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招供(1/2)

躺在床上的我久久不能平静。

宋颜很少提及自己家里的事，我知道宋颜的家境还可以。宋颜的母亲在南方定居，宋颜的父亲在宋颜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宋颜还有一个哥哥叫宋澈，接手了酒店。

我知道宋颜和我同岁，是八月四日生日，她喜欢那两条金鱼，嘴上说着不喜欢秦帆。

我知道，每个人都是一本书，书里有自己为主角的故事。我不想挖掘宋颜不想表露出来的故事记录在我的书里，我只希望可以帮助到她，就像当年的她伸出手拯救了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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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又是那样可怕的黑暗，难不成又在做梦？我眼前却出现了两个人。

“你猜，师傅给你带来什么啦？”一个四十几岁瘦小的驼背中年人，对一个有着圆嘟嘟脸蛋的小女孩说。

“嗯~不知道！”女孩歪着头想了半天。

男人用皱巴巴的手掏出一只小小的精致的蝴蝶风筝。

“哇！风筝！”女孩激动地双手捧起小小的风筝，眼泪含在眼眶中打转。

忽然，男人消失了，小女孩也消失了，那风筝却被我牢牢的握在手中。

周围传来几个孩子的声音，在我身边围绕。

“他的师傅是骗子，她也是骗子！”

“哈哈！大骗子！”

“才不跟这种人一起玩！”

“那风筝说不定是用骗来的钱买的！”

“是骗来的”

“哈哈哈，骗。。。”

我恐惧的环顾四周，想用力呐喊，告诉他们不是那样的，却一点声音也喊不出来。

猛然坐起身，我发现我的身体颤抖着，脸上的汗珠低落。

我赶忙看自己的双手，双手牢牢的抓着被角，没有了，那只蝴蝶风筝。

起床时已经将近九点钟，我走出卧室。看见宋颜像平日里一样坐在沙发上，手里举着一杯咖啡。桌子上摆好了酸奶麦片和水果。

宋颜见我出来打趣道：“舍得起床了。”

我走到沙发边上，偎在宋颜身边询问：“这个时间点差不多能出报告了吧？”

宋颜点点头说：“快点吃完就去警局吧。”

洗漱完毕后，吃光了宋颜准备的食物，我撇见宋颜那微肿的眼。

来到警局时已经差一刻十点。警局依旧像平常一样忙碌着。

我和宋颜来到季风办公室，季风招手，示意我和宋颜坐下。

“经过法医DNA鉴定，第二死者的屋子内确实发现第一死者毛发，菜刀上也存在第一死者身体组织。也确定了，该现场就是第一死者和第二死者死亡现场。第二死者的死亡时间初步确定为19日。而且第二死者屋内发现一些女性的内衣。”

正在说着，一个警员急忙跑了过来：“季队！齐铭要招供！”

我们三个人急忙去后厅二楼的审讯室。

二楼的第一审讯室，推开门，空荡的房间洁白的墙壁，一只简易的白光灯垂挂在屋子的正中央，下面是一只黑色的长桌，周围散落几只椅子，齐铭就安静地坐在一只椅子上，他看起来面容憔悴。

我们三人坐在椅子上，宋颜拿出纸笔记录。

季风说：“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人是我杀的！”齐铭轻声说。

我问他：“说清楚，哪个人是你杀的？”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个强奸了海露的人渣！”

季风问：“什么时间？什么方法？”

“19日，上午八点左右，我杀了他，用的是随手在现场拾起的尖刀。”

季风问：“凶器在哪？”

“被扔在在破屋附近的河沟里”

季风问：“你杀人动机。”

齐铭苦笑，看着季风：“自己最爱的女人被侮辱，自己却无能为力。本想为她报仇却一直没有勇气，直到我发现我的那封信很可能害死了海露的朋友！我不杀他，海露就多受一天折磨。。甚至也落得那个下场。”

说完，眼前的大男孩竟然哭了起来。然后一脸轻松的靠在椅子上，那种表情，像是解脱。

一时间，我竟然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如果那时的海露还没有脱离余财兴的控制，会不会已经见过活着的张青青，又或者是已经被害的张青青呢？

最后，我悄悄问了男孩一个问题，他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审问后，季风又安排我和宋颜审问海露。自己则带队，押送齐铭去指认凶器。

我心中对齐铭杀人还是有疑问，他招供的太快，真的是心理防线崩塌了么？

我和宋颜来到审讯室，海露表现的异常平静。

我问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余财兴强迫的？”

海露听到这个问题，那平静的脸上表情逐渐扭曲，她开始哭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

我和宋颜相互对视一眼。

宋颜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海露，轻声对海露说：“侮辱你的人，已经死了。”

我心里一惊，不好，宋颜心太软见到这样的场景，竟然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回头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好像她自己也意识到说错了话。听到人已经死了，海露显得很惊讶。

我对海露说：“没错，余财兴的死，你觉得谁受益最多？”

海露苦笑：“你觉得是我？我要是能杀了他，他早就死了！”

