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暴君娇养亡国公主(13)(1/2)
这人是变态吧?
婴浅只是想喝个水。
又不是要杀人放火之类的。
还用求?
难道这年头,暴君都要苛刻到如此程度了吗?
婴浅一脸离了大谱的神情。
但人在屋檐下。
她又当真渴的厉害,喉咙里都要冒出烟来。
只能咬紧牙关,忍气吞声地道
“求求你辽。”
黑暗当中。
婴浅似听见一道轻笑传来。
项煊亥掐住她的下颌,粗粝的指腹划过面颊,感受着娇嫩滑腻的触感,他眯起眼,沉声道
“果然不真心。”
婴浅“啊对对对!”
她就该跪下来,先来个三拜九叩的大礼,然后再来一段杂耍,最后拿刀在身上捅几个窟窿,流上几斤的血,才能算是一心向他。
“敷衍。”
拇指扫过红唇。
略有些干燥的触感,和方才触碰到的柔软截然不同。
嗅着周围浮荡着的玫瑰香。
竟让项煊亥躁动的情绪,莫名得了些许安抚。
当真古怪。
他每次看到婴浅时,都会产生一种极为荒谬的错觉。
仿若他们早已很是熟悉一般。
沉寂持续了良久。
项煊亥到底没有因为一杯水,而让婴浅放上几斤的血。
还勉强算个人。
婴浅接了婢女递来的杯子,还没等喝上一口,就注意到项煊亥的视线。
神情晦暗。
藏着连她都看不懂的情绪。
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但可千万不要在考虑是否砍她的脑袋。
婴浅抿了口水,问
“看我做什么?你喝吗?”
项煊亥瞥她一眼,既未同意,也不否定。
一副全凭婴浅去揣测圣心,多说半个字,都嫌费力的德行。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这种人。
比祖宗都难伺候。
婴浅只能将水喝完,又倒了一杯,送到了项煊亥面前,拖长了嗓音道
“王上喝茶”
她一脸随意。
恨不得直接将水泼到项煊亥脸上。
他哪能看不出婴浅的不耐,却觉得她不情不愿的模样,颇有些意思。
项煊亥低笑一声,道
“就如此为奴为婢?”
婴浅深吸了口气。
高举了手臂,将茶杯送到项煊亥的唇边。
“行吗?这是水,总不能让我嚼碎了喂您吧?”
也不知道听歪了那个字。
项煊亥露出一副略感兴趣的神情。
“不如,你来试试,也许能毒死孤,也说不定。”
婴浅“?”
还没等她想清楚,身为一国之君的项煊亥,怎就听不懂人话时。
婢女再次端来了一托盘绿油油的饭菜。
正是婴浅白日里没动的那一份,
她瞥过去一眼。
脸瞬间跟着绿了。
得是作过多大的孽?
才要每顿都吃这些东西?
她给项煊亥为奴为婢,又不是当牛做马!
婴浅将茶杯放回到桌上,一脸不情愿地问
“不吃行不行啊?”
“不喜欢?”
项煊亥遣退了婢女。
殿内又只剩下了他和婴浅。
烛火晃动。
照着托盘里的饭食,更添了几分绿。
这若是端出去,说成喂马的食物,怕是都没人会不相信。
婴浅重重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道
“真的不喜欢,我又不是动物,吃素伤口好不了的。”
她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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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暴君娇养亡国公主(13)(2/2)
。
争取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凄惨一点。
又虚虚拽了项煊亥的衣角,婴浅轻声说
“能不能不吃这些?给我馒头也行。”
敢和项煊亥讨价还价的。
婴浅还是第一个。
偏偏她不规矩的事做了不少。
打从第一次相见始,就轻佻的很,一直没个恭敬在。
项煊亥垂下眼,见她皱着小脸,眼里尽是委屈的神情,勾在他袖口的指尖轻晃着,宛如什么讨食的小宠物般,竟颇招人怜爱。
“你的胆子,是真的不小。”
他托起婴浅的下颌。
再次道;
“也很懂人心。”
婴浅一愣。
眼底悄然闪过一丝冷冽。
她正想要解释。
殿门口忽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紧接着,有婢女焦急的嗓音响起。
“王上,琳琅姑娘到了,正向着这里赶过来。”
琳琅姑娘?
这又是个什么人物?
为何能让婢女如此急着前来禀告?
婴浅正思索着。
余光扫过项煊亥,却见他皱了眉,神情间忽多了几分凝色。
他再没开口。
甚至连第二眼都没去看婴浅。
转身大步离了殿。
许是婢女也因这位琳琅姑娘的到来,而忙碌了起来。
殿门并未关紧。
婴浅一瘸一拐地迈过门槛。
左右张望了一圈,寻见了一处有闹腾声传来的方向,她忍着小腿传来的剧痛,慢慢走了过去。
“快将行宫最好的宫殿收拾出来,给琳琅姑娘居住!”
“琳琅姑娘既已赶,那王上的心情,应是会好上不少了。”
“今日那个被王上抱回来的俘虏呢?”
“管她做什么?一个北燕的俘虏,哪里能跟琳琅姑娘相比较?她也配?”
“也是,等到王上玩够了,指不定就扔到什么地方了!”
婴浅走的不快。
因此也就将周围的交谈声,都清楚听在了耳畔。
那些下人看见了她,还故意加重了声响。
带着嘲弄和讥笑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到婴浅身上,仿若在此时,就已经看到了她被项煊亥玩腻抛弃之后的可怜样。
然而婴浅全不在意。
只继续走着她自己的路。
直到在道路的尽头,窥见项煊亥的身影。
他着一袭玄色龙袍。
长身玉立。
只是站在原地,却携了叫人不敢直视的凛然之威。
然喜怒无常的暴君,此时却低着头,同站在他身旁的粉衣女子,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神情之柔和。
是婴浅见所未见。
这粉衣女子,应就是下人们口中的琳琅姑娘了。
当看清她的模样时,连婴浅都是一愣。
美人她见过不少。
但却只有眼前这一位,当得起出尘绝艳四字。
即使将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尽数堆砌在她的身上,怕也不会有谁觉得为过。
她只是站在那里。
却宛如刚刚临凡的神女一般,叫人连直视一眼,都觉得亵渎。
似乎注意到了婴浅的目光,女子向她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口里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接着脚下一个踉跄,仿若忽然在原地摔了一跤。
项煊亥搀扶住她,女子立刻柔弱无骨般地靠进他的臂弯当中,神情带着一抹浅笑,眸底更尽是潋滟的柔波。
而紧接着。
婴浅留意到。
项煊亥也弯了唇角。
原来。
暴君并非薄情无心。
只不过。
被他所珍视之人,并非是婴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