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终章?轮回10(1/2)

温迪听完琴希望塞西莉娅离开后，“琴团长。”

“是，温迪阁下”琴抬起头，她想，一定会很不愿意吧，“非常抱歉，但……”

“明天开始我不会再让她出现在蒙德城里，但这是为了她。”

“……”琴看着少年平静的表情，“温迪阁下…”

温迪垂下眼瞳看着挂在自己腰间的羽毛，“在提瓦特旅行至今，我想我很清楚，人心有时就像一座巨山，难以颠覆，有时也像蒲公英，飘忽不定，我不会强迫蒙德城的民众去接受她，哈哈…”温迪无奈地笑了笑，他抬起头，“不过，有一件事想拜托一下琴团长。”

温迪阁下，您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吗，“是，请说，只要是明天之前，在我力所能及之内。”

“并不是什么需要费力的事情啦～”温迪看到琴想起动身子从床上下来，朝她甩了甩手，“只是，希望琴团长能别忘记我接下来说的话。”少年真挚的笑容出现在脸上。

琴呆呆地眨着眼睛，“话…是吗，请说。”

“人在恐惧面前会做出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即使是我，也一样，所以，所以我更加希望琴团长能明白能记得，塞西莉娅她，是不会毫无理由就去主动攻击任何人的。”

“温迪阁下…”

“因为，我知道，我想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无意间伤害到别人，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少女那挣扎的身姿，他亲眼见证了很多次了，他的笑容和眼中充斥着无奈与哀伤。

琴听完低下头回忆起，在风龙废墟，在蒙德城，少女那和常人并无差异的表情，还有今天抱着自己时，那让人安心的语气，握紧自己手时的力度，琴叹了口气，“我会记住的，温迪阁下。”同样是无奈的语气。

温迪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时，“巴巴托斯大人！”被琴叫住了。

“几千年前，您给蒙德带来温暖和自由，和我族立下约定，您走后，我族未曾违背过蒙德，即使是现在，无论是西风骑士团，还是其他保有意志的贵族，每个人都是豁出性命去守护着蒙德，但这次…我一直都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如果是身为人之子的我们…无法制止的事情，请您，护佑我们…请您，指引我们，神明们无论任何时候，都是我们民众这一方的…对吧…”

温迪的一只手，搭在门的把手上，“当然。”他推开门走了。

——去森林的一路上，我一直回想着这些话，直到我看到她后，朝她奔去。

“呼…呼…”我喘着气，眼前的少女注意到了我，她转过头来轻声呼唤着我，她笑得很柔和，我放慢了脚步，“塞西莉娅…”她目光紧紧跟随着我的步伐，一定…她一直都在等着我，期待我出现。

我盘腿坐在她旁边。

她还是抱着自己的蜷缩的双腿不放，脸颊贴着膝盖，侧着脑袋看过来，“还挺久的嘛～”她用手指撩起脸一侧的发丝，一根根纤细柔顺的银发顺着她的手指被放到耳朵后面，我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垂下，那银色渐变到浅蓝色的发尾洒落在绿色的草地上，比水池里倒影的星空还要明澈梦幻。

我的视线收回到她的脸部，“抱歉～去处理了些杂事而已。”

“杂事？是琴团长拜托的吗？”

我摇了摇头，“哼哼，去把深渊教团揍了一顿～”

“啊哈哈，你那幅得意洋洋的表情，不过那群家伙应该很好解决吧，都清理掉了？”

“嗯…可能漏了几个吧，不管怎么样，这样他们就不敢在那附近扎堆了吧，比起这个……塞西莉娅，你听到了吧，琴团长的话。”

她转回去，抬起头看向星空，微风悄悄拂动着她的披风和发丝，藏在刘海下面的蓝紫色眼瞳若隐若现的，这片星空太辽阔了，但即使是这样的星空…迷茫？落寞？还有各种，阴沉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会有这样的联想，只是因为瞥见了她的眼神，她低下头，额头贴着膝盖，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嗯，我听到啦。”她把自己的双腿抱得更紧了。

“她说可以明天再离开，其实今晚就在接待室里呆着也没关系的，嘿嘿，你不是很喜欢接待室里软软的床吗～”

“嗯…如果今晚一直都只呆在接待室里等你的话，就好了…”

“塞西莉娅？”她这是在，发抖吗，“啊，你脖子这里，沾到了红色的东西哦。”我伸出手想去帮她擦拭一下。

“哎？”她扭过头来，看到我的手已经伸到了她脸前，“啊！…”被吓到了一样，马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背过身去。

