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大洗牌(1/2)
宁金金正想着,臧蓝瞧她出神,伸出手来在宁金金眼前晃了晃。
春衫单薄,袖子柔柔地垂坠下来,臧蓝细白的腕子上戴了两只颜色好、水头足的玉镯子,轻轻一晃便叮叮当当地碰撞个不停。
清脆的声响终于让宁金金回了神。
“你还迷糊着呢,这不是好事?想来他家也不敢再来烦你了。”
宁金金点了点头,知道钱家的下场心里便定了下来,却没什么同臧蓝进一步探讨的心思。
想了想,还是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蓝姐姐,我听说有好几家杀头的?”
宁金金问到这里,臧蓝动作一顿,竟是犹豫起来。
“别家倒是没什么打紧,只有一家,和你有些关系。”
宁金金自打回京之后就很少主动去探听外头的消息,远没有在滇南府时那么去张罗拿主意,为的就是家里人都在身边儿,生怕明着掺和进去连累家中。
方才臧蓝只说了头一批处置的里头钱家十分突兀,倒是没说其他家的如何。
“到底是哪一家?蓝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是忠谨伯爵府,廖家。”
宁金金一愣。
“是晴姐姐的婆家?”
臧蓝点了点头:“可不就是他家,牵扯上了这些有爵之家,梁京城算是大洗牌了。”
当年杜家上京之前,谷晴就从北昌府嫁到廖家了,宁金金和她在梁京城的第一次碰面还是在她的点心铺子里头。
那时谷晴刚嫁过来,无人撑腰处处掣肘。
再加上她的夫婿在廖家排行老三,上有嫡亲袭爵的长兄,下有受宠的嫡亲幼弟,夹在中间并不受待见。
谷晴连陪嫁来的丫头婆子都被廖家伯爵夫人赶去做苦役,在伯爵府里的日子跟坐牢似的。
后来得了宁金金的帮助,谷晴才在伯爵府里立住了脚,之后扬州城盐税事发,小皇帝一口气处决了不少官员,宁金金想着谷晴,便出主意让她劝廖家老三求个外放。
如今两口子离开梁京在扬州过自在日子,廖家老三虽然没有十分才干,但也算中规中矩,管理民祠也算小有功劳。
就在去年,宁金金还接到了谷晴的信,膝下已有嫡子,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谁知道会出这么一档子事。
“那被杀头的是廖家的谁?廖家三郎……也就是晴姐姐的夫婿在扬州城做官,是给陛下效力的,怎么廖家还和王府有了瓜葛?”
臧蓝叹了口气,语气十分鄙夷。
“那廖家也就爵爷还有些才干,只可惜膝下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不成事体,那廖家三郎好歹还占了个性情敦厚稳重老实,听说当初他祖父老爵爷在世时,亲自教养过,才没被廖夫人祸害了。”
“廖家嫡幼子被廖夫人纵容得无法无天,见廖家三郎谋了外放,也算有些前程,便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求了个荫封的官职,暗地里投靠了王府。”
“廖家被杀头的就是他,一个无用连累全家,现在也不是什么伯爵府了。”
臧蓝说得口中干渴,抿了几口茶水,顿了顿,安抚了宁金金几句。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件事虽大,却牵连不到他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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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大洗牌(2/2)
郎,他早就外放离京,扬州城事务繁忙,逢年过节都不曾回来,这次出事后又立刻上表请罪请辞,面子功夫做足了,陛下也没有追究,仍旧好好做着官儿的。”
宁金金这才放了心,喃喃地说了一句。
“这样倒好,虽说没了爵位庇护,但也胜过被兄弟欺压,廖家被罢了爵位,那廖家老大听说也没有实在功名,这辈子就算是废了。”
“眼下一大家子都指望一个廖三郎,更不敢得罪晴姐姐了。”
宁金金话音落下,臧蓝深深地瞧了她一眼。
“也就你这样想,所谓兄弟宗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不出事,到底还有个爵位,对廖三太太不是全无好处。”
宁金金摇了摇头:“这话我要驳上一驳了……有无好处、有什么好处,到底还是看晴姐姐想要什么。”
“我了解她,她不过是想要个安生日子,现在足矣。”
“至于兄弟宗族,就如同树木一般,一根主干无数树枝,根系繁杂……蓝姐姐可曾到庄子里、可曾知道看林人怎么确保林子里的树各个成材?”
臧蓝一脸不解。
宁金金脸色微沉。
“要想树长得好、长得直、长得正,就得修整,若有一根长不好的枝子,就得趁早砍去,省得影响整个树形。”
话题有些沉闷,臧蓝也不想再往下探讨,换了个轻快的语气,说起别的来。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烦吧,廖三太太如今很好,你也别担心了。我瞧着将军府里多了不少下人,是新采买来的?规矩倒还不错。”
宁金金赶紧接话,杏儿把备好的果子点心又端上两碟子来,新沏了上好的茶水。
“可不是,多亏了大嫂嫂,荐来的牙行都是靠谱清白的,规矩也严谨,我头一天下晌便把人选都敲定了,前天和昨天走完了文书,现在正交给吴嬷嬷和于嬷嬷调教着。”
说着,宁金金噘了噘嘴,抱怨了两句。
“不光是内宅里用的,还有前院儿用的、花园子里用的,郡主府里头园子多,花木也多。”
说到这里,宁金金掰着手指头算给臧蓝听:
“刘大人还特地与我说过,光是照看这里里外外的园子,也需要十个有手艺的、再加上十五个帮杂工的,才能忙得过来。”
“我去瞧过我的新院子,我也不能再住绣楼了,得住主院才好,光是主院就有二十多间屋子。”
“若是搬过去,别说底下使唤的二等、三等和粗使的媳妇婆子了,就说我屋里的,也得再添上几个才不局促,杏儿她们也能忙的过来。”
“这还只是我住的地方,旁的院子就算暂时不住人,也得安排些婆子丫头定期洒扫维护才好。”
“再算上前院的男人、厨司里的,怎么也得七八十人才够。”
“七八十人!伺候我一个主子,别说平时月钱穿衣、人情世故的开销了,就光说买他们,就花去了我好几千银子,我又用不着他们围着我伺候,越想越觉得冤得慌。”
臧蓝听得哭笑不得,抬起手指头戳了戳宁金金的鼻尖。
“你这么说,连我都要替圣上叫屈了,变着法子地对你好,结果倒养出了个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