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五朵葡萄藤花(1/2)
有时候,生得好看,总能轻而易举地偷走旁人的心。
偏偏那个偷走了旁人的心的人,自己却一无所觉。
谢知玉守着鱼竿,可好一会了,鱼竿还是没有动静,而这个时候,小船已经飘到了湖中心附近。
此处,距离天下第一楼还有一段距离,到时候和狂刀所在的小船离得不远。
到了此处,项恬也不再撑船,而是坐到了她身旁。
见她有些坐不住,项恬柔声问道:“可要休息一会?”
“不用,我要等鱼上钩。”
她坚持,项恬也就任她。
等了好一会之后,谢知玉觉得有些饿,她看向船舱,里头有一口炉子,上头架着一口锅具。
见她望去,项恬转身,将锅具和炉子都取出来,而后,又从里面拿出了许多吃食。
接着,他生起炉子,站在船边,手心往下一拍,一条赤红色的鱼像是傻乎乎主动往水面上跃一样,跃出湖面,往船上落下。
谢知玉盯着赤红色的鱼看了好一会,忽然伸手戳了戳落在船板上后活活砸晕过去了的鱼。
鱼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谢知玉抬头:“它自己跳上来的吗?”
“不是,我用内力拍出来的。”
谢知玉哦了一声,不再好奇,回去继续守着自己的鱼竿。
而项恬,则是开始处理赤红色的鱼。
这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飘来了数道乌云。
乌云笼罩之下,太湖倒是越发唯美了起来。
不多时,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
雨丝很细,落在人身上,人却毫无感觉,可若是顶着细雨不做防护,很快,身上却会被看似不大的绵绵细雨浇得湿透。
雨丝才飘起来,项恬就取了伞,撑在谢知玉头顶。
谢知玉接过伞自己遮着雨,继续守着自己的鱼竿。
雨没飘多久,一股极其鲜美的香味便在湖面上远远地传开。
谢知玉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看向那口炉子上煮着的鱼汤,实在不理解,明明看起来不但不美味,还透着一股鱼腥味的鱼,为什么煮出来之后,能这么美味?
这令她生出自己动手的念头来。
鱼汤是赤红色的,和鱼本身的颜色一样,可寻常的鱼煮出来,大都是乳白色,那还是熬煮得好的,熬煮得不好的, 便是清水色泽。
谢知玉对此倒是没什么概念,香味传出之后,她便一边守着鱼竿,一边守着炉子。
等待的时候,项恬将鱼竿固定在一旁,谢知玉这才起身进入船舱之中。
船在水上飘着,难免随着水波摇晃。
谢知玉坐在船头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一站起来,顿时就有些站立不稳。
她往前一扑,直直地落入项恬怀中,而后被项恬身上披着的蓑衣扎了一脸。
谢知玉:……
好扎!
她努力站稳,快步进入船舱之中,而后找了位置坐下。
说起来,从学会枭水之后,她却一次都没下过水来着,只除了下水拉谢知兰那只小孔雀那次之外。
唔,人这么多,也不好下水,不过,下一站,可以去渔民水乡。
谢知玉定下了目的地,眼睛晶亮一片,自己取了碗,而后将碗递给项恬。
项恬笑她:“馋猫。”
“怪你手艺太好,比御厨还好,你若是不嫌弃,日后你就负责投喂我。”
“嗯,不敢嫌弃。”
项恬道。
少年嗓音分外好听,听在人耳中,配合外间传来的细雨声,令人只觉得耳朵发烫。
谢知玉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而后发觉,自己的耳环掉了一只。
唔,不对,耳环好好的怎么会掉呢?
她惊觉耳环不见了一只之后,几乎是瞬间就回想起了男扮女装的小丫鬟离开之前抬手的动作。
所以,耳环被他顺走了?
为什么光顺走了一只耳环?
谢知玉想不通,她抬眼,告知了项恬此事,话音才落下,天空有那么一瞬变得阴暗了起来。
谢知玉抬眼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视线移回来时,少年郎君脸上半点多余神情都无,其褪下蓑衣和斗笠,为她盛了赤红色的鱼汤,却没递到她手上。
面对她投去的疑惑眼神,少年温声道:“烫。”
不但烫,随着风雨,小船一直有些摇晃。
他自己取了勺子,坐到少女身前,在摇晃的船舱之中,稳稳地将鱼汤投喂到少女口中。
少女微微张口,小口小口地喝着赤红色的鱼汤,唇瓣上沾染了汤水的缘故,显得晶莹一片。
少年眸色渐深,移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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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五朵葡萄藤花(2/2)
光。
目光移开后,却看到了少女缺了一只耳环的白嫩耳垂。
他抬手,将少女独一只的耳环取下,收入自己怀中之际,却是生生将遗留下来的耳环捏得粉碎。
他面上却不显,仿佛什么都没做一般,继续投喂少女。
喝过汤之后还有鱼肉,谢知玉不是很喜欢吃鱼,因为鱼刺太多,挑刺很麻烦,她吃东西又不喜欢有人在一旁伺候着给自己夹菜,所以,她一向不怎么爱吃鱼。
项恬自然知道这一点,处理鱼的时候,特意将鱼肉和鱼刺分离开,却没将鱼刺取出扔掉,而是放置于锅中熬汤。
喝完一小碗汤,已经觉得有些饱了的谢知玉握住项恬的手,将他手中的鱼肉喂入他自己的口中。
项恬张口吃下,一抬眸,就看到谢知玉弯着眼睛问他:“好不好吃?”