“嗯？…”以前碰她的脸颊，还有今天碰她脑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抵触过，“对，对不起，吓到你了吗，只是想帮你擦一下。”

“哈啊，呼……”她长吐出一口气，转回身来，“…没有，没事的”她的视线望着一旁，“只是今天战斗的时候，沾了点脏东西而已，要是沾到的话不太好，还是注意别碰到我啦。”抬起头对我笑了笑。

“哦哦，这样呀，但没关系的…毕竟……”

“真的！…”少女声音提高，打断了我的话，“真的沾到的话很不干净…我不希望你被弄脏，所以…”

“……”我将手缩了回来，“我知道啦，那我会注意的。”说完后，她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安心了不少，动作也放松了许多。

“对了温迪，今天听蓝斯说，深渊教团在星荧洞窟那边布置了一个叫连接装置的东西。”

“蓝斯？那是谁？”

“啊…是愚人众的那个眼罩男…”之后她跟我描述了关于蓝斯，和深渊教团的事情，包括今天是怎样来到蒙德城的。

“嗯～？那等早上了我们回星影洞窟一趟吧，也有点担心…啊…”我想起，那把插在黑龙核心上的剑，“塞西莉娅那个……”

“我知道……”少女的表情十分平静，“我听深渊咏者说了，他们都已经死了，但好像阿贝多还活着，也许还留在雪山里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份异常的冷静，令我毛骨悚然。当我看到迪卢克的剑时，我十分希望他们还活着，可塞西莉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自然而然的说出了“死了”这两个字，明明她在雪山的时候，那么担心迪卢克。她变了，不……变了吗？那为什么我没有不适应的感觉，为什么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因为我在觉得，她这样非常得…

理所当然。

“啊……”我咽了口口水，望着地面，不知道为何，这样随处可见的草地，这让人安逸的绿色，都好像随时会裂出巨缝，而我们只能……不停地往下坠，就连抓住裂缝边缘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一味地，一味地，跌入深谷。

“温迪？”我抬起头，发现她一直在盯着我。

“……”没关系，我会……抓紧你。

我甩了甩脑袋，“那我们明天，先去找阿贝多吧。”她对我点了点头之后，笑了。

“温迪……”她轻声呼唤着，回想起来，从她口中说出的这两个字，总是很轻柔，“总感觉，你在旁边的话，一切都变得很安稳，那些嘈杂心烦的声音都听不到了，那些恐怖悲伤的感觉，都被抚平了…好像一切都可以被原谅，好像一切都还可以再开始一样……”她双手叠在自己胸前。

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些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吧，“我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她坚定地摇摇头，“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这样…所以我很喜欢…待在你身边。”

她笑得很凄美，明明对于我或是她来说，待在对方身边并不是一件难的事情，但她的笑容…仿佛是在央求我，“……”我想起了今天在天上时，掺杂在哀嚎里的那个声音“温迪……”我很确定那是她的声音，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但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就像现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一样，“塞西莉娅。”

“嗯？”

“等明天找到阿贝多，除掉深渊教团和愚人众剩下的残兵，等这些都结束了，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可以陪你～”啊…但是，她可以去哪里呢。

“嗯……”少女认真思考了一下，“对不起温迪…你好像挺想参加羽球节的吧，但要是带上我的话，就参加不了了…”

“哎？”我急忙挥挥手，摇摇脑袋，“不不，那个无所谓啦～反正我也确实参加过好多好多遍了，现在蒙德城，估计要过好些日子才可以继续举办羽球节吧，而且～我问的是塞西莉娅～你有什么想做的～”

“我吗…我…”她想着想着，垂下了脑袋，“那，就去雪山吧？我还挺喜欢那里的景色呢。”

“欸嘿，我知道啦，那刚好～说不定明天解决完就能开始执行这个事情了，还有塞西莉娅，其实不单只是这次，如果你想的话，今后无论多少次，很多事情，我都愿意陪你去做，毕竟我…也很喜欢待在你身边～”

她紧紧地搂住了双腿，“温迪…”

“嗯？”

“哎嘿嘿～那就，先陪我逛完雪山吧～”

“嗯～约好了～”我们相视而笑，“…哈姆～”打了个哈欠，“时间也不早了，睡觉吧。”

“嗯嗯，晚安。”她躺下，背过身去。

我也跟着一起躺下了，我以为我会很快地睡着，但我没有，一直看着少女的背影，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她转了身子过来，但好像还是在睡梦中。

