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暴君娇养亡国公主(12)(1/2)
婴浅一怔。
想起之前说过的谎话,她僵着脸,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当时情势逼人,迫于无奈才说了谎,还请温大人见谅。”
“你身份特殊,于我又不过一面之缘,隐瞒起来也是人之常情,我并未怪罪你。”
温清之唇角噙笑。
不仅没有埋怨的意思,甚至还反过来,安慰起了婴浅。
就连桃花也抹了把眼泪,小声说着
“小姐,温大人是好人。”
这才多点的功夫。
桃花已经被温清之彻底折服。
连看向他的眼神里面,都带了点崇敬。
婴浅低咳一声,道
“那就多谢大人宽宏。”
“浅姑娘客气了。”
温清之走至床前,口里道了一声冒犯,他弯下腰,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掌伸向婴浅的小腿。
既要为她检查伤势。
免不得要彼此之间的距离近了些。
一个晃神间。
婴浅嗅到了淡淡的墨香气。
熏染而过。
不留半点残痕。
倒是真如同温清之给她的感觉一般。
“要将箭取出,会有一些疼,姑娘切要忍耐一番。”
温清之要桃花去取了剪刀热水。
将裤角裁开。
露出婴浅被血染红的小腿。
桃花只看了一眼,眼泪却险些没直接掉下来。
她好好的公主,怎就成了这副样子?
“要拔箭了。”
温清之难得有些迟疑,箭矢刺入皮肉太深,要想拔出,定得遭受如同剜骨般的剧痛才行。
即上过战场,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将士。
也大多都撑不住这份苦,被活活疼昏过去。
婴浅不过一弱女子。
当真能熬得住?
“好。”
婴浅点点头。
看都不看一眼。
只嬉笑着道
“又要劳烦温大人了,希望我下次可不要再受伤,免得再给你添麻烦。”
见她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温清之低叹一声,道
“若是疼的话,可以喊出来。”
他微凉的指腹擦过婴浅的小腿。
落到箭矢之上。
在桃花紧张的注视当中。
温清之握紧了箭身,然后用力一拔!
血色飙起。
婴浅闷哼一声。
面色顿时有些发白。
她吸着冷气,挤出一个狰狞的笑脸。
“还行,温大人医术高明,不怎么疼的。”
温清之望了她一眼,见她抿着红唇,分明疼的连眼角都在抽动,却还是强忍着一声不吭。
他心下暗叹,神情不由更加柔和了几分。
在箭伤上撒好药粉,之后紧紧缠了几层布巾,确保血色并未渗的太快,温清之才算稍稍放了心。
“只是拔箭而已,又哪里能和医术扯上干系?浅姑娘谬赞了。”
“大人叫我婴浅就好。”
婴浅靠在床头,整个人如同被在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黑发黏在侧颊,她半垂着眼,懒洋洋地道
“被大人帮了这些次,哪里还能这番生分。”
温清之略一迟疑。
眸光扫过婴浅倦怠的眉眼,见她面色惨白,长睫颤抖不休,分明还处在痛楚未过的阶段,极是难捱的阶段,然言谈举止,却不见半分的弱态,
他心下不由生出几分赞赏来。
如此境遇。
还能保持风骨。
倒真不亏长公主之名。
“只要浅姑娘不嫌清之卑贱。”
温清之取出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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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暴君娇养亡国公主(12)(2/2)
,送到热水盆中打湿,之后才递到桃花面前。
“那清之,就冒昧直呼婴浅名讳了。”
挑花接过帕子。
半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为婴浅擦起了小腿上的血痂。
她已经足够仔细。
但帕子触上小腿的一瞬间。
婴浅还是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她尽力让自己分着心,笑道
“若你这种人,都能和卑贱二字沾边的话,那这世道才是真出了问题。”
温清之沾了满掌的污血,正在用布巾净着手,听到婴浅的话,他动作一顿,眸底的神情有瞬间的晦暗。
“我的出身,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人是否卑贱,和出身有何干系?”
婴浅反问了句,疼意渐消退,倒是有困倦在逐渐上涌,她打了个哈欠,瓮声瓮气地说
“要看自己的。”
温清之沉默了良久。
他深深望了婴浅一眼,再次开口时,嗓音已有了些许不同。
“想不到,贵为长公主的存在,也会有如此见地,倒是我小心之心了。”
“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谦虚”
婴浅的眼垂的越来越低。
最后直接歪倒在床上,彻底昏睡了过去
只留下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那暴君要是能跟你学学就好了”
“小姐”
桃花被吓了一跳。
既是担心婴浅的伤势,又怕她这话被温清之听到,引来什么祸端。
她为婴浅掖紧被子,转身就磕起了头。
“温大人,我家小姐有口无心,您千万莫要见怪!”
“无事。”
温清之摇了摇头,压下眼底的复杂之色,掌心虚虚覆过婴浅的额头,他轻声道
“她有些热,你为她擦擦身吧。”
“多谢温大人恩德!”
桃花连忙点头。
连忙摸了一把眼泪,就要端着铜盆去换水。
温清之再次看了婴浅一眼,视线从她紧绷的唇角,移到微皱的眉心。
她即使昏睡。
也并不得安稳。
而婴浅长公主的身份已经暴露,等她醒来之后,要面对的怕不知凡几。
温清之暗叹一声,道
“你不能在这里留太久,我先去开药,晚些就要同我一起回去。”
桃花连忙点头应是。
婴浅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
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还没分清时辰,就被床边的身影吓了一跳。
“卧槽!”
婴浅猛地坐起身,礼貌发问
“你他妈谁啊?”
“不是说要为奴为婢,倒是好大的胆子,辱骂起孤来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婴浅身体一僵,连忙哑着嗓子道
“我胡言乱语。”
项煊亥没再开口。
只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那副姿态。
活像在参观着一场无聊的马戏团表演。
婴浅吸了吸鼻子,嘴干的厉害,小腿又泛着钻心窝的疼,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试探着问
“王上,您不满的话,能叫人进来帮我倒杯水吗?”
“你认为呢?”
“是有点麻烦哈。”
婴浅不敢吭声了。
她艰难地翻身下床,一瘸一拐走到了桌边,然后一拎茶壶,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想喝水?”
项煊亥悄然走到婴浅身后。
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他略低了头,俯在婴浅耳畔,道
“求孤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