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可怕的回忆(1/2)

回家的路上，杨静慈开着车，程远澜对着手机皱着眉似乎在烦恼些什么。

“远澜你在烦恼什么?”杨静慈问道。

“我在想怎么开口约人吃饭呢。”程远澜随口回道，今天看到宋阳，让她一下子想到昨晚程舒珩交代的任务。

接近肇文希，看一下她有没有纹身，是不是和古董黑市有关。

除此之外，什么也别做。肇文希不是普通人，免得问的越多，反而泄露的越多。

要是程舒珩没告诉她肇家耍他们的消息，她倒是挺乐意以救命之恩的名义约肇文希出来吃饭感谢d额。可如今已经知道这肇家人不安好心，那当初肇文希对她的善意，是不是也是故意装出来的，救他们是不是也是安排好的？

程远澜想到肇文希之前在她危难时救了她，如今却要提防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且她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也说不来场面话，万一自己要是开了口说错话，会不会打草惊蛇？

她有些气恼的将手机贴在脑门上想试试灵光乍现，只听得手机突然震动，她拿下来一看，竟然是肇文希的信息，“远澜，发生什么事了吗？”

再一看，她刚刚手机贴脑门时无意中连发了好几张“在吗”的猫猫表情包。

“这也行！”程远澜大叫一声，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头，而肇文希竟然回了。

杨静慈有些被吓到的看她，程远澜正打算和她解释情况，只见肇文希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程远澜赶紧清清嗓子，装作没事的样子接了电话。

“远澜，出什么事了吗？”肇文希的语气还是十分关切温柔。

“文希姐…”程远澜脑子里赶紧的转了个圈，灵光一闪，语气带着些紧张和不好意思道，“我今天下午遇到那个宋阳了，他特别凶的来纠缠我，我太害怕了，于是就报了你的名字吓唬他，希望你不要生气。”

“什么？你遇到了宋阳了？他还纠缠你。”肇文希语气似乎有些生气。

程远澜猛的嗯了几声，一副被吓到的语气。

“没事，我会去警告他的，他要是再纠缠你，你就跟我说。”肇文希安抚道。

程远澜赶紧的又嗯嗯几声，表示感谢，正准备开口说请她吃饭道谢。肇文希却抢先一步道，“对了，远澜你后天有空吗？我朋友的酒店开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啊？酒店开业？是去吃东西吗？”程远澜一时没搞懂酒店开业是去试吃东西，还是试睡房间。

肇文希轻笑一声道，“有的，还很多呢，那我到时候来接你？”

程远澜想了想，正好趁此机会，不管肇文希是不是真心的邀请她，她这次是要去曲意逢迎了。

“好呀，那到时候我告诉你定位。”程远澜赶紧答道。

挂了电话，程远澜心情豁然开朗，她此刻觉得自己像是电影里的女间谍，身上肩负着窃取情报的重任。

杨静慈见她心情忽然又变了，摇摇头失笑道，小姑娘的心情就是过山车，高低起伏的太快。

杨静慈在程远澜的指路下顺利回到程公馆，车走的路和人走的路又是不一样的，这个程公馆真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不过正因为这样，让她更安心一些，外面的人无法轻易的找到这里。

两人下了车，程远澜先去开后车厢搬东西，杨静慈正准备自己去搬，却通过后视镜看到程远澜忙碌的样子，忽然想到些什么。

“我记起来了！”杨静慈忽然惊道。

程远澜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抬头撞上后顶盖疼到她不行。

杨静慈赶紧抱歉的把她带回家里，又拿了冰块替她敷头。好不容易疼止住了，程远澜赶紧道，“你记起什么了？”

“那个宋阳，我想起在哪里见过他了！”杨静慈回忆道，“之前我怀疑张赫出轨，便经常偷偷的跟着他。发现他经常去一处会所，回来后身上就是酒气与女人的香水味。”

“我几次想进去，无奈那里出入都需要通关密语还有什么东西照一下身体验证身份，都没办法进去亲自抓他。”

“我原以为那就是个什么不堪的夜总会。”

“直到我们离婚前的几个月，我和张赫因为大口坑的事大吵一架，他正准备打我，可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后神色大变，立马就出了门。”

“我实在是气不过，便叫了出租车一路跟着他，发现他大晚上的又来了那个会所。”

“那会所门口排满了人，一个个的都等着验证身份进入。”

“是什么夜店吗？有这么火爆吗？”程远澜好奇道。

“不是，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是去寻欢作乐的。”杨静慈继续回想道，“我觉得实在古怪，便想进去看看。之前我曾经私下贿赂了一个在里面工作的员工，他偷偷告诉我有一条小路可以绕到会所的后面，虽然进不去，但是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啊？”程远澜似乎没想到杨静慈还能干这事。