我悄悄凑近去。到底哪里弄脏了呢，嗯…现在应该没关系吧。于是我轻轻撩开了她脖子处的头发，看了看，发现红色的痕迹已经不见了。她睡得很踏实，我小心翼翼地用手心捧住了她的脸颊，手指轻轻抚摸着她冰凉光滑的皮肤，一些发丝落在我手背上，我将发丝撩到她耳朵后面，她的发丝十分得柔顺，不像我的，硬硬的，有些翘起，还有点扎人。

“塞西莉娅…”额头碰着额头，我们的刘海交缠在了一起，我没有把手收回来，就这样一直放在了她脸上，太软太冰的脸蛋，感觉要被我手心的温度融化掉了，她的嘴唇像花瓣一样柔软地交叠着，细长的眼睫毛错落在微微泛红，肿起的眼皮上，“嗯？她是哭过吗？”因为靠得很近，她的呼吸声不断地钻进耳朵里，迎面扑来花香的味道，包裹着我的嗅觉…我一直都很喜欢她身上的这股花香味，“哈啊…哪里都没有弄脏，你还是一如既然的，很美…塞西莉娅…”就这样贴着她的额头，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

“呀～”是个十分熟悉，怀念的声音，好像很久很久很久都没听过这个声音了，我缓缓睁开眼睛，“温迪？”

我发现自己和那个人背靠着背，“嗯？！”我发现是他。我这应该是在，梦里吧…

“呀～晚上好啊。”他拿着那把竖琴，弹奏着那个熟悉的调子。

“哈哈…”我转回身来，放轻松地靠着他，“最近，好像总是能梦到你啊，你还是最喜欢弹这首了。”

“……”他没说话，继续弹了会儿，我也没说话，就静静靠着他，听了会儿，回想起…那段时光里，还是风精灵的我，常常睡在他腿上，听着他唱各种诗歌，回忆着回忆着…不知为何，她靠在我肩膀上睡着的画面，浮现在了脑海中。

琴声停了，“要不跟我讲讲你的旅途吧。”他换了首活泼轻快的曲子。

“旅途嘛～想听什么呢～？只要是这提瓦特里的，我基本上都有～都是你想去的地方……”

“哦～已经去过这么多地方了吗～”之后我跟他讲了讲，各种有趣的冒险经历。

“然后啊然后～我跟你说，那个人居然真的被我骗到了，哼哼哼，如愿以偿～我得到了一瓶好酒，啊～那个味道真是十分美味啊，真想再尝一遍。”

“哈哈哈哈，温迪你真是，这样的事情干了多少啊。”

“哼哼～”

“然后呢，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旅行吗？”

“……”好像…确实，这两千多年，一直都是，“也没有啦，路上交到了很多朋友，也和朋友去了很多地方～不过，整体来看的话，确实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吧，但也不会无聊～”

“嗯～毕竟温迪，很会找乐子～”

“只是…”

“嗯？”

“只是最近”有种感觉涌了上来，使我拽紧了胸前的衣服，“最近身边，多了一个人，意识到之后，她已经总是在身旁了。”和她一起的画面，一幅接着一幅浮现到了眼前。

“这样嘛，那跟我讲讲这个人的事情？因为温迪，语气突然变得很温柔，我有些好奇这个人，而且，旅途中有人陪着的话，不妨是件好事。”

“好啊，她…她是个女孩子，外表岁数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吧，接着有一天…我睡醒之后，她突然出现在了我眼前，然后一上来就说‘你的眼瞳像我故乡的天空一样美’，哇，当时真的吓了我一跳。”

“哈哈哈，真是有趣的相遇。”

“嗯”我点了点头，“确实是件很神奇的事情，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她…第一眼看到她就有种奇妙的感觉。”

“奇妙？”

“啊哈哈哈…怎么说呢，感觉很熟悉，但又很新鲜，嗯…还有……”我想起最开始见到她，坐在树根上，光着脚丫子，破旧的白色裙子，随风摇曳的头发和披风，太过冰冷的体温，还有那双眼眸，那双…有些空虚无光的眼眸，颤动着，注视着我，“惹人怜爱的感觉…”

“……”他的琴声又变得十分缓和。

“之后我把她带到了蒙德城里，带她参观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她的表情终于变得丰富了起来，变得…会笑了，啊对了，她叫塞西莉娅，嗯…名字，其实是我起的，哈哈哈…”

“塞西莉娅吗，是塞西莉亚花的那个？嗯～？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很像是你会起的名字嘛，你还带她参观了蒙德城吗，是不是之后又向别人要好东西了～？”

“那倒是没有，啊！这么一说也太可惜了！”

