称。
“公主殿下,可知道大昌起兵进犯?”宁子祁坐直挺拔端正,一双锐利的眉,形如刀势。
“宁公子大婚之后第一次回府,只想和我谈这件事?”谢安仪有些失望的反问:“本宫以为,宁公子至少会和本宫道个不是。”
宁子祁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说道:“那便算宁某对公主殿下赔个不是吧。”
而后他话锋一转,对谢安仪说道:“不知公主殿下可否赏脸,宁某有个地方想带公主殿下去看看。”
这话说得未免有些令人想入非非,然而他的表情又是如此的磊落,全无半点旖旎暧昧的颜色。
谢安仪重生后一直未曾和宁子祁打过照面,然而京城中却处处是他的传闻。
传闻中宁子祁是个平易近人之人,只怕他对街边小贩的态度,都要比对自己好一些。
谢安仪本能的就想要拒绝,想要摆出一副绝情至极的模样。
她手中那只颜白所赠的手镯却带着沁人心脾的冰凉,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
她看着宁子祁无悲无喜的眼睛,忽然心有所感。
这一次宁子祁相邀,只怕会是唯一一次,也只会是最后一次。若是她拒绝了,有些问题只怕永远都不会再有答案。
“好,本宫随你去。”谢安仪压下了心中反常的恼怒,对着宁子祁点了点头。
二人没做什么准备,就直接出府了。
宁子祁身边带了两个侍卫,而谢安仪身边也一直有皇家暗卫保护,至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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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反派驸马不懂爱27(2/2)
如今在京城内,还不需要太过担忧她的安危。
沿着街道一直走,直到出了城,谢安仪和宁子祁乘坐马车又走了一段,终于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原。
或者说,那里曾经是空旷的平原。
而如今,那里被大片破败的茅草屋所占据。还有许多,仅仅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破旧帐篷,恐怕连下雨时的雨水都抵挡不住。
这个地方完全出乎了谢安仪的预料。
锦衣丽服的谢安仪和纤尘不染的宁子祁与此格格不入,腐臭的味道让谢安仪的鼻子难受至极。
她本能的捂住了鼻子,然后指着不远处的倒在地上的人影颤声问道:“那是……那是死人吗?”
宁子祁手上早已见过人命,他漠然的看了一眼那个方向,面无表情地颔首说道:“对,是尸体。这里每天都会死很多人,有老人有孩子,也有年轻人。有些是饿死,有些是病死。”
“大胆!宁子祁你大胆,竟敢带我来这种地方!”谢安仪满眼写着恐惧,站在路口再也不肯踏进去一步。
地上满是不知名的恶臭液体,或许是屎尿,或许是别的。
哪怕是前世,谢安仪都未曾见过如此骇人的景象。
宁子祁没有强迫她,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谢安仪,谢安仪终于控制不住,止不住的干呕起来。
“你知道京城外的难民有多少人吗?”宁子祁没有扶住她,只是站在原地,用一种漠然的眼神冷冷看着她:“十几万的难民就在京城外,无衣无食,生了病就只能等死。”
他指着谢安仪头上的珠花,面色冷淡的说:“你头上的一支珠花便值数百两银子,可以换数千斤的粮食。公主殿下,你高高在上,可知在你父亲治下,这些人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说完,他便不再说话,等着谢安仪干呕之后,命人带着她离开了那里。
在难民窟的更深处,还有更残忍的景象,那是会让谢安仪崩溃的景象。
谢安仪一直被送回公主府,才缓了过来,在宁子祁离开之前,她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宁子祁的衣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谢安仪满眼写着绝望。
皇帝手中还有一支御林军保护着京城的安全,他将所有难民拒之门外,然后在高高的宫墙之中捂住眼睛捂住耳朵,假装无事发生。谢安仪一直还以为她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公主,直到今日,宁子祁掀开一切伪装。
这个国家已经走到末路,只有她这个可怜的,自以为在京中还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小公主,还以为万事大吉。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宁子祁抓住她的手腕,漠然的逼她松开了自己的袖子,用一种似笑非笑的口吻对她说:“母亲告诉我,要解开你的心结。你以为除去我,或者澜王殿下,便能够让旭朝长治久安吗?”
宁子祁松开她的手,摇了摇头,用一种失望的口吻说道:“然而事实便是,没有我,没有澜王殿下,也会有其他人。这个国家,早已在你父亲的无能之中,走向了末路。而这一切,并非杀我和澜王,便能够解决的困境。”
谢安仪骇然的看着他。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曾派人暗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