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幽怨得很(1/2)
“我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尚云熙沉默了片刻,问道。
“不,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封鸣说道,“其实如果不和她亲近,很难发现她是女的,尽管长得像。”
尚云熙期期艾艾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封鸣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以女子面目示人的,后来去了军营才换了装。”
尚云熙颓败地捂住了脸,禁不住再次嚎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一点破绽都不在我面前露的?为什么说起荤话来脸都不红一下?”
封鸣好笑道,“你认为她的厚脸皮真的会因为性别有什么不同?”
尚云熙哀怨地扫了三人一眼,“你们都知道,就是不告诉我。”
韩士州哼了哼,“告诉你作甚?”
尚云熙更加幽怨了。
……
翁昕云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她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帷幔,分不清今夕何夕,亦看不到身处何地,甚至有一种自己再度重生的荒谬错觉。
好在这种错觉很快就被打破了。
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料峭温度袭来,翁昕云瑟缩一下,费力地扬了一下脖子,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韩士州逆光而来,脸上表情未明,卷来一身清寒。
翁昕云眯了眯眼睛,大概明白自己身处何地了,不由得更加迷惘,怀疑这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醒了?”韩士州把药碗放在床头的一个作案之上,声音分明同往日无异,但翁昕云却偏偏听出了隐藏在其中,一抹微妙的关切。
她含糊的应了一声,“王、王爷……”
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沙哑的厉害。
“嗯。”韩士州垂下一排长睫,“喝药了。”
翁昕云胡乱地点了点头,欲要从床上挣扎起来,韩士州脸色一变,把她整个人摁回了床上,神色莫测道,“本王扶你。”
翁昕云身上只穿了一层单衣,韩士州手掌的冰凉温度清晰的穿了过来,若非如此,翁昕云便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归纳入梦境。
韩士州温言一出,翁昕云完全忘记了反应,韩士州在翁昕云身后立了一个大迎枕,双手都覆上翁昕云的肩,温柔地把翁昕云扶起来,靠在大迎枕之上。
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翁昕云甚至能闻到韩士州身上染的草木香味,韩士州纤长的睫毛根根可数,细腻如瓷的皮肤近在咫尺。
他的发丝甚至在翁昕云脸上肆意地蠕动了几下。
翁昕云喉咙干渴、心跳加快。
韩士州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端起旁边的药碗,递到翁昕云跟前,“喝了。”
翁昕云垂下眼遮住眼底泛起的波澜,举起手要接过韩士州递过来的药碗,这难免牵扯到背后的伤口,她略感不适,眉轻轻一拧。
这一拧却落在韩士州眼中,像是有些纠结,他的唇少见地抿了一下,这才问,“难受得厉害么?”
翁昕云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还好。”
韩寒下手是真的有些重了,换翁昕云从前的身体也很难消化的了这样的重刑,更别说如今云清雪这样娇弱的身躯了。
“痛便是痛。”韩士州不满道。
韩士州认真的模样看得翁昕云无端想笑,抑制着唇角不断上扬的欲望,她故作柔弱,“是是,王爷,我好痛啊。”
这么说着,翁昕云还真不小心又扯到自己的伤口,她的脸不由得扭曲了一下。
韩士州眉头拧的更深了,抬手将药碗抵在翁昕云的唇边,以一种命令般的口吻说道,“喝。”
翁昕云眼中闪现出了几点异样的光彩,她囫囵地应了一句,张开嘴,抵在碗缘。
韩士州耐性地将碗倾斜了一些,把黑色的药汁轻轻倒入翁昕云的嘴里。
这碗药格外苦,换作平时,翁昕云喝一口心里肯定要嫌弃三分,喝半碗肯定会受不了吐出来,但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韩士州替她擦药的动作十分温柔,看翁昕云窥探的目光,眉心跳了一跳,问道,“看什么呢?”
翁昕云拨浪鼓似地摇头,傻兮兮地道,“王爷,你真好。”
韩士州继续喂翁昕云吃药,轻哼一声,却显然是被翁昕云这句话取悦了,撑着一张脸说道,“你的意思便是本王平日待你如狼似虎?”
“没有没有。王爷平日也很好。”翁昕云看着见底的药有些发愁。她病的这么厉害,为什么只用喝这么一点药?
这大夫是不是不太专业啊?
正郁闷着,韩士州已经把药碗放在了桌上,一叠蜜饯递了上来,翁昕云抬眸,韩士州道,“吃吧。不会连这个都要本王喂吧?”
