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哭穷(1/2)
她又忙拉了翁向钱过来镇场,“世子啊,你现在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我家正在做午饭呢,刚好你回来,我再去宰只芦花鸡吃了,你和你伯父也可以坐下家喝点小酒。”
“是啊是啊,我们家的芦花鸡又大又肥,肉很好哩。”翁向钱也忙不迭地附和,笑容灿烂。
不过他一开口,便暴露了自己少掉了的一只大门牙,黑洞洞的,像个没有底的大窟窿。
登时看的翁昕云心里瘆得慌。
韩士州也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翁向钱以前的牙齿整齐,不是现在这样的。
翁向钱察觉出异样,心知是自己那门牙惹的祸,于是赶紧闭上了嘴巴,抿着嘴谄媚地笑。
“伯父,你的牙齿怎么了啊?”翁昕云好奇地出声询问。
“这个……”沈阳花脸上闪过一丝一样,“没什么,就是被门板磕的,现在也长不出新牙,加上没钱镶金牙,就这样了……”
“阿呆你是不知道,我们穷人家的日子比不得你们大户人家,你们要什么样的牙没有,我们却连金牙都镶不起……”
明明都说是穷人了,还异想天开镶金牙……
沈阳花又开始变相地哭穷了。
加上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在场,她这样一故意哭穷,便有多舌的妇人嘀嘀咕咕起来,开始说翁昕云的闲话。
“阿呆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良心……”
“是啊,自己都穿金戴银了,怎么连颗牙都舍不得给自己家里人镶……”
“果然养大的侄女比不得亲生闺女……”
声音不大,韩士州却都听见了。
眉头不悦地一皱,韩士州朝那些说话人凌厉地扫过一圈。
周遭立马了无声息。
他冷然开口,“既然翁伯父喜欢金牙,改日我从镇上请个镶牙的师傅来,把伯父的牙都给拔了,帮您都镶上金牙您看如何?”
沈阳花一听是满口的金牙,登时两眼放光,“行啊行啊,满口金牙好啊,富贵着哩……”
那什么,可是有钱人的象征,人镇上的小地主还会特意敲掉几颗牙齿镶金的呢。
翁向钱却有些为难,“还要拔牙呀……”
一想到一嘴的牙都拔了,光秃秃的肯定要痛死,翁向钱心里闷得慌。
“不拔又如何能镶上金牙呢,翁伯父您说是吧。”韩士州笑的人畜无害,“您的满口金牙就当是侄女婿孝敬您的,您还是莫要辜负了侄女婿的孝心才好,免得落下侄女婿不孝不忠的罪名。”
翁向钱嘴皮子抽了抽,不乐意接话。
沈阳花却乐呵的很,“当然不会辜负了你们的孝心,这金牙我们要了。”
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翁向钱一眼,“你个死脑筋,有福不知道享,怪不得只能种一辈子的地。”
翁向钱被沈阳花骂的无言以对。
在沈阳花面前,他就是个怂人,气都不敢出。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家去吧。”陈婆婆看一群人都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是事儿,便提议说。
韩士州也不想再同翁家这几个不知羞耻的人纠缠,于是点头,“嗯,那我们走吧。”翁昕云主动挽着陈婆婆往家走,而韩士州则站在陈婆婆的另一侧。
三个人关系亲密,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而翁家那三口被晾在后头,沈阳花有好几次想凑上前去插嘴,但她的话从来没人回应,反而还被赤果果地冷了场。
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和翁向钱走了一排。
翁向钱心里想着拔牙的事,整个人闷闷不乐的。
翁草眼巴巴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前面三个,她就更是个不起眼的外人了。
她看到韩士州温润的模样,自然心里是欢喜的,只是人家对自己一点好感度也没有。
甚至是疏离的很。
翁草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失落感并不强烈。
从小她就是被人嫌弃着长大的,村长的儿子不喜欢她,隔壁世子爷也不喜欢她。
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主动,那些村里长得好看的男孩子都不喜欢鸟她。
她长得又不丑,她娘说她长得白白胖胖的还勤劳能干,一看就好生养儿子,那些男孩子不喜欢她都是眼睛瞎了。
“爹,为什么世子爷不喜欢我啊?”翁草问翁向钱。
不是说大人都喜欢小孩子吗?她也是小孩子呀,为什么就这么不被人喜欢。
翁向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个黄毛小丫头,还指望人世子爷看上你,再长几年吧。”
“那我长大了也可以嫁给世子爷吗?”翁草心生欢喜。
“你两个姐姐都做不到的事,就你……”翁向钱继续嗤之以鼻。
翁草心里不服气,“凭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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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哭穷(2/2)
“二姐经常跟我说,阿呆又丑又笨,根本配不上世子爷,凭什么她就可以做世子妃!”