“哎，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妒火中烧的女人能干出什么事。”杨静慈苦笑道，不过她很快的又回到正题，“我偷偷的顺着那条小路绕到那会所后面。”

“见来人一个个的进到会所的门前，换上了黑色的袍子，然后站成两排，恭敬的像是在等着谁。”

“因为所有人都换上了同样的黑袍，看不清长相，我也分不清谁是张赫。那群人就在站着，很是诡异。”

“我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我心里也有些害怕，正准备走的时候。”

“会所突然进了一辆车，那群人在看到车来的时候同时趴在地上跪着。”

“然后接下来的场景吓了我一大跳，我之所以没有讲的原因是因为我一直想要忘记这一幕。”

“什么场景？”程远澜好奇道。

“那辆车停下来后，出来一个也是身着黑袍的人，他甫一出现身边便有两个穿着黑袍的扶着他，他便从下车开始脚就没有沾过地，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踩在那群趴着的人头上进了会所里。”

“什么？”程远澜听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也太诡异了。

“我当时也被吓得不轻，捂住自己嘴才没有叫出来，我赶紧的就想走开，就在我逃跑的时候，我回头从那辆车的后视镜里看到一张脸，就是那个宋阳的脸。”杨静慈缓缓说出。

此时刚好程公馆的客厅吹过一阵穿堂风，两人的身上都是起了激灵。

“什么啊？xie教吗？”程远澜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丝颤抖，鬼神她都没这么怕，唯独xie教这种最是渗人了。

杨静慈似乎也很是后怕，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除了踩人头那事，你还发现别的吗？所以说那宋阳和张赫是同一xie教的？”程远澜推测问道。

“我哪里还发现得了别的，我脑子里一直试图忘记这件事呢。”杨静慈答道，要不是她今天偶然碰到了宋阳，她几乎已经可以成功忘记这件事了。

程远澜低头不语似乎在思忖着什么，她是听说那张赫和一个古董黑市有关，怎么如今又变成xie教了。

“这件事要告诉程先生他们吗？”杨静慈忽然有些紧张道，她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和最近的事有些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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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可怕的回忆(2/2)

，担心自己漏掉什么，又引起他们的怀疑。

“等他们回来再说吧，听着感觉是挺邪门的，那个会所你知道在哪吗？叫什么名字？”程远澜问道。

“在沽城华溪区的一处郊外，名字好像叫什么梦会所。”杨静慈答道，不过担心程远澜他们再去实地冒险，便赶紧道，“你们可千万别去，那地方诡异的很，我后来查了一下，那里自上次集会之后，好像突然就被封了起来，对外说是要重新装修什么的。”

程远澜越听越觉得渗人，正好程舒珩的语音电话打过来，她赶紧把今天他们走后发生的事重新叙述了一遍，包括杨静慈这诡异的回忆。

程舒珩挂了电话后，沉默半晌道，“上次在你家寿宴上来的那个宋阳是什么人啊？”

傅岩棉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一脸茫然，怎么突然又提起宋阳，不过他还是很快的有问必答道，“我知道他这个人，但具体的我真不清楚。”

见程舒珩一脸不置信，他只能解释道，

“我因为花了太多时间和你一起，这极大的影响了我在这个圈子中的社交关系，所以跟很多人认识是认识，但真的不熟。”

程舒珩听得后叹一声气，想了想便问道，“那这肇家和宋家的关系怎么样？”

“诶，这我知道！”傅岩棉赶紧回答，“这两家关系好的很，不过不是平等的那种好，这宋家就是肇家的狗腿子。”

程舒珩投来疑问的目光，傅岩棉会意继续道，“这宋家也是沽城的，宋家就是靠肇国章发的家。”

这肇庆明便是肇国章的岳父。他曾历经沙场，为人刚直不阿，唯一的心软之处便是爱女肇子慧。肇子慧作为当年沽城炙手可热的名门闺秀，放弃门当户对的姻缘不要，硬是要下嫁给当时只是一个小小中士的陆国章。陆国章为了娶肇子慧，甘愿入赘肇家，改名肇国章，所有的孩子都随着肇家姓。

肇庆明虽然一直不喜这个颇具城府的女婿，但无奈爱女以死相逼，非他不嫁，也只得同意。肇国章也借着这段姻缘平步青云，他早年间在圈中人眼里的形象都是出了名的妻管严。直到肇庆明去世，肇国章接手了肇庆明所有的一切后，便开始慢慢的摆脱妻管严的形象。

肇子慧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地位转换，时常在各种牌局中抱怨肇国章的态度，还有当初她以死相逼的办法，也是肇国章给她提议的。这件事在圈中流传开来，失了肇国章不少面子。不过那会儿肇国章根基已定，大多数人也只是听个闲话。但没过多久肇子慧就很少出现在大家视野里，再出现时，她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情憔悴，不负当年的风采，再到后来她一直身体不好养在家里，就什么活动也不出席了。

