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秋猎(1/2)
翁昕云扶额,“你不用跟我强调,我知道你不喜欢男的,她长什么样?”
林渡的脸越来越红,“好看、武功高。”
好看翁昕云可以理解,但是他找一个武功高的?是要一起共赴沙场?翁昕云寻思着也问不出来更多了,摆了摆手,“吃琥珀珍珠糕吗?”
“不必,我还需回去练剑,先离开了。”林渡作揖。
翁昕云支着下巴,于烛火明灭间,吃完了最后一口青梅羹。
……
翁昕云翻着手中的站岗薄,打了哈切牵了一个名。
苏白贴心,把早班都自己顶了,晚班两个人平摊,她能睡到中午。
签名之后,便去和苏白换班,拍了一下苏白的肩膀,“辛苦了,去休息吧。”
苏白冲她微微一笑,“怎么样?这两个月过得可好?”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苏白颔首,银白色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细微的流光,“对了,过几日便是秋猎,届时你守军营还是去那边守?”
翁昕云微微挑了挑眉,“他们一般去哪里狩猎?”
“秋猎在红枫林,春猎在青幽林。这是历来规矩。”
“你怎么总给我便宜占?我自然是想去看看皇孙贵族们的风采了。不过这次还是让你去守吧,这里太无聊了。”翁昕云双手环胸。
苏白双眼含笑,“你若想去让你去也无妨,秋猎我去过许多次了。”
“你去吧。”
苏白不再推却,“好吧,那就多谢翁副将谦让了,好好值班,改日鸿福楼记得赏脸。”
翁昕云哈哈大笑,“我们俩是约不成了,我沐休你站岗,我站岗你沐休。”
“总会有机会的。”
目送着苏白离开,翁昕云把玩起手里的玉佩。
玉佩水色极好,通体浅碧,没有一丝的瑕疵和杂色,在阳光下透出一层浅显的光晕,层层透染下来。
玉被雕琢成一个椭圆形,玉面刻着雪花状,雪花每一块棱角都造得纤毫毕现,抚在手中沁凉如水。
是一块工艺极好的、少见的玉佩。
这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云轻雪’的玉佩,从前倒没仔细琢磨过,现在细细看来,这个玉佩价值连城,压根不应该是‘云轻雪’这个被后母欺压的弱小女子该有的。
而且……
云清雪一直在竭力保护这块玉佩……
究竟是谁把这块玉佩给云清雪的?云清雪是之前柳氏收养回来的,就这块玉佩也能证明云清雪的生母身份不会简单。
翁昕云的手指轻轻摩挲过玉面。
“哟,好漂亮的玉佩。”翁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哪一个姑娘送的?”
翁昕云将玉佩收回怀中,笑嘻嘻地问道,“你怎么会觉得是姑娘送的?”
“没看过你戴着块玉佩啊。”翁河挠了挠头。
翁昕云将玉佩拿出来,呈在翁河眼前,“故友之物,说这个是找到他父母的信物。”
翁河接过去端详,“这个玉佩成色这么好,他父母一定有钱,为什么要抛弃她呢?”
是啊,翁河这个问题问到了翁昕云的心坎里,她隐约觉出一丝不对劲。
拥有这块玉佩的主人大概不会囊中羞涩,不得不把孩子给丢掉,甚至不是卖掉。不喜欢这个孩子?不喜欢就应该不会把这么好的玉佩扔在一个孩子身上。天灾?可能。灭门,也有可能。
“你倒是可以去问问王爷,毕竟他知道的多。”翁河将玉佩还给了翁昕云。
“也行,正好该去拿军饷了。”翁昕云再度将玉佩收到了胸前。
……
和苏白换完晚班,翁昕云驱马往王府奔去,半个时辰便到。
翁昕云将马匹交给小厮,跟门口二人见了一个礼,丢了两壶梨花酿给门口二人,“请你们喝酒,途中经过一边陲,特别香。”
“谢谢翁副将啦。”门口两个人笑嘻嘻的。
“不必客气。”
翁昕云弯弯绕绕,又正好碰到了管家,管家冲她做了一个礼,“副将来找王爷?王爷在书房。”
翁昕云十次来找韩士州,韩士州九次都是在书房的。
翁昕云微微笑了,“王爷当真是严于律己。”
管家拘着身子,笑呵呵地说道,“这可不是。不过陛下就是瞧不上我们王爷,听说今天在朝廷上又对王爷大发雷霆了。”
“这是为何?”