“居然没有？！这倒是挺不像你的啊。”

“唉…那天把我那仅存的积蓄花了好多呢！啊对了，她还把乳酪饼塞进了我嘴里！啊啊啊…那个味道，真是此生难忘…太恐怖了……”

“啊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很开心，“你们这么快就熟络起来了？”

“嗯，毕竟我的事情…她好像都一清二楚，这么一说…当时的她跟外界的相处方式，感觉还挺像我的？”

“哦？那是为什么？”

我当然知道答案，因为对于她来说，“天空？可能是因为天空吧，她憧憬着天空…嗯，不单只是相处方式，披风，长相，拉弓的方法啊，唱歌的方式啊，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跟我很像…但我也感觉到了，非常不同的地方…”

“憧憬天空？我好像还是没懂为什么。”

“因为，那之后也发生了很多事，那天，她对我说了，‘你就是我的天空啊’。”想到这里，这个胸腔被温暖填满了，心脏开始强烈地鼓动起来，这种悸动，这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用人的感情该怎么解释呢？我对她的感情…不是友情，不是爱情…那会是什么，感觉找不到词语形容。

“那真是，分量很重的话语啊，对于她来说，温迪一定很重要吧，哈哈，太好了，你要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完成我的愿望的话…我会……”

“没有这样的事情啦，而且，游历提瓦特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我也很享受啦～简单地说，就是我很愿意。”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但我…到现在也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把我当作天空。”虽然，我想我已经无数次体会过了，我是她很重要的人，双手交合时也好，趴在胸口上听我的心跳也好，那次拥抱也好，因我的举动和话语而触动的表情也好，对我露出的笑容也好，一次又一次的，这些全部，都在瞧瞧地在我心里绽放着……没错，我的眼中，染上了许多，你的颜色…

啊，我并不渴望你为我做什么，也未曾想过你要对我有什么特别感情，但是…但是，在你身旁，只是看着你，只是和你一起度过时间，我会感觉，非常得…

啊，我想我知道了，一定，这句话就足够了。

ich liebe dich。

“……”他的琴声停下来，“温迪。”

“怎么了？”

“你找到，羽翼了吗？就像飞鸟一样，能在空中，自由翱翔的羽翼。”

“……”瞬间，刚刚所有的感觉都没了，他问的这句话，将我整个人淹没在了冰冷的水中，“我…”

梦醒了——

睁开眼睛，手部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我抓了抓草地，“不是梦……”坐起身子后，我发现少女站在不远处，在看着蒙德城的方向，“早上好，起得真早啊～”接着我走到水池边，用水洗了洗脸。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转过头，她走到了我眼前，脸和我的脸贴得很近，“嗯？啊！…”一声响后，脑部传来阵阵痛感，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被她扑倒在了地上，“塞西莉娅？…”自己的两只手腕被她紧紧地摁在了地上，少女的身体紧紧地贴住了我，她的耳朵贴着在我胸口上，软软凉凉的触感袭来。

“温迪～”她的语调非常奇怪，温柔又带点调皮，就好像在故意装腔弄调一样，“我啊～很喜欢温迪的心跳声呢…”

“嗯……？”

“还有身上的味道，温度，嗯哼哼～包括，讲话的声音，我全都很喜欢哦～但是温迪…昨晚明明说了要注意不要碰到我～你还是碰了呢，把手放在我脸上，额头碰过来…很温柔，很温柔地抚摸着…”她爬起身子，脸正对着我，身体的各种部位拂过我的皮肤，银发洒落在了我身体上。

我的手腕被越抓越紧，感觉血液都要被截住了，“哈啊！…”我看向她的眼瞳，“塞…塞西莉娅？…”是红色的，红色的…我知道这种红色，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凑到我脸前时的颜色。脸侧一滴滴冷汗流下，我想起她当时这样看着我时说出的话语“好…美…”。不是火焰那样明亮温暖的颜色，浑浊的红色，她的瞳仁收缩，好像马上要把我，吞…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么温柔～就是因为你总是对我这样”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双唇，“我就会忍不住，把你…”她脑袋低下来，侧到我脖子的地方。

不行，会被…会被……

“吞掉啊。”她张大了嘴巴，出来，对准了我的脖子。

“塞西莉娅！！！”

“啊…”听到我的吼叫，她停止了，嘴唇贴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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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终章?轮回10(2/2)

我的脖子上，她缓缓坐起身子，松开了手，“我…”眼瞳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颜色，她呆呆地看着身子下面，被吓得在喘气平息的我。

