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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欲加之罪

   第318章 欲加之罪(1/2)

谷旭然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偶像”,又看他人品人才俱佳,一时间只剩下激动了,哪里又能知道杜闻远心中的小九九。

“久闻大名,今日一见,镇抚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杜闻远没搭话,只是点了点头,这才看向桑德芝。

桑德芝还没来得及庆幸终于有人注意到他还在的时候,紧接着便察觉了杜闻远眼中的冷意,心下一惊,但也并未多想,心说,果然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别看年纪小,见过人血的气势就是不一样。

但也不过一介武夫,就算比他官高几品,两人的势力南辕北辙,也没什么好忌惮的。

况且读书之人十年寒窗苦读,才终得一纸功名,哪里是在战场上杀过几个人的小子能比的?

想到这里,桑德芝强压下心中的不耐,见了礼,眼睁睁瞧着杜闻远坐在了他刚才的位置上,而他只能再往下挪,内心不忿,但也不曾叫外人看出来。

“杜镇抚,这里是州城衙门记录下的案卷,犯人已经按字画押,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个想法。”

“谷大人太客气了,您是民之父母,下官的冤情自然也同其他百姓一样,全凭您断案,没有任何异议。”

杜闻远说这话的意思也十分明确,按照律法处置便是,他并不想见这个人,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牵扯,死了活了都与他没什么相干。

谷州令对杜闻远的回答似乎有些意外,但想一想这人做下的事情,实在是难以饶恕,况且这杜镇抚全在养父母家长大,再想想这人犯的人品,还不知道他在过继前受了多少苦楚,如此狠心也在情理之中。

“既如此,就照律法严办,选个日子推到北阳县的菜市口上去,不必等秋决,斩立决。”

桑德芝满脑子都想着过继的事情,偏偏今天又碰上了一宗过继,心里也觉得别扭,因此不咸不淡地倒劝了两句。

“都说血浓于水,镇抚大人此举怕是不妥……既然是亲叔侄,在牢狱中关一辈子也可,何苦要他的命。”

杜闻远面带冷笑,说道:“这可真应了那句话,针不扎在谁身上,谁还能替别人觉得疼?桑大人此言更没道理,什么叔侄不叔侄,早不是一家子了!就算有关系,也只是对仇。更何况,桑大人好宽广胸怀,竟然也能越过律法去了。”

桑德芝自觉得了好大的一个没脸,一时间脸面都涨红了。

谷州令虽然觉得杜闻远对桑德芝的态度过于尖锐了些,但转念一想,到底年轻气盛,连忙劝杜闻远不要动气,两边复又交谈起来,桑德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满心憋屈。

闲话了几句,谷州令这才想起了之前桑德芝嘴里还没说话的话。

“县令,你方才没说完的话,说有几件难办的案子,也要本官做主,是怎么个缘故?”

好不容易,谷州令终于从杜闻远来到的事情中反应过来,提起这个,也算打了个岔,意思是别叫下属太过为难。

桑德芝听见谷州令主动问起来,心里先是一紧,到底有杜镇抚这个“外人”在,这些事情怕是不大好说,但转念又一想,此时若混过去了,过后就更不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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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8章 欲加之罪(2/2)

再找不到比现在还自然的节骨眼,过后再提,肯定会被认为是故意找茬。

想到这里,桑德芝从大袖口中拿出一份状纸来,呈给了谷州令。

“便是这两件事……大人,这是县城中几家布庄的掌柜联合状告金玉满堂草菅人命、陷害同行的状纸,下官知道这金玉满堂的东家与您府上有些个情谊,因此惶恐地押了一夜,未敢自专。正好您来在县衙里,少不得,先给您过目。”

“还有一件,现在金玉满堂的布庄本是我家所有,被……被周少爷临走前盘了出去,但究竟盘出纹银多少,地契房契,下官都没能瞧见。他心思单纯,不曾见过什么心机深沉的人,本官怕他叫人蒙骗,因此也请大人做主。”

“竟有此事?!”

谷州令听完,眉头紧皱,转头暗自瞪了谷旭然一眼,却见自己儿子正大睁着眼睛愣神。

这事他也知道,都是这小子帮着在其中弄鬼,因想着也没有什么违例的地方,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现在反被下属翻腾出来问到了眼前,谷州令自己都觉得很是尴尬。

第一件事更了不得,“草菅人命”这项指罪可是不小,不管此事真或是不真,哪怕只是打起官司来,就会惹来一身腥,洗脱不去了。

谷州令还未打开卷宗细看,只听桑德芝再次开口说道:

“另有一件事,却是下官内宅的私事……下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名叫桑立宝,今年也已十六岁上了。六日前,犬子跟着府中姨娘的兄弟去县学读书上学,便再没了踪影,下官,下官这心里实在是煎熬。”

“就在三日前,下官令差人问到县学里头去,犬子的同窗之中,有人说那日犬子下学之后,便跟着杜记鲜行家的儿子走了,下官也曾派差人去杜记鲜行寻过一回,结果因开不出飞签火票,倒叫他家两个凶横的护院把县衙的差人们打发回来了。”

“就在昨日,这一纸状子递到下官跟前儿来,下官这才知道,原来杜记鲜行的东家与金玉满堂的东家都是一家子,若这两件事都所言非虚,北阳县上竟出了这样一户恶霸……下官自是没脸,但……”

“但时至今日,犬子失踪已经整整六日,下官担心他出了什么不测,还请大人为下官做主!”

说完,桑德芝脸上带着不知是真担心桑立宝还是硬挤出来的悲戚,也顾不得许多,扑通一声儿便在偏厅上跪了下来。

这里是县衙的偏厅,他不知坐在现在谷州令坐的位置上受过多少平民百姓的跪拜,现如今自己在这里跪下,才知道地面硬得吓人。

桑德芝说完这些,谷州令脸上的神色已经不能用不好看来形容了。

“状纸我还未详看,但你说金玉满堂和杜记鲜行的东家是一家子,本官也知道些个,依本官看,他家倒不是能做出此等行径的人户,你又凭什么判定,你儿子就是被杜家的儿子给扣押了?”

“大人,若不是杜家扣押,差人到了,只需让差人进去看一眼也就能了事,何必又遮遮掩掩?大人若是不信,下官这就叫人去传作证的学生来,大人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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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