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二婶“噗嗤”笑了。
江雪看着孤立无援的妈妈,她能感受到周围所有人对妈妈的敌意,这里,只有妈妈和她是外人。
爷爷奶奶起身离开饭桌。
“培山,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爸爸迟疑地看了看妈妈,提步跟上爷爷离开了。
“收拾干净了,下午的晚饭由你准备。这一次要是再把馍给我蒸糊了,下次你也不用回来了。”丢下这句话,奶奶缓缓离开。
适才兵荒马乱的这里,现在只剩下江雪和妈妈,还有一桌子的残羹剩饭。
终于所有人都离开,妈妈放下所有的武装,整个人软下来,双手掩面,有气无力的靠在桌子边。
江雪怯生生的走到妈妈跟前,拉了拉妈妈的衣角,“妈妈。”
妈妈放下双手,摸着她的脑袋,“雪雪是不是好饿?”
江雪摇摇头。
妈妈仰头,睁着眼睛逼退打转的眼泪,恢复元气后,“等妈妈先收拾好这些碗筷,然后再带你去吃点东西好吗?”
妈妈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油腻的那些碗筷。
“妈妈,我帮你一起。”江雪爬到椅子上,把桌子上散乱的筷子归置到一堆,碗碟分开摞到一起。
妈妈惊讶地看着她,看着自己女儿不算笨拙的动作,一脸的不可置信。
“姥姥教过我,平时我也经常看姥姥做这些,看的我都会了,一点也不难。”江雪跪在椅子上,笑得甜美。
妈妈腾不出油腻的手,只得亲了亲她的额头,女儿比自己优秀太多了。
第一次做这些,还是跟培山一起正式回来拜访他爸妈的时候,那时候从没做过家务活的寒清曼被赶鸭子上架,做的还没有自己才读四年级,同样也是娇生惯养的这个女儿做的好。
“好,雪雪和妈妈一起,我们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寒清曼是家里的独女,加之家庭条件一直优越,她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婚后,家里也都是江雪姥姥在打理。其实在刚结完婚的时候,姥姥为寒清曼和王培山准备了新的婚房,打算让小两口在自己的小天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可生活了没有一个月,寒清曼就处处不习惯,还是搬到了和姥姥一起住,可是千算万算,她没有料到,自己会遇到这样一户婆家,即使只是一年只会见得上一两面的婆家。
“妈妈,爷爷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寒江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寒清曼。
寒清曼拿着饼干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麻利的撕开了饼干的包装袋,递给还饿着肚子的女儿,“怎么会呢?我的雪雪这么乖巧漂亮,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寒江雪拿着饼干,拿出一块送到妈妈嘴边。
寒清曼微微笑了,疲惫的眼睛里升起些许明亮,微张嘴,吃下女儿递上的饼干。
奶奶点名让寒清曼准备晚饭,即使寒清曼因为上午的不愉快而意难平,但还是耐着性子准备晚餐。
寒清曼找出面粉,却不知道该怎么吧这些白色粉末弄成面团,放眼望去,冷锅冷灶,她单手扶额,无从下手。
一阵手忙脚乱,面团总算是揉好了,尽管面粉撒了满地,沾了满身,但总算是做出了可以蒸馒头的面团。
接下来就是点灶,一盒火柴,一堆木头,寒清曼白嫩的手拿着满是木刺的柴火,沾了面粉的眉头微皱,点了好多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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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2)
是没着,她焦急不已的时候,猛然瞧见灶头的菜籽油,急中生智中,她拿起油壶淋在柴火上,火柴轻轻一擦,火焰与菜籽油瞬间发生了剧烈反应,火势愈渐威猛。
寒清曼欣喜的起身,抬手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原本白皙的脸上此时早已是白一块黑一块。
天已擦黑,费尽周折,总算是在入夜之前做成了一桌晚餐,寒清曼摆好碗筷,待各人落座。
“呸”,婶婶一口吐出吃进嘴的馒头,满脸厌弃,“怎么发的面,这能吃吗?”
寒清曼迟疑走到桌边,看着卖相欠佳的馒头,没有说话。
奶奶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皱眉也吐了出来。
“做什么什么不行,要你有何用。”
疲劳还未散去,责备劈头盖脸就来了,寒清曼缄默,忍住怒气一言不发。
“蒸个馒头也不行,全家人都指着你吃饭,这还这么吃,你就是存心想饿着我们,饿着爸妈。”婶婶愤愤说到,又是落井下石又是得意洋洋。
“你们明明知道我不会蒸馒头,偏偏叫我去蒸,你们指望一个不会做饭的人给你们做饭,是我存心,还是你们自找麻烦?”寒清曼不打算再忍,她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被人说的一文不值。
“你毁了全家人的晚餐你还有道理了是吧,不要以为你是城里的你就在这里这么嚣张,看看清楚现在你脚踩在谁的地盘,嚣张的德行。”婶婶起身,一脸横像。
寒清曼上前一步,“你”
“够了,”奶奶呵斥道,“都给我闭嘴。”
她眯着浑浊的眼睛,像是在看谁,却又像是谁都没看。
“今天要说一件事,老大,今年开始,我和你爸的赡养费,涨一番。”
寒清曼惊讶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一脸的理所当然,她回头看向王培山,只见王培山垂首静坐,丝毫没有讶异神色。看来,他早就知道了,必然也早就首肯了。
“赡养你和爸,我和培山作为子女,当然责无旁贷,但是,为什么突然要多一番,你们二老有谁身体不适还是?”
“你就盼着我们早点死是不是?”老太太横目看向寒清曼,“我和老头子,我们两个好得很,一时半会死不了。”
“老二要生二胎了,家里开支大,我们要帮着养。”老爷子闭目,缓缓说。
寒清曼看了看老爷子,看了看鼻孔眼快到头顶的婶婶,最后看了看依然垂首不说话的王培山。
“凭什么?”
寒清曼沉声。
老爷子睁开眼睛,不悦的看着她。
“我凭什么要帮她养她的孩子?你们今天要一万,明天要三万的,各个理所应当,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结婚,问我们要钱,做房子,问我们要钱,过日子问我们要钱,生第一个孩子,问我们要钱,现在生第二个孩子,还继续问我们要钱。我欠你们家是怎么样啊?”寒清曼一字一句,心喉紧锁。
“清曼。”王培山起身,拉了拉寒清曼,“怎么可以这么跟我们爸妈说话。”
寒清曼甩开王培山的手,“那他们又是怎么跟我说话的?至始至终,他们给过我一个好脸色,一句好言语吗?”
“你就说,钱你给不给?”婶婶狠狠逼问。
“我凭什么要给?”
“凭什么?就凭这是老王家的骨肉。”老爷子低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