“你还…好吗……”

我问完后，她看向我的手腕，终于开始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啊…我，我…”少女全身开始颤抖起来，她捂住了自己的脸，在止不住地害怕着什么，她背过身去，“对，对不起…我……”声音也在发抖。

我坐起身子，“别担心我，我…没事的，塞…”听到了她低声啜泣的声音，少女搂紧了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我，我先去…一个人静静…”她缓缓站起，不敢转过身来。

“做噩梦了吗？”我当然知道不是这样简单的理由。

“哈哈，是呢…应该是做了个，非常，非常可怕的梦吧…我去洗一下脸就好了，嘿嘿…”我注意到她悄悄瞥了一下我的手腕，之后马上转了回去。

“那，我在这里等你好了，你快去吧～”少女点了点头，跑走了。我选择坐在原地等她，手腕传来刺痛感，被握住的那块儿有点发紫了，甚至有些冰冷。为了不让她看到这个再难受，稍微，治疗一下吧。

少女跑进一个草丛后面，“哈啊…哈啊…”她喘息着，扶着树干慢慢坐下，“不行，不行！…要忍住…忍住，不然…哈啊，不能，再……”手指抠着树干，抠出几条裂痕。

过了好一会儿，她回来了。

“塞西莉娅”我走到她面前，“感觉好点了吗？”

她点了点头，“对不起，我刚刚，伤到了你吧…”她低下脑袋，盯着我的手腕，表情愈发阴沉。

“没关系没关系，你看，马上就好啦～”

“这不是没关系的事情！…我刚刚差点…差点就…”我握起她微颤的手，“哎？温迪…”

将她的四指轻轻贴在嘴唇上，“没关系，只要塞西莉娅不是真的想伤害我，那就不会伤害到我～”

“但是，但是…”少女的手想往回缩，但是被我握紧了。

“相信我，我是那么容易就被伤到的人嘛～？我好歹也是个风神呀～对吧～”朝她打了个wink，“而且，你也喜欢呆在我身边，不是吗？”

“……”她的表情逐渐缓和，“那，如果哪天真的会伤害到你的话…”

“嗯，我向你保证，我会没事的。”她抬起头安心地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月牙一样柔雅。

“哼哼～那我们出发吧，去雪山～”

“嗯～”她笑着跟上了我的步伐。

而这时，蒙德城里，一名巡逻骑士带着一位受伤的男人来到骑士团，“报告！”

一名值班的骑士走来，“他怎么了？这伤…手臂被弓箭刺穿了？先带他去教堂治疗吧，嗯？你身后的这群人是。”

“哦…我扶着这个男人是我在一个地下室里发现的，我进去之后发现他被弓箭钉在了墙上，已经晕了，身后的那些…是我来的路上，跟来的，说是要来，赎罪？好像都是这个男人认识的人，总之奇奇怪怪的。”

“地下室？你怎么进去的？”

“没有，只是今早巡逻的时候，发现角落里，门缝下面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感觉很诡异，进去之后…”巡逻骑士想到这里时不禁倒吸口冷气，“里面…鲜血淋淋的，但非常奇怪，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只是…到处都是血…还有些……液体。”

值班的骑士走到巡逻骑士身后那群人面前，发现他们在低头低喃着什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你进去之后，除了发现他以外没有别人了吗？类似尸体之类的也没有？”

“没有。”

“你巡逻时统计了人数吧，除了昨天白天发生轰动时不幸身亡的人以外，有缺谁吗？”

“没有，都齐了，没有少一个人。”

“这么灵异的吗？那，那些血又是…唉，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蒙德城里也被破坏得一团糟，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先把这群人带到教堂吧，他们说要赎罪的话…嗯，教堂的修女应该知道怎么做。”之后一群人被带走了。

与此同时，雪山中，003和波佩在星荧洞窟门口的附近等着什么。

“波佩大人…”003知道从昨晚接到了博士的通讯开始，波佩的情绪就一直保持低沉的状态。

“别安慰我了003，这是博士的命令，我们没有任何反抗的理由，而且我们本身也就…活不了多长…”波佩望着灰沉沉的天空，“啊…又开始下雪了…”

“是…”昨晚的通讯中，博士让我们去抓获那个银发女孩儿，看来关于塞西莉娅的报告，深深地吸引了博士，不过那个无心无肺的恶魔，总会想到办法让任何东西都变成自己的实验品。但这也意味着，波佩不再是博士得意的“作品”了，波佩大人…一定很失落吧……