我摇摇头说：“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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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招供(2/2)

真相前，人人都是嫌疑人，你更要想清楚再回答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我故意没有说出齐铭承认自己杀死了余财兴的事。

海露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余财兴强迫的？”

她目光平静的注视我的双眼“8月7日的晚上九点多，李梦萱和张青青吵架。张青青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很久没有回来。我去了她经常遛弯的后山公路找她，身后却多出了一双手把我拖进草丛。。”

“你们通过什么方式联系下一次见面？”

“我被照片威胁着每个星期都要去陪他一晚。没有联系方式，只知道那个时间，那个地点。”

我问：“那你们都是，都是在路边发生关系的么？你去没去过余财兴的屋子？”

海露摇摇头：“没去过。”

宋颜拿出两个物证袋，一个里面装有一件女性内衣。另一个小物证袋，是一根长发。宋颜说：“那这两个你怎么解释？”

海露苦笑摇头：“他偶尔是会强迫我留下内衣裤，这就是他带回家的吧。”

我继续问：“10日至19日，你和余财兴有没有见面？”

“12日是我和他见面的日子，我等了很久他都没来，我就回寝室了。”

我点点头，身边的宋颜将每一个字每一句都认真记录。我又问海露：“那最关键的！你为什么私藏那本日记？什么时候拿的？”

听到这海露眼泪顺着眼角向下涌了出来：“15日，他失踪了一段时间了，我想根据日记找些线索。没想到发现她很可能因为我遇难了。我不想承认，也不想让人知道我那段过往。我不想，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值么肮脏的我！”

我问道：“宁可让最好的朋友死不瞑目？”

海露摇头：“我讨厌她，不是因为去找她就不会有今天，她还要抢我最爱的男人，我都那么讨厌他了。看了日记我才知道，她的死又是因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害怕。”

我说：“你知道在这样做的后果吗？”

海露苦笑：“我全都明白，我也做过无数次心理斗争，但是始终不敢拿出来。”

我问：“那你之后还去找过余财兴吗？”

海露摇摇头：“我害怕的快要疯了，我甚至忘了自己是谁，该做什么。”

她的话说的我哑口无言，我又问海露：“那你觉得谁会是杀害余财兴的凶手呢？”

海露的泪眼迷茫地看着我：“我不知道，我甚至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得罪什么人了。”

我对海露说：“齐铭承认，是他杀死了余财兴。”

听到这，海露脸上没有表现出震惊，而是直接哭了起来，她那种伤心欲绝，到不像是装出来的。

结束后，我一直回想和海露的对话。难道凶手，真的是齐铭？不过就藏日记这件事，海露怎么说都貌似“情有可原”。海露藏起这本日记可以暂时理解为愧疚，还有不想让人知道她被玷污。那杀害张青青的凶手会是余财兴吗？虽然张青青死亡第一现场确实在余财兴家中，余财兴家里的刀具也的确有张青青身体组织DNA，那么张青青身上的致命伤是怎么造成的？谁造成的？这是否都可以被人含糊的推在已经死掉的余财兴的身上。

三个多小时后，季风与几个同事将齐铭押送回来。

季风远远地举了一下手里的取证袋，示意我们找到了凶器。

我和宋颜走过去询问：“这么久才找到？”

季风说：“被扔到冰窟窿里去了搜查难度大。”

宋颜点头道：“还是有必要交给法医鉴定一下的。”

季风说道：“也对，在他们搜索现场时，我又去案发现场看了一下。发现法医标记出关于齐铭的脚印出现在房子地面各个角落，就是几乎反复的走遍了屋子。”

我问：“或许？可能想擦去指纹痕迹吧？”

宋颜摇头道：“那为什么不处理自己的脚印？”

季风插话道：“没错，屋内所有东西都被清理过，除了地上的脚印。”

宋颜说：“那再去审问齐铭？”

我说：“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除非手里新多出一些证据。”

这时季风被几名同事叫去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面色为难对我们说：“24小时快到了，马上就要释放海露。如果只是怀疑，拿不出证据的话，也是没办法的。”

我和宋颜坐在刑侦大厅门口的长椅上，季风又赶忙去工作。

我问宋颜：“你觉得爱一个人，可以为他牺牲到哪一步呢？”

宋颜用手拍在我肩膀上，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孩子，人和人能一样么？”

我整个身子靠在座椅上，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如果在案发现场能发现海露的脚印？或者指纹。。”

宋颜打断了我：“你还在怀疑海露么？”

我转过头看向宋颜：“那你不怀疑么？”

宋颜叹了一口气：“办案，怀疑是没用的，是要讲证据的！”

我呛声道：“不怀疑，哪里来的办案方向？”

宋颜没有回话，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口闭目养神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与宋颜在案子上产生分歧了。心里明白宋颜说的其实是对的，但是眼看就要结案，我心中许多疑惑却依然解不开，就更迫切想要了解真相。

这时，一个清丽的长发少女从我眼前走过，她微微红肿的眼对我点头微笑。我冷眼看着她走出大厅，又无奈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