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到达沁北(1/2)

“不完全是。”韩士州抬手抚了一下自己心脏的位置，有些迟疑，“本王近些年来也被不少人投毒过，但吃了都没什么用。”

翁昕云点了点头，蓦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投了很多毒，吃了很多次。也就是说，韩士州是知道东西有毒的，但是还是面不改色地吃了？

韩士州是不是疯了？翁昕云握了一下拳头，韩士州却不愿意多说了，只是摆了摆手，让翁昕云退下。

翁昕云简直要被韩士州气炸了，她抱拳，咬着牙说道，“属下告退。”

韩士州这个疯子！

看翁昕云同手同脚的离开，韩士州有几分不解，看了旁边的封鸣一眼，“她怎么了？”

封鸣懂得也不多，他哼了一下，“翁暮这个人不是经常这样么？王爷不必理会她。”

韩士州没兴致探究翁昕云，用下巴点了一点桌子上的那副字，“把这个拿去裱了，放在握卧房。”

封鸣好奇地凑了一个脑袋过来看，“是《绸缪》呀。王爷怎么突然要裱这个？”

韩士州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本王喜欢。你也要管？”

封鸣汗颜，连连后退，“属下知错。这、这就去帮您裱起来。”

……

翁昕云收拾了一个包袱，第二天便同韩士州一同出发了。

沁北和京都地脚程不远，否则当初那群疫民就不会那么执着地跑过来了，中间就穿过一条淮水，当然，走陆路其实也很方便，不过水路比较快一些。

韩士州并不打算行水路，走陆路大抵也就三个时辰，他们要带的东西不少，拉上一马车，到时候到了沁北码头，没有人给他们卸货，也没有推车搬运，到底是一个大麻烦。

要料理沁北之难，估计还得在那里过夜。

这次尚云熙没来缠着韩士州，翁昕云起初还挺好奇，毕竟尚云熙那么爱多管闲事，突然间安静了，实在让人很不适应。

“他一直再跟陛下撒娇。说要退婚，如今才说到一半，怎么可能出来？”封鸣面露同情之色，“九皇子真可怜。”

“他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首领？”翁昕云一段话硬是分了暧昧的好几段。

“不至于吧。九殿下好像不怎么喜欢他，而且还都是男的。”封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直直打了一个哆嗦，汗毛都竖了起来。

翁昕云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可能，如果真的那么讨厌，为什么念叨人家的名字念叨了一路？而且去之前明明对江婉柔还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回来以后就对江婉柔避之不及，说没有一点什么，翁昕云真的不信。

“你们两个。”韩士州忍无可忍地说道，“话别这么多，好好看路。”

他们两个栓的车都已经要贴着墙过去了，还津津有味聊着八卦。

“是。”韩士州一训，两个人果真安静下来，一路上再没多说什么话，韩士州摁了一下眉心。

……

傍晚一行人到达了沁北。

沁北在之前是一座开放的城镇，人来人往商贩无数，但在夕阳之下，这一座顾城与他们遥遥相望，它沉默的伫立于浩瀚苍穹之下，顶着万千如火烧炙一般的云彩，总教人担心它摇摇欲坠，本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死气。

这儿没有一点人声，隐隐似乎能看到护城河染上了一大片红色，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夹杂着冬日的寒气，精准地钻进了每一个毛孔之中，叫嚣着。

翁昕云没由来打了一个哆嗦，她摸了一下手上的汗毛，“这儿……还有活人？”

就这么一座城，让他们三个人来搞定？南梁帝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了？就没给韩士州找什么搭档？

翁昕云心里极度不痛快。

“进去看看便知。”韩士州声音依旧从容不迫，好似就算全城人都死了也不会流露出一丝别的表情。

三个人默契地带起面罩和手套来。

马他们没有带进去，马死了回去他们就只能走水路了，他们将马栓在了城外，徒步往城内走去。

沁北城并没有落败，这个城镇并不大，容纳人口大概在五百至八百之间，门漆得鲜红靓丽，牌匾高高悬着，‘沁北’二字苍劲有力，城墙旁还有幼儿涂鸦，之前大概是一座民风淳朴的城镇。

城内的味道实在太重，几个人都自觉地捂住鼻子，封鸣再先，翁昕云断后，保护着中间地韩士州入了沁北。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里面的景象，翁昕云的眉心还是遏制不住突突跳动起来。

死人、鲜血……

沁北城门对着的是一条长长的街道，街道两边都是一些摊子或是一些铺面，微风卷着帘旌微微飘动着。

“你以为你是野人？”韩士州似乎有些无奈，“城外最不安全，一点藏身和闪避的机会都没有。”