“打起精神来003，要跟那个怪物战斗，一不小心可是会死的，博士还把邪眼的仿制品给我了，唉…”但波佩自己完全滞留在了低潮中，“可恶可恶可恶，又是她又是她！！为什么总是她！得到这么多东西…可恶！！哼…我去一旁看看风景，你守在这儿吧，没错的话，他们会因为你的话来星荧洞窟的。”

“波佩大人，我认为我们应该更警惕那个神明。”

“那个神明？他不是属于不喜欢出手的类型吗，要不是博士给的资料，我一直都会觉得他只是个吟游诗人。”

“确实如此，但…”

“哎呀烦死了！不管咋样，反正都要打，呼…我先走开一会儿。”

003宠溺地看着波佩的背影，“是，请休息会儿吧。”之后003静静地望着眼前落下的一片片白雪。

和波佩相遇的那天，也是这样下着雪。

“哈呼！哈呼！”一个黑发的少年正拿着一块面包在街上狂奔着。

“喂！！小鬼！敢偷东西！看我打断你的腿！”后面一个面包店的店员拿着擀面杖追赶着。

少年转身跑进一个拐角，“呜啊！”不料没稳住，摔倒了，“这边这边。”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少年没想太多，就跑进去，“卡擦！”那个人把门关上了，这是个狭窄的小空间，一丝丝光线都没有，里面还传来腐臭的味道，也许是平时人们用来丢垃圾的吧。

两人在里面呆了一小会儿，“他走了吗？”那个人拉开一点小门缝，“嗯～没人了哦。”他们打开门走了出来，少年捧着手里的面包不知所措。

“啊～你跟我一样是蓝色的眼睛呢！”少年才看清眼前的救命恩人的模样，有着直到腰的蓝发，和明媚的蓝色眼睛，“我叫波佩，你叫什么呀，你手上这个面包是偷来的吧…还有这个着装，嗯？你也是孤儿吗～？”

少年被波佩热情的笑容弄得面红耳赤，他羞涩地低下头，“我叫…蓝斯，嗯…我也是个孤儿，谢谢你…救了我。”好，好漂亮的女孩子…

“蓝斯吗～是个好名字！”接着波佩抓住蓝斯的手，“跟我来～”

“哎哎哎？！”刚刚心动完，还没缓过来，就马上被握住了手，“等，等…！”

“嘿嘿嘿～”波佩一边握住他向前跑着，一边向后面的蓝斯笑着，“来我们的秘密基地吧～！”

“啊…”蓝斯呆呆地看着波佩的笑容，感觉心跳比平时跑步的时候跳得还快，“好…”他握紧了波佩的手。好温暖…而且，软软的。

这是少年第一次，从别人那里获取的温暖。也是第一次，对人有了喜欢的感觉。

波佩和蓝斯跑进来附近的森林里，里面有一栋很破旧的小房子，“哥哥！～”波佩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蓝斯还在脸红着有些不好意思。

“波佩吗？欢迎回来，今天的雪下得不是很大，身子没湿吧，嗯？身后跟着的这位是…”一个和波佩有着一样的蓝发蓝瞳的男孩子走了出来，身高比两人都要高些，声音和容貌看上去也稍微年长一点。

“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呢，他当时被追着，然后我就帮了他一下～”波佩走到一个靠着墙边放着的桌子旁，上面摆着一个个袋子，波佩把口袋里一些类似种子的东西，分类好装进去，接着她走回到呆站在原地的蓝斯面前，“他也是孤儿呢。”

哥哥走到蓝斯面前，“哦～你，和波佩有着一样颜色的眼睛啊，嗯…年龄看上去也跟波佩差不多大？”

“颜色不就相当于和哥哥一样吗，接着接着，哥哥，要不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吧，正好也缺人打理～”波佩拽住哥哥的手臂，摇晃着撒娇。

“嗯…的确缺少人打理，只是我们两个也有点干不过来啊。”哥哥边说边打量着蓝斯。

蓝斯懵懵地抬起脑袋看着两个人，“打…理？”

“好！决定了！”哥哥双手搭在蓝斯的肩上，“欢迎你，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

“我…我…”蓝斯眨巴眨巴着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称自己为家人。

“虽然问得有点迟，我叫戴纳，你叫…啊对不起…”戴纳说到一半，低头到波佩耳边低声问了一句，“他有名字吧？”

“有啦！哥哥真是的。”波佩有些生气，但之后又马上对蓝斯露出灿烂的笑容。

蓝斯十分紧张地握住了手中的面包。

“咳咳，抱歉抱歉，你的名字是？”

蓝斯吐了口气，“蓝斯…”