“那是人世子眼睛瞎,所以才看不上你姐姐。”沈阳花自信地插话,“不过啊,幸好你二姐现在嫁了个好人家,那孙秀才明年就要去参加春闱了,等他考上了状元,你二姐以后还不照样是大户人家的主母。
那世子爷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吃他老爹的老本罢了,他能有什么能耐,我们家才不稀罕他!”
真不稀罕还拽着自己这么眼巴巴地凑到人世子跟前凑热乎,热脸人冷屁股,真是丢脸!
翁向钱不服气地心想着。
这话他是不敢跟沈阳花说的,不然沈阳花又得打开那鸭子一样聒噪的嗓子骂人了。
一整天都没个消停。陈家早已替世子夫妇打点好了一切。
至于二人的住所,还是先前韩士州的房间。
自打韩士州离开后,那间屋子一直空着,下人们隔三差五地就会进去打扫一番。
所以韩士州带了翁昕云进屋子时,满目都是熟悉的感觉。
陈婆婆从来不准别人动韩士州的东西,里面的任何都保存的很好。
包括先前韩士州留在这里的书,一直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檀木书架上。
翁昕云从来没到韩士州的住处看过。
如今还是第一次进来。
翁昕云有些小震撼,原来韩士州从小生长的环境真的不是她的脑子所能想象的。
里面陈设并不奢华,但是雅致古朴,和如今他们生活的家差不多的格调。
但毕竟这儿只是乡间。
这和村里头人家的屋里情况是全然不同的,村里还没有任何一户人家能做到这样精心的布置。
同样一种东西,放在不同的地方比较,显示的意味便不一样了。
翁昕云甚是好奇地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把这些年韩士州生活的住所回温了一遍。
韩士州则顺了她的心意,且由她跟个才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到处转来转去的。
因为午饭还没做好,所以陈婆婆先送了些点心来先给二人填了肚子。
点心都是陈婆婆亲手做的,她从来就喜欢做些小吃。
以前韩士州在家的时候,就爱变着花样做给他吃,虽然韩士州并不怎么贪嘴。
陈婆婆却乐得其中。
翁昕云一向倾慕陈婆婆的手艺,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糖蒸酥酪,一边念叨着说要跟陈婆婆一起下厨去做好吃的。
陈婆婆倒也不常下厨,今日是因为韩士州回来了,她心里头高兴,便亲自上阵了。
本来是三娘在帮忙打下手的,翁昕云一插进来,就没三娘什么事了。
陈婆婆不让翁昕云做这些,翁昕云偏不肯,甚至撒娇了,“外婆,我想跟您学做好吃的呢,您就让我帮您打下手嘛。”
陈婆婆无奈地很,便同意了她。
很快韩士州也一头钻进厨房来凑热闹了,陈婆婆也轰不走他。
于是最后就成了韩士州和翁昕云,一个负责切菜,一个洗菜,而陈婆婆在炒菜,三娘负责烧火。
韩士州的刀工很好,能把肉片什么的切的特别薄,特别规整,比翁昕云这个以前常做饭的老手都要熟稔。
翁昕云在一旁洗菜,看的惊叹连连,而后自叹不如。
三娘对于韩士州这一对的结合,一开始无疑是巨无比震惊的。
不过如今看到世子夫妇这样恩爱,也就慢慢地接受了。
期间几个人闲聊,三娘无意中便提起了一件事情。
她笑道,“我突然想起来啊,先前有一段时间,我们家世子爷就爱往世子妃家里跑,还特喜欢往世子妃家送粮食。”
其实这事是很蹊跷的,因为世子从不主动去过谁家,也不曾主动和谁家示好,而翁家无疑是个例外。
被三娘这么一提醒,陈婆婆也有些印象。
“可不是,有时候还跑阿呆家里吃饭去了,招呼也不跟我打一下,我还以为他还在学堂上课呢。”
翁昕云闻言,便默默地回想了一下韩士州曾经来自家蹭饭的次数。
其实也并不多,但是相对于韩士州的性格而言,真的是很稀罕了。
有句话说的好,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所有人都觉得韩士州高冷,不喜欢主动接触外人,也从不容许外人对自己有过分的逾越。
韩士州对于陈婆婆和三娘的爆料,没有多大反应,顶多是偷偷瞅了翁昕云一眼,见她目色平静,想来她也不把这当成什么事。
嗯,还是老人家疑心太多了。
怎么连这些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韩士州自己都不想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