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你要名垂青史啊03(1/2)
芸娘见状,抬脚跟他到书房。
只见何瑞端坐书桌前,芸娘见状,也大大咧咧坐在旁边凳子上。
何瑞拍案。
“放肆,谁许你坐的?”
芸娘只当他放屁,垂眸看向何瑞的书案。
一沓宣纸写了又裁,执笔人心性坚定,力透纸背,透过宣纸背面,都能看到不少大逆不道,让人听了就要生气的话。
芸娘打量书桌功夫,何瑞已经气得鼻孔冒烟。
芸娘身子乏累,常年劳作,她二十八岁,看着像三十八。
这个凳子坐的不舒服,芸娘索性起身坐到会客用的太师椅上,懒懒的倚靠在扶手上,这才舒服的叹口气。
“夫妻为一体,本就该举案齐眉,生前共枕,死后合葬,共享儿女香火供奉。
什么时候,我成了你家不要钱的奴仆,你坐着我站着,坐个凳子就成放肆了?”
何瑞惊的差点跳起来。
这还是他那个知书达理又会生养的王氏吗?
牙尖嘴利,分明跟当年他还是秀才时候,第二任妻子徐氏一般。
“王氏,你今日是怎么了?”
其实何瑞也不敢把王氏怎么样,尤其眼下,他正准备办一件大事儿。
可以名垂青史,千古流芳的大事儿!
家中古稀老母,和蓬头稚子还要王氏养活。
芸娘冷笑一声。
“我今日没怎么,你应该说说你最近是怎么了?
把家仆散了,让我跟你娘带着孩子搬到高家,刚才还要行畜生事儿,饿死自己亲女儿。
何瑞,我给你脸了?你蹬鼻子上脸,都不用通知我一声?
你知道锦衣卫的诏狱有多少刑罚吗?
你知道你进去了,我们孤儿寡母,会受多少人白眼和排挤吗?
你又知道这些年,你得罪了多少达官显贵,多少人等着机会弄死你全家吗?”
何瑞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都可以开染色坊了。
“王氏,你大胆!我这就去信问问你王家是如何教出这等忤逆不孝,违抗丈夫的好女儿的!”
芸娘冷哼一声,懒得跟他绕弯子,起身一把掀翻了何瑞的书案。
“不必麻烦你,你也不用想法子饿死我女儿,安置你儿子,还要哄我伺候你娘百年,咱们和离!”
就在这时,两个儿子听到书案掀翻的声音,吓一跳,纷纷跑到书房关心他们父亲。
刚进屋,恰巧听到母亲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顿时气的浑身发抖。
“母亲!”
“王氏!”
两人厉声呵斥芸娘。
芸娘一愣。
两人都没想到,一贯奉父亲为天的母亲,今日居然如此大逆不道。
十岁大的中砥观念已成,尤其愤怒,连母亲都不叫了。
“父亲是人人称颂的何青天,女子出嫁,更是应该以夫为天。
今日母亲缘何说出逆天话语?
母亲可想清楚,要从我何家族谱出去,可就成了那无根浮萍,再无所依了。”
芸娘看一眼旁边七岁的中海,他已经站在长兄旁边,分明是赞成中砥的话。
“你们确定要跟你们父亲一起,不离不弃,无论祸福?”
两人异口同声,想也不想的回答。
“这是自然!”
