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誓师(1/2)
辽阳城。
赵大少站立在教军场高台,台下两个加强团战士昂首挺胸。
一为近卫团,团长马世衡,四千三百人,历次战斗减员七百。
一为独立骑兵团,团长尚可喜,副团长耿仲明,满员四千人。
有礼官登台。
“祭旗!”
这祭旗历来是砍头杀人,蓝星人大抵都是这般做派,不过到了四海这里却是给改了,所焚者皆是历次战斗收缴的金军战旗。
这就数不过来,礼官读一个烧一个,直至烧掉大金贝子杜度的战旗。
“万胜!”
“万胜!”
旌旗咧咧,将士齐声高呼。
有狗腿举着特制的大喇叭,赵大少扫视台下众将士,轻咳几声。
“诸位将士!我四海起于辽东,兴于辽东,扬威四洋,开万世未有之疆土。
自今而止,拥民五百万,带甲三十万,战船两百艘,军威之盛冠压诸国,护我国民于外海,凡我四海之民无不扬眉吐气!
然则明廷失德,边军无能,痛失我辽东大好山河。
今我四海提兵北击,同叛逆伪金鏖战月余,幸赖将士用命,万民拥戴,屡战屡胜,所向披靡!
我赵氏何德何能,有猛将健卒如斯!
本帅恬为四海少将军,南路军统帅,谨代四海之民为将士贺,为四海贺!”
“为大帅贺!”
“为少帅贺!”
“为四海贺!”
牌面很庄重,气势高涨的一塌糊涂,赵大少很满意!
战士的士气可不是凭白就有的,需要不断胜利,需要不断打鸡血,不然就很容易产生懈怠厌战之心。
这天下终究是良善之辈居多,看着身边之人惨死,又有几个不心有戚戚?
但悲伤春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走到了这一步,赵大少看着台下一个个兵卒,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他们是为了自己呢?还是为了赵氏一家?或者为了一个整体?
很难解释清楚,很难想得明白,但不妨继续走下去,最起码赵大少知道哪条路是对的!
以手虚压,赵大少继续慷慨陈词。
“然则行百里路半九十,今我大军占辽阳,距离沈阳仅一箭之地。
此城为伪金之心脏,破之,四海定鼎辽东为期不远。
本帅代四海万民问众将士,可有必胜之心?”
“必胜!”
“必胜!”
……
“好!”
赵大少点指北方,“出发!”
一声令下,两团人马尽数出城,向北急行军。
至于辽阳......自有后续部队接手!
赵大少率领一团骑兵日夜兼程赶到辽阳,为的便是以最快的时间突袭沈阳,不然等逃窜山中的八旗军陆续赶回来么?
拼的就是时间!
代善想回兵沈阳?没门!
此刻的沈阳,徒有躯壳,也只有一个担心,那就是大凌河驻守的莽古尔泰可能回援。
但这厮将精锐都留给了代善,他又能剩下什么?
现在不拼命,将来只会死的更多!
大队前行,忽有探哨来报!
莽古尔泰果然回援了!这厮将大凌河防线完全放弃,入驻沈阳。
可能预料到此战艰难,更愤恨战事不利,令这厮完全丧失了理智。
挥起屠刀,屠城!
这厮罪该万死,在永平屠城,在迁安屠城,如今在沈阳又拿起了屠刀!
赵大少强忍心头怒火。
“可有汉民外逃?”
“听逃亡汉民所言,沈阳四门禁闭,怕是无人能够逃脱。而沈阳周边村堡旗人亦受莽古尔泰鼓动,这人就不知道被打死了多少。
现下不论是平民,还是包衣,无有不逃难者,便是有些汉军家眷也受到波及,成为刀下亡魂!
我军再进十五里,便可见到大量逃人!”
明生沉思片刻。
“贾文昌,这些百姓乱糟糟逃难也不是个办法,虽怒其不争,但却是不能不管!
你安排一些人手,将难民向辽阳方向驱赶,总要给他们一条活路。
尚可喜,骑兵以连为单位快速穿插,扫荡沈阳周边村镇,凡抵抗者格杀勿论,凡双手沾满血腥者格杀勿论。
但不可滥杀,只要不同我四海为敌,没有残害百姓,即便是旗人,也不可滋扰!”
“少帅!”
贾文昌不无忧虑道,“我军后续军队还要两三日才能跟进,现下只两团不足万人,还要分兵,是否太过冒险?”
“沈阳四门紧闭,何来冒险?”
赵大少冷冷一笑,“莽古尔泰色厉内荏之辈,在迁安面对明军便不战而逃,如今我四海连战连胜,气势如虹,他怕是正在担惊受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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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誓师(2/2)
,怎敢出战?”