“好吃。”
“甜吗?”
鱼肉是甜的?
项恬挑眉。
谢知玉笑着就着他的手,再次夹起一块鱼肉,而后放入自己口中,依旧弯着眼睛,道:“十分香甜呢。”
项恬一愣,旋即会意,会意之后,他挑眉:“鱼儿也很美,所以也有鱼儿的一份功劳。”
少年嗓音动听,谢知玉听得耳朵发烫,总觉得自己输了一头,但她好像也没办法说赢回去,觉得自己输了一头的谢知玉愤愤地咬下口中的鱼肉。
入口滑嫩鲜美,超级好吃。
她当即顾不上生气,专心干饭中。
船舱之中温馨中夹杂着些许旖旎,但却不会令人不自在,反而是极为舒适的氛围。
而船舱之外,与渔船一样在湖中心附近的小船上,明明自己身上也是披着蓑衣的,即便是没有披着蓑衣,也不该担忧衣衫湿透这种问题的,可船上矗立的身影却莫名觉得自己好像个败犬。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鱼竿,他不是为了钓鱼,而是为了赤血鱼王,然而鱼王没有,反倒是叫后来者一掌拍出,跳到了后来者的船上。
明明自己先来的。
就算不是自己先来的, 他看得分明,那小子根本就没想抓赤血鱼王,其本意只是想随便拍条鱼,好熬汤填饱身边那丫头的肚子的。
可就是这么随意一拍,自己接下天下第一楼的邀约,为其守楼,其实目的只是那条鱼王,且守了有一段时日,日日在湖面上飘着,却愣是一次都没有遇到过赤血鱼王,偏偏那小子来了,随意一掌,赤血鱼王就被人拍到了船上。
庞山应只叹自己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不怪禅院的和尚总拿这个说事。
他养气功夫若是足够到家,也不至于会因为自己苦侯不知道多久的鱼王,自己守了这么久,连其踪迹都看不到,反而被志不在此的小子随意就得到而破功了。
庞山应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
这小子随后一拍就打到了鱼王,拍到了鱼王就算了,他丫的,竟然丁点都不惊讶,不惊讶不说,还直接就给煮了。
直接就给,煮了。
煮了啊。
淦!
这么果断干脆,整得他都忘记自己等鱼王是为了什么的了。
哦,想起来了,他等鱼王,想要抓鱼王,为的是令自己的功力更上一层楼,更是希望能够借此消除当年与剑客比试所留下的暗伤。
正好天下第一楼相邀,他就顺势应下了,不但得了天下第一楼的报酬,还能光明正大地守着鱼王。
一举两得。
湖中心的小船上,披着蓑衣的身影骤然起身,周遭即便是下了雨,也没能打消他们的热情的看客们纷纷激动了起来。
“狂刀前辈站起来了,莫非有人闯楼?可是没看到人啊。”
“闯楼之人,或许轻功造诣已经高到我们根本无法察觉的地步了,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楼邀约全天下的超级盛会,不来这一遭,才是枉然啊。”
“可惜,任凭他轻功造诣再高,仍旧无法逃过狂刀前辈的法眼,不愧是能在天下第一剑的剑下全身而退的男人。”
“嘘,那位可不喜欢人家说他是天下第一剑,这个称号不过是我们私下里议论的,别说出口。”
“……”
狂刀一起身,周遭立刻议论纷纷不断。
武者大都耳聪目明,尤其宗师之流更是如此。
狂刀早年就隐约触及到了大宗师的门槛,若非当年为红颜一怒,直接去找了剑客,被人一剑伤及了根本, 他也不至于蹉跎多年。
周遭的议论,狂刀尽数收入耳中,他嘴角微抽,放眼望去,人头攒动,根本不清楚议论的人都是谁。
如果不是人多,他是丁点都不介意直接斩了口无遮拦在身后议论自己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