芸娘看一眼旁边的老头子,一把年纪,比她大二十多岁,带着孩子出去,人家还以为爷爷带着孙子,真让人恶心。
“成,那我要和离,只带走莹儿和我的嫁妆。
当年我带着三百两嫁资进来,两个妆奁,六幅头面。
今日且写下和离书,往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
芸娘说着就要上前提笔。
说起嫁妆,也不过是恶心恶心这一家子。
何瑞一年俸禄三十多两银子,还不许她买田置地,积攒家业。
最后日子越过越穷,芸娘不忍心饿着孩子,就靠嫁妆死撑。
谁知何瑞这厮得寸进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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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章 你要名垂青史啊03(2/2)
家里有她扛着,就把自己的俸禄拿去接济穷人。
作为男人,自个妻儿老小都要靠人接济,老娘做寿,才舍得留钱买二斤肉,就这条件,还要把钱拿去接济旁人。
这等高尚,恕芸娘不能苟同。
谢氏见何瑞跟芸娘在书房待了盏茶功夫还不见出来,生怕两人在书房搞出红袖添香的香艳事儿来,急匆匆拄着拐杖而来。
听见王氏居然敢说出和离二字,大棍子就要招呼到王氏身上。
“兀那泼妇,胆敢羞辱我儿!我何家只有休妻,没有和离。”
三指粗的棍子眼瞅就要落到自己头上,那边两个所谓的儿子冷眼旁观,纹丝未动。
芸娘抬手一把抓住棍子。
谢氏几番要夺,无奈芸娘一只手仿佛是铁铸的,棍子纹丝不动。
谢氏哪里受过这等气,跳脚要骂。
何瑞见母亲受辱,忙过来要打王氏,中砥中海两个儿子也上前帮扶谢氏。
芸娘‘嗤’的一声,松开手中棍子,顺势一推。
谢氏正在拼命拽棍子,惯性的往后退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幸好后头还有两个孙子当垫背。
芸娘没管三人,抬脚揣在何瑞肚皮上。
何瑞的老拳还没落到芸娘身上,就被一脚踹飞。
谢氏坐在地上拍掌叫骂,家门不幸。
芸娘手臂瘦的比谢氏的棍子粗不到哪里去,此时插着细腰,站在书房,看着这一家子唱念打坐。
“何瑞,和离也行,休妻也好,拿个章程来,你要带着一家子去死,不要连累我和我的莹儿!”
何瑞捂着肚子,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谢氏不等何瑞说话,就怒叫:
“休!立刻休妻!不敬相公,不孝婆母,祸乱内宅,全都给我写在休书里。”
芸娘虽然不在乎名声,却不高兴谢氏辱她名声。
“好啊!那我们就对簿公堂!
七尺高的男人,从小到大甚至现在一把年纪,还要跟老母同眠。
作为男人丈夫父亲,不管养家,不顾妻儿,靠媳妇儿的嫁妆糊口。
今儿不补齐我的嫁妆,我不仅要跟何瑞对簿公堂,我还要去滚顶板,敲登闻鼓,告御状!”
何瑞顿时头皮发麻,羞的老脸通红,恨不得钻地缝。
他三任妻室,要说最怕的,非只存在一月的徐氏莫属。
最满意的,就是现任王氏。
不仅任劳任怨,照顾家小,主持中馈,还给他何家生了两个儿子。
可是这王氏今儿居然徐氏附体,又把他孝顺老母的事儿拿出来说道!
他哪里不知道儿大避母?
可同样,儿要孝顺,就不能忤逆,只要母亲需要,他就得应!
“闭嘴!住口!”
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何瑞最怕被人捅破烂疮。
“和离就和离!”
芸娘展开笔墨,宣纸拍到他面前。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何瑞脸上又开始调色盘。
“王氏,你可别后悔!”
芸娘不耐烦的抓起一个敦实的实心青瓷镇纸,狠厉一摔。
石头一样的瓷器顿时四分五裂,碎屑飞溅,吓得谢氏惊呼一声,又要叫骂。
“有完没完?”
芸娘疾声呵斥!
谢氏居然被唬住,张着嘴,收了声,哆哆嗦嗦,噤若寒蝉。
芸娘见一屋子人都闭嘴,才揉一揉翻腾的脑袋。
“老婆子呜呜喳喳,一人抵得过百余只鸭子,吵得我头疼!”
说着转向何瑞。
“快点写!”
何瑞提笔又停。
“我的孩儿你一个都不能带走!”
芸娘早就看明白了,这两个儿子已经被何瑞教导的跟他成为一样的人。
铁石心肠,自私自利,无家无国,只顾自己,伪善愚孝。
都说虎毒不食子,芸娘原本想的的确是三个孩子都带走,无奈这两头都被何瑞教歪了,根本不可能跟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