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狗咬狗(1/2)

倪卿卿被带到堂上来，证据都一一陈列在眼前，想不承认也不成，而在看到桑德芝一心只为自己脱罪，明显已经放弃了她的态度之后，倪卿卿的心里一时间竟然没那么害怕了。

她只觉得可笑。

这就是她的枕边人，她为之生儿育女、勤勤恳恳事必躬亲服侍了十几年的枕边人！

“千日不好也有一日好，我如今才看清你的为人了，你不是真疼我们娘几个，你也不疼桑立远，对周氏你更是冷心冷血。”

“我一直标榜自己聪明有手段，而今看来，却都是蠢的。”

倪卿卿干脆不再辩驳，只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心中虽懊悔不迭，但更多的还是想明白之后的心如死灰。

其实，早在周氏病死的时候她就该知道了，都说物伤其类，她早该知道这男人是个什么自私嘴脸，只是她自认为有些手段，就并不把这些都放在心上，如今想来也是可悲。

“你，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立远是怎么走的，家里是如何败的！我为你们母子几个做了多少，放弃了多少，你和你的好弟弟，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桑德芝，你真当南边的那两个庄子如此值钱吗？！若不是我苦心经营，就凭你，咱们一大家子人早喝西北风去了！你受用的时候说我会理家管事，说我在家中你如何放心的，怎么，现在倒变了一幅嘴脸了！”

“既如此，我也不怕！我这些年仗着你的名头做了多少事了，我自然是罪该万死的，但你说你不知道，谁信呢？如今破罐破摔，你想脱罪？！不能够！”

桑德芝气急了，竟从地上爬起来，四脚并用地来在倪卿卿面前，扬手狠狠甩了倪卿卿两巴掌，倪卿卿也不甘示弱，两手成爪，平日里养得珠玉一般莹润的长指甲把桑德芝的脸都抓花了。

桑立宝从未见过自己爹娘这种阵仗，再加上连日来的惊吓，一时间放声大哭，挣扎着就要往倪卿卿身上扑，想着为她挡两下，却不想连带着倪强一块儿被卷了进去。

一时间堂上尖叫痛呼之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又有差人拎着桑管家来在堂上，抬来一口带锁的小箱子，锁头还是好好的，只是箱子的盖全都被掀开了，里头是三千多银子。

“大人，这是从桑家姨娘房里搜出来的，请大人过目。”

桑德芝看了，脸色愈发难看，下手更重，没别的，若不是倪卿卿三番两次强调家中过不下去了，他怎么可能这么心急地去打两家布庄的主意，弄到如今鸡飞蛋打的地步？！

现在他也顾不得要脸了，一心只要出气，一家子人打红了眼睛，谁都不认谁了。

谷州令脸色越来越黑，谷旭然也不敢说别的，只能站在他身后，在背后一下下给谷州令顺着气，生怕他真的气晕过去。

堂上唯一镇定的人恐怕只有宁金金和杜闻远，两人只好好儿站在那里，看着堂上这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偏厅大小有限，后来一波一波儿地上人，周掌柜和那群医馆里来的伙计和大夫早就被挤到堂下站着。

那群布庄掌柜的也被挤到了椅子后头，看着堂上的闹剧，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大好看，趁着谷州令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正偷偷地商量着对策。

宁金金也不理他们，横竖今儿是要算总账的，证据还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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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5章 狗咬狗(2/2)

完呢，一个都跑不了。

不多时，下头师爷上来，把刀疤脸招供的十几个人的名字身份特征之类的供词呈上来，谷州令略扫了一眼，人数之多，恐怕一时间也抓不完，只嘱咐了两句叫封锁消息，不得惊动，等明日再叫差人们出动。

随即，谷州令下了喝令，差人们又上前来，把打得不可开交的桑家四口人分开。

师爷领命，置了一套小桌椅在谷州令身边，提笔准备重写卷宗。

“杜镇抚，还有什么，一并呈上来吧。”

杜闻远点头称是，看了看大熊，大熊便下去再带人去。

那些布庄掌柜的们互相交换了些眼神，还是刘有本站出来，对着谷州令拱了拱手，讪笑道：

“既然大人事忙，我们也不好让大人平添些事故，我们先回去了，至于金玉满堂……既然小宁姑娘也是叫桑家害了，那我们认投撤诉，再不提起这事！”

谷州令看着刘有本，冷声道：“刘掌柜是吧？你忙什么，你们这案子里头还有条人命在的，你说撤了就撤了，当公堂上是什么地方！”

杜闻远也跟着开口：“刘掌柜别忙，一会儿就轮到你们了。”

刘有本脸色发白，不敢再说什么，只退了下去，神色阴沉地盯着桑德芝瞧。

这次可是叫桑家给坑惨了。

不多时，大熊又带了三人上来，其中两人正是杜家现在的庄头钱生和他老娘，母子两个一上来，便把之前的冤情忙不迭地说了，神色又是激动又是悲戚。

钱生原本以为自家这事儿就这么完了，自家能在杜家吃口饱饭、如今更是做了庄头，也能积攒些银钱，就已经很好了，经过了那么多世态炎凉，如今他心里已经没什么不满。

虽说知道杜家和县令家的大公子有些关系，但见过了周立远，知道他跟残害他家的不是一路人，况且日子又好，心里也慢慢地放下了。

没成想，自家还真有报仇雪恨的一日，钱生一时激动，眼眶通红，等师爷将写好的证词递到他的眼前，画押之后取了保，这才和老娘相互扶持着下去。

剩下的那个，不光宁金金认得，刘有本也不陌生，正是中秋节前那日在金玉满堂门口闹事的人。

这人原本是刘家仓库上一个伙计，那天把事情办砸了，趁着刘有本还没问，吓得忙不迭辞了工，回乡下躲着去了。

这两日杜闻远四下查访找人，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找出这人的身上。

宁金金专门同杜闻远合计过，手中现捏着的罪证足够治死桑家，但对刘有本来说，他本来参与的就不是很多，其实很难治罪。

里面虽有一条人命，宁金金猜想也不过是刘有本借着一个得了恶病的女人来搞垮金玉满堂，并不敢真的去杀人害命。

这事儿若是细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很显著的结果，但该算的账仍旧得算清楚，等衙门口的贴出正式的告示去，金玉满堂才能全然洗清嫌疑。

况且经过此事，以后刘有本还想再动什么歪脑筋就更难了，也没人会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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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感谢【娮舞】【南宫亦锦】【用户10165089】【踱步慢慢行】【糖酥酒】【小兔叽(?ˇ?ˇ?)】【阳光﹉普照】的发电礼物~!感谢【糖酥酒】的情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