“嗯哼，是个好名字，那以后就请多多指教啦，蓝斯，啊，叫我或者波佩直接称呼名字就好了。”

蓝斯还是感觉十分得不习惯，这样跟人说话也好，被这么友好地对待也好，“好，好的…”

“哎嘿嘿！～”波佩走到蓝斯面前，双手握住他的两只手，脸蛋凑近来。

蓝斯的视线马上被她的笑容填满了，“啊，啊啊…”他慌张地后退了几步，波佩凑得更近了，蓝斯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已经长到了喉咙里，脸部已经比冻得通红的脚趾还要红得夸张。

“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开心的～！”

蓝斯实在是顶不住了，他侧过脸去，看到了波佩身后的戴纳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他难为情地对着两人笑了。他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要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大门在向他敞开。

后来，蓝斯了解到，波佩和戴纳本来不是孤儿，他们原本有个得了重病的母亲，但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死后，最开始，兄妹两人靠着从母亲那里学来的种花技术，也靠着城市里人们可怜他们施舍的种子，每天卖花，赚着生活费，庆幸的是兄妹两人的种花技术非常出色，城市里的人们都很喜欢他们卖的花，不贵而且很好看，很快，他们已经不需要别人给的种子来种花了，只不过有时候会为了种点新的品种，波佩会跑到花店里买从世界各地运来的种子，但花店的老板每次都很排斥这个抢生意的小女孩儿而已。

不得不说，波佩和戴纳的花园是真的大，不知道两个人以前是怎么打理的。这个房子和花园是他们母亲的遗物，虽然兄妹两人一直没提，蓝斯多多少少注意到了，这么大块儿花园，还有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屋子内还留有一些奢侈的装饰品，他们的母亲以前应该很有钱，恐怕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吧。

波佩经常帮蓝斯敷伤，但这些伤都不是新的，都是蓝斯遇到他们之前就有的，每次波佩看到这些伤时，都很难想象以前蓝斯都是怎样活下来的。只不过这个羞涩的黑发少年，每次都紧张地绷紧着身体，然后内敛地说一句，“谢谢…”而波佩每次都很温柔地说着很多安慰他的话。而戴纳一直都是个很称职地哥哥，什么事情都优先让给年小的两个人，也什么事情都想让自己当“小白鼠”。

就这样，就算不得知这是哪个国家哪块地方，有着什么样的文化或者习俗，只是三个人，仿佛只有三个人的世界里，他们欢声笑语地过了好几个月，冬天早已过去——

一天晚上，蓝斯在和戴纳一起洗澡，洗着洗着，戴纳从后面挎住蓝斯的肩，“我说你啊～”

“啊？”蓝斯搓着头发往回看。

“喜欢波佩对吧！～”

“什？！戴纳你！”

“别装了别装了，这几个月我都快看到不耐烦了，哦吼吼吼～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

“你，啊嗯…”蓝斯想到了波佩的笑容，害羞地垂下了脑袋，“嗯，那…”说着，蓝斯注意到了挂在戴纳胸前的项链，“这个项链…你和波佩一直都戴着吧？这是个…半边翅膀吗？”

“哦～你说这个啊，嗯，是母亲给我们的遗物，波佩上带着的是另一半的翅膀，好像是用什么材料特制的，外表看上去像是银子吧，带了这么久一直都没生锈也没损坏，我们两都小心翼翼地收着。”

“为什么是半边翅膀的形状？”

“母亲她很早就患上了重病，把这对项链托付给我们的时候，对我们说‘只要我们两个互相依靠，一定能够飞往那片天空’当然不是真正的飞啦，不过，我从那时就决定了…”

“所以才是半边的翅膀吗。”但对于我来说，你们在身边的每一天，已经是我看见过最蓝的天空了…

“嗯，所以我觉得，你一定没问题。”

“我？哎？你是说？…”

“你不是喜欢波佩嘛，我觉得托付给你没问题，你是个好家伙啊，就是害羞了点～”

“哦…哦……不对，哎哎哎哎哎？！”蓝斯后知后觉。

“啊哈哈哈哈，我说你啊～找哪个机会跟她告白吧？她会接受你的。”

“哈？！我…告白？！再说托付什么托付啊，接下来也是我们三个人生活啊，我们两个肯定是要一起守护好她。”

“嗯，也对，我三个…呼……”戴纳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你说，我们找得到吗，能飞舞双翼的天空。”

“……”蓝斯也跟着一起望向天花板，“能吧…”

