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堵上门去(1/2)
不多时,入画回到听雨馆,把宁金金请到了禧安堂。
就在方才,入画按照宁金金的吩咐,把汤药端给了宁氏,宁氏一瞧药汤就全明白了,说了几句自己还不大适应梁京的气候,还在病中的话。
那些送礼来的也是人精,他们又不是正经主子,只是下人,看宁氏还要喝药,也就很有眼色地纷纷告辞离开。
“孙管家正整理礼单子呢,我被缠得头疼,也没好生数一数到底有多少家来给咱们送礼。”
说着,宁氏脸上显出些懊恼的神色。
“金金,你怎么看?这么多送礼来的,这里头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我这一气儿都收下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宁氏这时缓过神来,恍然意识到这里是梁京,不是北边儿,在北昌府就算一时做差了什么事,也没人会找杜家的麻烦,如今的境况可大不一样了。
“小姑姑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不管这些人背后是不是另有目的,总归都是打着庆贺咱们立府的幌子来送礼的,咱们总不能不收。”
“回头咱们细看看各家的帖子上有没有别的话,要只是些寻常的祝贺的话,倒不用理睬,咱们只记下这个人情,回头找机会回礼便是了。”
“要是有别的话……反正礼品单子都是现成的,到时候叫闻远哥亲自上门原礼退回,虽然难看些,但也不会有什么岔子。”
宁金金说完,宁氏脸上这才松快了些。
“你说得对,这么一想,确实也没啥好担心的了。”
“对了,瞧我这记性,你过来瞧瞧。”
说着,宁氏从座位上站起,把宁金金带到了禧安堂的书房里,书房里也堆着不少礼物,书桌上是一张打开的帖子。
“最早啊,是定国公府里先来了人,带着这些礼物来的,我一听来的是定国公夫人陪嫁的婆子,就没敢怠慢,把她请来后头见了一面。”
“哪知道她刚走出咱家的门,这后来送礼的就打不住了,我叫彩儿把礼物暂且搬到这里来藏一藏,省得叫来送礼的人瞧见了,又生出旁的事端来。”
宁金金把帖子拿起来,一边看一边听宁氏说话,听到这里,笑道:“小姑姑考虑得很是!”
宁金金再看帖子,见上头只写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随手放在了一边。
“这帖子倒没什么要紧的,小姑姑,那国公府的嬷嬷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
“那嬷嬷倒说了不少话,先是说咱们家给的金疮药好用,又说那几扇屏风绣品咱们费心了,定国公夫人很是喜欢。”
“下个月初八日是定国公夫人的生辰,说咱们若是有空儿,就去寿宴上热闹热闹,还说什么咱们两府都是一党,不说两家话,让咱们也别费心准备别的礼,若是还有好的牡丹图样的绣品就最好不过了。”
“那寿宴的帖子,应该是送到你闻远哥那里去了。”
宁金金点了点头:“这倒好办,我那儿还有大幅的牡丹绣品,现如今咱们家这些要紧的人都是定国公夫人送来的,这寿宴上咱们是一定得去的。”
把要紧的事情商量完了,也到了晌午吃饭的时候,吃过中午饭,夏天昼长夜短,全家上下的人都在差不多歇午困,宁金金没让杏儿和桃儿跟着,自己一个去了杜闻远的星垂馆。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一定要把人给堵住,好好地盘问盘问。
杜闻远在书房里不知看些什么,皱着眉头一脸正色,冷不防隔出书房的槅子被推开,宁金金出现在了门外,把他吓了一大跳,立时就从桌子后头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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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堵上门去(2/2)
“金,金金?这大晌午的,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当心中暑。”
宁金金笑着走进门,在紧邻着书桌的椅子上坐下来。
“没事,我强健得很,不怕这点暑热,闻远哥在忙些什么?”
“还能忙些什么,不过是营中的事务,我叫长明倒茶。”
杜闻远心里惴惴,刚要开口叫人上来时,也被宁金金给打断了。
“闻远哥不用叫人倒茶了,我不渴,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已经嘱咐他们了,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和闻远哥商议,叫他们守在院子外头,不要在屋子跟前任意走动。”
“闻远哥现在是叫不来他们的。”
杜闻远:……
合着他是被堵上了?
“闻远哥已经收到定国公府寿宴的帖子了?”
“没错,收到了,眼下已经是月底,离着下月初八也不远了,金金你怎么想?若你不想去,咱们也可以不去。”
“这怎么好不去呢?定国公府对咱们家恩重得很,不去的话岂不是不知好歹?就算闻远哥救过国公爷的命,咱们也不能太居功自大不是?”
“……金金虑得是,是我想不周全了。”
紧跟着,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宁金金倒是不急不躁的,十分老成地坐在那里,不再说话,也不再多问些什么。
最终,还是杜闻远有些熬不住了,硬着头皮开口问道:“金金,你方才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商议,到底是什么事?”
“今天来送礼的人家这么多,闻远哥看,咱家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过是些没要紧的人家,若是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丢出去,至于回礼……等过些日子,咱们家请一次戏酒,也就都罢了。”
“孙伯的礼单子虽然只做了一半,我倒瞧着有不少家是和闻远哥同样是四品官员的,还有两三家是从三品,有一家是正三品,闻远哥说得这样轻飘飘的,难道闻远哥不日又要升官不成?”
“还是说,在闻远哥这里,只有那些有爵世袭之家的礼才值得谨慎对待?比如说,摄政王府……之流?”
杜闻远现在知道宁金金是做什么来的了,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眼下的事情,我也全无头绪,更不好对你说什么了。”
“倘若因为我的不慎,连累及你,我虽万死,也难辞其咎。”
宁金金翻了个白眼:“少说这些话罢,究竟也没什么意思,我都跟来了,还能如何?我又不是在北边活不下去了。”
杜闻远眼神无奈,道:“你这话岔了,你是为着我而来,还是为着自己而来?或者是,不放心这个家才来?这里面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宁金金还是头一次听杜闻远这么矫情的话,心里不知道是慌了还是生气,反驳了两句。
“我既然都来了,自然是要一道儿活下去的,不管是你,还是我,还是姑姑姑父、闻安乐乐他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形势并不明朗,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遇事就怕遇事就躲的没考量的人?”
“你哪里是没考量的人,你是太有考量了,我才难开口。”
“金金,两年多前我离家的时候,交给你的东西,还在么?”
杜闻远话题跳跃的委实有些大,宁金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托付得那样郑重,我自然不敢随意对待了,那东西现下还锁在我的箱柜里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