贾,尚二人不再迟疑,各自领命行动。
又行十里,天将日落。
但见前方逃人铺天盖地,也不分道路荒野,黑压压如蚁群搬家。
说来可气!
逃人当中,男人留着金钱鼠尾,女子穿着旗袍的大有人在,这旗袍非后世的那种,而是旗人女子的居家服饰,也可以理解为女真传统服饰?
这样的人,原本是不屑于自称汉人的,就如后世的香蕉人,张口闭口漂亮国人,你说他是“华裔”他都跟你瞪眼。
可现在么,却跪在四海军兵脚下哭嚎,仿佛受尽了天下委屈,自己又是多么的无辜……
“可气么?”
明生看向左右,笑道“天下芸芸众生,又有哪个不希望投身强者?
比如投胎,就总想下辈子还是人,而不是猪!
你可以说他们不知廉耻,背祖弃宗,可人家却以为你不识时务,不知变通。
似这样的人,他就没有笨的,到了哪里都会混的风生水起。
但有一点,他没了根基,没了尊严,一旦乾坤斗转,世事动荡,此辈大抵会没有好下场,可知为何?”
众亲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作答。
自家这位少帅又悲伤春秋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也没得办法。
“老母鸡总晓得吧?”
赵大少看着逃人轻叹一口气。
“主人家顺风顺水之时,偶尔给老母鸡几粒谷米,好叫它多下蛋。
可主人家遭了难,无米下锅,偏这母鸡没米吃就不下蛋,下场只有一个,过不几日便会成为主人家锅里的肉。
这些人大抵就如同老母鸡一般。
本帅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说有一国被八国欺负,被揍了还要笑脸赔偿人家钱财,那个皇帝很是大方,送钱时还不忘说一句“宁与友邦,不与家奴!”。
这奴……说的便是这些金钱鼠尾的汉人。
你们记住了,我四海可以容忍奴隶,但却容不下奴才!
在本帅看来,奴隶终究还是人,只不过被迫屈居人下,但这奴才么……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少帅,就不如将这些杂碎都砍了,没得让人看着心烦!”
孙殿武虽然没弄懂赵大少在说啥,但看见这些人,内心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赵大少就瞪眼。
“你这厮只晓得打打杀杀,本帅说他们不配为人,但有说他们没有用处么?”
呃……众亲卫无言,长久跟随在四海大少的身边人都晓得,大抵这世间存在的物件,在少帅眼中就都有用。
便如他的蒙古婆娘,北大年婆娘……
明生随手点指一名亲卫。
“将那些剃了发又年老的集中起来,给贾文昌送去。
告诉他,让这些人现身说法,好叫辽地的汉民都晓得八旗主子是怎么对待他们的,还值不值得他们效忠?”
莽古尔泰这蠢货,赵大少正愁无法迅速安定民心呢,这货便送四海一份大礼。
眼前的这些人,无论之前所作所为如何,如今又是什么心思,已然不重要了。
算他们走运,四海会像对待平民一般对待他们,但万事都是有代价的,想要成为四海之民,那么便要在动荡的辽东为四海出力!
例如修缮城池,铺设道路?
毕竟,辽东不比南洋,没有太多的土著可以雇佣,更没有奴隶存在。
除了战俘,貌似也只有拿这些无家可归之人来用。
正行进间,又一名探哨前来。
言有大股八旗家眷在旗军护卫下北上,车马迤逦,竟绵延数里!
赵大少愕然。
刚说莽古尔泰这厮是个蠢货,不想没有最蠢,只有更蠢。
莽古尔泰这厮到底是要战还是要逃?
要战,就不应该搬家。
很显然,搬家便代表没有信心,这对军兵士气的打击不言而喻。
且能走的非富即贵,都是后金的勋贵,地位高权势重,普通的旗民是没办法走的,不然沈阳城必定大乱!
八旗大兵虽然不读书,但脑袋还是正常的,不是只会杀人的机器。
你的婆娘能逃,俺的婆娘就必须在城中担惊受怕?
你的子女能逃,俺的儿女就必须在城中忍饥挨饿,甚至有性命之忧?
你的财富车拉马载,俺……好像也没啥,但看着就是眼红!
天下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不论莽古尔泰此举是何种目的,但无疑是对八旗凝聚力的极大打击,底层旗民定然心有怨言,也包括那些正要拼命的八旗大兵!
脑袋一转,赵大少不禁灵机一动,挑拨离间这种事,四海最是擅长。
刚好天色渐晚,四海大军行将安营扎寨。
“来人,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