而宋阳的大伯曾经是肇国章的秘书，后来他的二叔做了沽城城建局的局长，他的父亲便从一个小包工头做成了后来的宋氏地产，不仅在沽城是龙头企业，再到后来甚至在燕城的房地产行业里也分得一杯羹。

不过据说宋氏地产暗地里的实际大股东就是肇家。

张赫和宋阳同属一个xie教，极有可能便是那个无梦令组织。而宋阳又和肇家是一伙的，肇家和这个无梦令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傅岩棉见程舒珩想的入神便道，“要不明天我和你去沽城见那张赫？顺便晚上你要去做那什么开棺问灵，也让我见识见识呗？”

程舒珩见他满脸的好奇心旺盛，不禁有些失笑道，“你不害怕？”

“有你在怕什么。”傅岩棉说的坦然，“那我是不是也能见到鬼了？”

“不，你不能。”程舒珩笑了笑，虽然说着不能，但却默认了他的跟随。

傅岩棉听得他默认，心满意足的埋头继续替他干活。而程舒珩也重新投入到资料的查看中。

他把隐州文物局新收进的文物资料，再与之前肇家资料提供的名录，以及杨麟之前带来的名录作对比，这一整批的器物，大大小小的总计有230余件，其余的便是黄金。

除了楠木宝盒和乾隆梅瓶现在在他们手上，大口坑里约有40件器物以及小批的黄金玉石都已经上交到沽城文物局，虽然已知并不妥当。然而隐州文物局对外公示和内部的名录上，都只有三五件属于那批名录里，其他的来历不详。若是按目前已知地点和大口坑出土的物件数量做对比的话，每个藏宝地应该至少有30余件器物，难道全部被昧下了？这是有多大的能为敢在文物上这般大胆作祟。

而之前沽城文物局里来的人员资料，看着都是身家清白，但大部分人都是近十年才新进文物局的，无梦令十年未开张，那这群人十年间是在准备什么？没了开市的诱惑，怎么能控制这一些人呢？

程舒珩回到家时已经晚上10点了，客厅里没人，他上去二楼程远澜房间，发现她还没睡，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一边还用笔在速写本上画着什么。

程舒珩悄悄的走过去看，程远澜看到本子上突现的阴影才吓一跳的回过头，取下耳机说道，“你回来啦？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不回来我去哪？”程舒珩一边说着一边坐下，然后伸手就想拿过她手里的本子看，程远澜也很配合的交给他，还想让他指点意见或者夸奖。

本子上是她整理的最近事件中线索图，线索和人物都写得很认真，只不过她的记录中所有的关键词都围绕着藏宝地和宝藏，无梦令和碎片的事她都还不知道。

程舒珩见她这么认真，心下也有些内疚，之前经手的委托中也对她隐藏过关键点，大多时候是担心她冲动大嘴巴。而这次，更多的是担心她搅进去再出事，而且关于像程家碎片这种秘事，程继棠之前叮嘱过不要让程远澜触碰过多程家的事，只要她健康快乐的生活就可以了。他们也是这么想，希望她没心没肺没烦恼的生活，但程远澜却总是想证明自己不比男儿差，才不得不随了她的意，让她成立古法研究社，参与一些小委托。

“挺好的，你做的不错。”程舒珩不知道该怎么点评，只能好好的夸奖一下她。

“是吧，这次我可认真了。”程远澜开心道，不过赶紧又补充一句，“我每次都很认真。”

程远澜接过本子准备继续完善，配点图啥的，之后还能做演示，像侦探电视剧里那样。

程舒珩见她开心，便趁机道，“明天我和阿岩去沽城，你还是和杨静慈在家待着好吗？”

“啊？带他不带我？”程远澜一下子停止了喜悦。

“主要是去问下张赫，套点消息。”程舒珩安慰道。

程远澜听得这渣男名字有些犹豫，可还是努力争取道，“可之后不还要去问灵吗？你带他不合规矩吧。”

“不会带他上山的，我得开眼，他做我司机。”程舒珩说了个最简单却又最容易打消她念头的理由。

程远澜果不其然衡量了一下她和傅岩棉在这次行动上的价值，傅岩棉至少能开车，而她先不说能帮什么，搞不好又拖油瓶了，只能妥协道，“行吧，有他在我也放心点。”

“后天你和肇文希出去记得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记得及时联系我们。”程舒珩摸摸她的头叮嘱道。

程远澜低着头嗯了几声，然后起身直接扑到床上作势要去睡觉了，程舒珩见状便替她关了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