“啊…”戴纳听到答案后望向一旁蓝斯，“果然，你的话，没问题…哎哎，你知道有个叫蒙德的地方吗，听说那里常年有风吹拂，而且明明是北方还四季如春，很不错吧～”

“哇，真的吗？”之后两个人愉快地讨论了很多事情。

又过了几个月，三人打理的花园里，又开出了不同颜色的花朵——

“啊啊！～嗯～”戴纳伸了个懒腰，睡在草地上，“今天的份做完了做完了～”

“别偷懒呀你～你还有挑水啊～”蓝斯压到戴纳身上，挠着他的痒痒，“哼哼哼！”

“喂你，哈哈哈哈，蓝斯你，啊哈哈哈哈哈！好痒…等等，哦哦～？看招，嘿！”戴纳开始反击。

看到两个少年在草地上打闹，波佩走过来，“啊真是的，快点认真做啦你们～”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两个少年笑着，坐起身，“抱歉抱歉～”

蓝斯注意到波佩手中拿着一团团蓝色的小花，“嗯？波佩，这是什么新种的花吗？我之前好像没见过。”

波佩激动地点点头，“嗯！～这就之前我跟你说的勿忘我哦！～你看你看你看，很漂亮吧～”波佩将它们捧到蓝斯脸前。

蓝斯又马上脸红了，他盯着波佩的脸，“嗯…很美…非常，美丽…”

“啊哈哈～”波佩将花朵抱回胸前，“这是我最喜欢的花了…”

蓝斯看着波佩注视着花朵的眼神中饱满着回忆，心中泛起层层波澜，“这个花的颜色，和你头发的颜色一样…很，很漂亮…”说完之后蓝斯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啊啊啊啊，说出来了，我居然说出来了…啊啊啊，一不小心就…啊啊…

一旁的戴纳观察着蓝斯的举动，“嗯～？”

“嗯～对啊，这也是妈妈最爱种的花了，它的花语我也是最喜欢了！‘请不要忘记我真诚的爱;请想念我，请别忘记我，忠贞的希望一切都还没有晚，我会再次归来给你幸福’，很棒的花语吧！”

蓝斯注视着捧着花朵的少女，心脏又开始砰砰跳起，“给你…幸福…”

“该吃饭了该吃饭了～”戴纳催促道，“哼哼～某人是不是很想吃波佩做的午餐啊。”戴纳朝蓝斯挑挑眉。

“啊！？”蓝斯整个人跳了起来，“谁想…？！”发现这句话说出来非常得不对劲，他马上闭嘴了，转头看着波佩，“啊，我，不是那个…”

“哦！是呢！已经中午了，哥哥和蓝斯都已经饿了吧，我这就去做！”波佩跑回了屋子里。

“哼哼哼～说中了？”

“啊啊！戴纳！”他们又在草地上打闹起来。

吃完午饭后，他们歇息了几个小时后，“好！来玩鬼追人吧～”戴纳一如既往地提议道。

波佩做完家务跑来，“好呀，这次谁当鬼，还是猜拳决定吗～？”

“唉，反正又是我当吧。”

“没办法，谁叫蓝斯跑得最快呢，爆发力惊人啊，是不是以前偷东西练出来的啊～”

“啊哥哥，这样说不太好啦，而且跑得快是一个很厉害的事情呀。”

“没关系波佩，我来当鬼吧～”

“可是…”波佩有些担忧地看过去，她担心蓝斯在勉强。

“没事的。”蓝斯对她温柔地笑了。

“看～他都这么说了，那我跑啦！记得数十下哈，蓝斯，可别偷跑！”戴纳说完撒腿就跑。

“啊真是的，哥哥…那，我也先走啦蓝斯～”

“嗯。”蓝斯站在原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就这样度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光，真的，真的…非常怀念。直到那个男人出现之前，直到那天晚上…

……

那天晚上，下着雪…

“蓝…斯…”戴纳沾满鲜血的双手里握着那个项链，“这个拜托…你了。”

蓝斯接住了染红的项链，“嗯。”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戴纳心满意足地笑了，也永远闭上了双眼。

“戴纳？戴纳…啊…”黑发的少年跪在地上哑着声音啜泣着，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停止不下来。

……

“波佩大人”003走到波佩身后半跪下，“他们来了。”

“哈哈～”波佩满身黑色的绷带开始躁动，“好呀，那就去找他们，玩吧～”

003和波佩跳出森林拦在了塞西莉娅和温迪面前。

“塞西莉娅…”

“蓝斯……”

003举起银剑对着她，“昨天说过了，下一次见面，就是生死决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