管家苦恼地挠了一下脑袋,“还不是因为那个什么祭祀,嫌王爷拖太长时间了。”
翁昕云无不嘲讽地说,“噗。陛下神通广大,不如叫旁人去办。越王殿下、太子殿下,都可以。”
趁着韩士州等人出行,南梁帝快刀斩乱麻,立储了,好像韩士州在会影响太子的运势似的,就是当时韩士州在,他也不可能去夺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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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秋猎(2/2)
翁昕云永远搞不清南梁帝这个老狐狸是怎么想的,立储就立储,他偏偏不立韩昊韩士州这等有能耐的有胸怀,韩昊翁昕云只见过一面,但也看得出他心怀城府之辈,他有野心。韩士州不同,他对那个位置真没什么看法,但他修身治国不在话下,平天下自然也能信手拈来,再加之他正直端庄,退一万步来讲,韩士州除去不得宠爱以外,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
却是南梁帝最看不上的。
南梁帝立的是一个废物脓包,齐王韩寒,此人翁昕云还是西凉女帝的时候就听过他的赫赫威名。
太久的事情翁昕云都记不清了,但那一次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西凉和南梁因为一座城池僵持不下,原先这座城池是归入西凉的统筹范围之内的,偏偏南梁不知道抽出什么的你。连续几天派驻军去镇守那座城池,大抵是叫墨城。翁昕云记不清了。
她那时候刚刚即位。西凉政局不稳定,又出了这档事,再不解决,估计那些弹劾他的大臣一人几张奏折可以把整个皇宫都淹没了。
硬着头皮,亲自上阵,结果出乎他的意料,她从来没有打过这样不战而胜的仗。
不过是假模假样地叫几个道士糊弄了对方将领,再假模假样地打两下,对方就撤军了,全程不到两天。
南梁和西凉将士们都惊呆了,翁昕云差弦音去查,弦音回来汇报再多点一把火,把韩寒给烧死。
好巧不巧,翁昕云撞的是韩士州书房前的柱子,进去通报完出来的侍卫满脸诧异,估摸着看翁昕云撞过来,以为他要寻短见了。
“副将,王爷请你进去。”
“多谢。”翁昕云言罢,揉着酸疼的额头往里面走,韩士州在练字,他挽着袖子,沾了沾墨水,抬起眼皮瞧了翁昕云一眼。
“属下给王爷请安。”
“怎么?一日不见,你的眼睛就坏了?”
翁昕云笑嘻嘻地说道,“王爷,属下此来有一事想要请教您。”
撇开从前的仇恨不谈,认认真真地看韩士州,其实他算是王爷之中比较平易近人的了。至少她顶撞了韩士州这么多次,最严重的也就是抄十次《诗经》。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叫人闭嘴的方式。
“少见。还有你翁暮不明白的事?”韩士州嗤笑一声,执起一捧香茗,品尝一口,“什么事?”
翁昕云将怀中玉佩掏出,双手呈上,“王爷,这个玉佩您可曾瞧过?”
韩士州接过玉佩,反复看了一眼,手指在雪花形状上面仔细碾磨,“你哪里来的?”
翁昕云斟酌一番,给了一套和翁河同样的说辞,“故人之物。王爷可有头绪?”
“没有。”韩士州用茶盖拂了拂茶面,“本王见过珍宝无数,与之相似的数不胜数。你拿这个玉佩给本王,是何意?”
翁昕云抿唇笑了,“王爷既然也不知道,属下不叨扰王爷了。”
云清雪的身世她并不特别上心,也算近来无事找事做,将玉佩拿回来,放置在怀中,“属下告退。”
“且慢。”韩士州放下茶盏。
“王爷还有吩咐?”翁昕云挑了挑眉。
“吩咐谈不上,几日后的秋猎,你随本王一同前往。”
“那日属下要站岗。沈副将去红枫林巡。”翁昕云为难。
韩士州摆了摆手,“叫旁人顶上,你跟在本王身后。”
“王爷怀疑今年会有刺客?”
韩士州垂了垂鸦黑的睫毛,淡淡道,“以防万一,你和苏白是本王在明处比较信任的人。”
翁昕云心下一动,“封鸣呢?王爷这么说,封鸣听了可不开心了。”
“他?他是伴本王从五皇子变成宁王,从宋宸变成韩士州之人,你觉得呢?”韩士州似笑非笑,眉目间颇有几分调侃之色。
“属下僭越了。”翁昕云拱手告退。
翁昕云的背影在韩士州视线之中缓慢地缩成一个小点,韩士州一双浓厚的剑眉才缓慢的拢了起来,他亦步亦趋,行至书桌前,俯身在画桶里面挑拣,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画卷上面一一拂过,停留在一副画卷之上。
画卷旁有一标签,标签上书南梁前朝公主江绯画像。
韩士州将画卷展开,美人面孔渐露,一双桃花含情眼,微微上挑着,潋滟着深刻的笑容,皮肤白皙如瓷釉,乌黑长发盘成美丽云鬓,斜插红宝石梅花步摇,绛红色的两片唇瓣丰满,如同惹人采撷的饱满果实。
再往下展,是一张公主的全身像,美人领如蝤蛴,手如柔荑,不盈一握柳叶腰,真真应了那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韩士州眸色淡漠地从她连胜瞥过,仿佛不知道她美貌几何,目光停在此人腰间,此人腰间佩戴着一块玉佩,奈何画师画技堪忧,只能依稀辨认一个大概,即使是这样,也能辨认的出这块玉佩与翁昕云方才呈上来的那一个玉佩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