翁昕云哪里敢,抓起一个蜜饯往嘴巴里面塞。
蜜饯很甜。
“你且养着,本王有事,要出府一趟。有什么事,你唤旁人做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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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幽怨得很(2/2)
。”韩士州把蜜饯放在作案之上,跟翁昕云交代道。
翁昕云点了点头,韩士州再深深看了翁昕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翁昕云靠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吃着蜜饯,眼珠斜转,打量着韩士州的卧房,依旧感觉身处梦境,万分的不真实。
捧起被褥深深一袖,满腔皆是韩士州身上那股味儿,淡淡的草木清香索绕在鼻尖,翁昕云闭上眼睛。
正出着神,又一人推门而入,推门前还礼貌地喊了一句,“我进来了。”
是尚云熙。
翁昕云坐在床上往门扉的方向看去,尚云熙已然裹着风雪进来了,他抖了一抖肩头上的雪,目光与翁昕云隔空对上,他颇有几分不自然,“你、你醒了?那就好,也三天了,再不醒估计就麻烦了。”
翁昕云笑了笑,“嗯。”
尚云熙的目光有些闪躲,他扭捏地问道,“你、你伤口可还疼?”
翁昕云隐隐明白了什么,她故意抽了一口气,扶着腰说道,“挺疼的,九皇子要给我看看吗?”
尚云熙睁大了眼睛,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摆手,“不、不了。”
翁昕云歪了歪头,“殿下这是怎么了?属下不过睡了一觉,你怎么就把属下当作洪水猛兽来看待呢?”
尚云熙干笑,他挠了一下脸颊,“怎么会,你想多了。”
“殿下,你对属下是有什么不满么?”翁昕云问道。
尚云熙憋了一口气,忍无可忍地摔了一下手中药箱,“你你你——你竟然是女的?”
翁昕云道,“是啊。”她唇边绽放出一抹失落的笑容,“难道因为这个,殿下就要责怪我么?”
以前翁昕云是个男的,无论做什么尚云熙都无法心生怜惜,如今她长发及腰,可怜巴巴,再加上重伤在身,尚云熙再如何也强硬不起来。
尚云熙讪讪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殿下。南梁不允许女子入朝为官,我这可是欺君之罪,万一你哪一天醉酒露馅了,属下岂不是要掉脑袋?”
这么一听,翁昕云理由充分,这种事情的确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尚云熙追究不下去,看翁昕云的眼神却依旧含着几分别扭。
“殿下还要责难属下么?”翁昕云苦笑一下。
尚云熙摆了摆手,“不是。”磨磨蹭蹭地走到翁昕云跟前,“就、就是暂时接受不了,我给你把把脉。”
翁昕云伸出手,尚云熙还谨慎地铺了一层手帕,才敢给翁昕云把脉。
“没什么大碍,再服几味药就成。”尚云熙神色一松,看到了桌案上的蜜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走去桌边给翁昕云写了一张药方,“我把药方给翠罗,你晚上休息之前喝。”
尚云熙交代完,说道,“我、我先走了。”
“殿下,就因为我是女的,你就要这样疏远我吗?”
尚云熙内心咆哮当然不是!关键不是你是女的,是皇兄喜欢你!过去我不知道才敢和你这么亲近,现在知道了哪里还敢放肆?
他虚弱地笑了,“不要想太多,你好好养病,我改天再来。”
翁昕云也不勉强尚云熙留下,只是奇怪尚云熙的神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
翁昕云在王府养病足足养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翁昕云什么都不用干,只管坐吃等死,韩士州又被南梁帝派出去了,除去第一面,翁昕云坐卧病中的之时,都没有看到韩士州的身影,待韩士州归来之日,翁昕云的身体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翁昕云干脆的打包回了军营。
韩士州也不阻他,翁昕云当日午间便回到了军营,众人皆在膳堂,翁昕云去时他们正匆匆吃着午膳。
年尾过完便是春节,近几天越来越冷了。
翁昕云的回归受到了他们的热烈欢迎,翁河松了一口气,“你小子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便要以为你死在王府了。”
翁昕云笑嘻嘻地说道,“怎可能。”
翁河揉了揉她脸上的肉,纳闷了,“你这一个月怎么没有瘦反而胖了这么多?”
翁昕云清咳一声,“这、每天吃完就睡,难免嘛。”
张三满脸羡艳,“王爷对你真好。”
翁昕云笑嘻嘻道,“王爷这一月也不在王府,不然应该也不会让我这么悠闲。”
在王府养病的第三天翁昕云有想过回军营,但被留在王府的暗卫强行留了下来,翁昕云乐的清闲,也就再没提回来的事情了。
几人边吃边聊起来,他们吃的比往常快许多,吃完一个也不耽搁,跟翁昕云打一个招呼,快速往外面撤。
“发生了什么事?”
林渡正了正脸色,“你在王府没有听说么?”
翁昕云微微摇了摇头。
林渡喝着海带汤,“城外的那些难民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