翁昕云想了想，觉得韩士州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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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到达沁北(2/2)

也有道理。

“去客栈找找吧。”韩士州又说。

两个人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好在三个人身法都不错，躲避尸体躲避的有一套自己的章法。

几个人很快就找到了第一家客栈，客栈外面是几层台阶，台阶旁边倒着两具尸体，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也倒在了台前，除去臭虫的响声之外，这里十分安静。

封鸣腰间的佩剑出鞘一分，露出亮澄澄的光彩，率先踏进了客栈，四处看了一圈以后，他低声对韩士州说道，“王爷，楼下没活人，需不需要去楼上房间看一下？”

“不去楼上，你今天要睡这里？”翁昕云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封鸣有一瞬间地窘迫，他冷哼了一声，别开头。

封鸣又率先走上二楼的木梯，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谨慎，跟要去踹良民窝的土匪有得一拼。

翁昕云走在后面，看着封鸣的背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封鸣的智商，到底是什么力量使得他在韩士州身边撑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被弄死？

他们刚刚都这么大声了，就算这里面真的藏了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是不是也早就该听见了？他们放轻脚步有任何意义吗？

韩士州脚步如常，倒没有鄙视忠心耿耿的下属。

一行人来到二楼，彼此分开，分别去探一探二楼的厢房。

翁昕云探出袖子中的匕首，没有将开鞘，就这样顶开了房门，一大股灰尘扑面而来，翁昕云抬起手挥了挥。

看清了房间内的格局。房间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挂着帷幔的床榻，一帘叮叮当当的珠帘、一个镂空香炉、一面梅花屏风。并没有发现人的踪迹。

应该是能住人的。

翁昕云又走进房间四处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原想开开窗透气，又想到了一整条街的尸体，便作罢了。

走出这间房，韩士州和封鸣恰好也出来了，韩士州眉间折痕尤深，他问道，“有没有深恶恶发现？”

“我那一间没有。也没有发现死人。”翁昕云随口问道，“你们呢？”

韩士州道，“这间房睡了一个。”

封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搜的房间也没有发现什么人，便都去韩士州的党建看了看，这一看差点呕了出来。

之前也是遥遥看一眼，现在他们才明白因为疫病死去的尸体究竟有多恐怖，那具尸体应该还没有死多久，脸上的红点变成一个一个的深坑，甚至还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中穿插的蛆。关键是尸体不止一具，一男一女，一个搭在另外一个上面死的。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临死前在干吗。也难怪刚刚韩士州的脸色这么难看了。

翁昕云有些唏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是。都满脸麻子了，还算牡丹花吗？”封鸣捏着鼻子，有些嫌弃。

“对啊。”翁昕云想了想之前犯病的那一些人，也觉得十分不科学，“都这样了，他是怎么那个什么勃的。”

她话说得不算隐秘，在场两个男人都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

封鸣震惊了，“翁暮。你忘记你是一个女人了吗？”

翁昕云不好意思地笑了，“这当男人久了，还真就有点忘记了。”

韩士州忍无可忍，“你回去给本王抄一遍清心决。”

“有这种东西？”翁昕云也震惊了。

封鸣轻咳一声，“王爷自己创的。足足有三百页这么厚吧。”

封鸣不假思索地给翁昕云比了一个厚度，翁昕云吞了一下口水，干笑道，“三百页，般若多罗蜜心经都没这么厚吧？王爷这是要自创佛门？”

她说这些年韩士州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原来是把时间和经历都耗费在了这上面。难怪看上去就这么清心寡欲……

他该不会真的想遁入空门了吧？

“你说的是。”韩士州垂眸沉思了一会儿，“那就连它一起抄了吧。”

翁昕云“……王爷，我还没有看破红尘。”

韩士州脸上的表情有些温柔，“多抄几遍，很快的。”

翁昕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哭丧着一张脸，“王爷，我以后绝对心无杂念，您能别对我这么残忍吗？”

“放心吧，抄两次而已，看破不了红尘。”韩士州又将丰富的表情收敛住了，依旧是那副沉如水的面孔。

韩士州说完，转身又去看其他房间了。

翁昕云“……”刚刚不是说一次吗？

封鸣又是同情又是好笑地跟上了韩士州。

检查完二楼地房间，除了运气不好的韩士州撞到了一具尸体，几个人还找到了另外一具，这人身上穿的衣服与楼下的小厮一样，看上去应该也是这里的伙计。

“王爷，今晚我们睡这里吗？”

韩士州微微颔首，“最好别碰这里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