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朝廷激论(1/2)
“爹,咱们也不能高兴地太早。得需早做准备才是。”
杨承的话将杨存忠从喜悦中拉了回来。杨存忠想了想,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
杨承点了点头“孩儿观那头曼的所作所为,便可断定此人志大才疏,只会逞匹夫之勇,他日难成大器。如今三公主在马格尔起兵,为父报仇。凭借着她公主的身份,加上背后有楚国做后盾,这头曼灭亡之期指日可待。咱们杨家若想继续风光下去,得要做两头打算。”
贺小烟在马格尔城起兵的消息本早就传到头曼耳中。头曼虽说下令务必封锁此消息,但这件事情还是在城内传了开来。如今已经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了。
“两头打算?”杨存忠闻言皱了皱眉。
杨承自信一笑,朝杨存忠拱了拱手“父亲尽可放心,此事交予孩儿去办。”
…………
回去的途中,莫熙轻轻的扯了扯慕容海的袖子,低声问道“慕容大哥,咱们这么吓他真的成吗?万一他要钱不要命,死活不肯跟我们合作,我们也不好拿他怎么样啊。”
慕容海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哑然失笑“谁和你说咱们是吓他了。头曼本来就有动他杨家的心思。只不过如今时机尚未成熟,这才暂时将他撂在这里。”
“就凭他曾经教三公主学楚国话?杨家好歹在多罗城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光凭这一点蹩脚的理由就将杨家灭门,这……”
“这太儿戏了,是吧?”
莫熙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你仔细想想,如今的头曼最缺什么?”
莫熙点了点下巴,仔细的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兵马?人心?还是说权力?”
慕容海摇了摇头,摸了摸莫熙的后脑勺“都不对,其实他最缺的就是钱。”
“钱?”
慕容海将食指竖在嘴唇前,示意莫熙莫要多言。这时,迎面走来一百多名巡逻的匈奴兵。慕容海、杨杰以及莫熙三人很自觉地朝旁边避了避,让出一条路让他们先过去。
为首的一名匈奴白户长将目光随意的朝慕容海脸色一瞥,不禁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慕容海见自己被盯上了,于是立马露出一副谀媚的笑容,朝那名百户长讨好似得点头哈腰。
那名百户长“哼”的一声,不在多说什么,继续带着身后的一帮人巡逻去了。
望着匈奴兵离去的背影,慕容海暗暗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连叫好险。看样子下去出去得很装扮一番,以免又被人看出破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三人来到一家客栈,慕容海掏了掏兜,发现钱刚好可以定一处雅间。随后又向杨杰借了点钱,随便点了几盘酒菜后,三人便上了老板给他们准备好了的雅间。
自从前几日发生了墨璃的事情后,多罗城的客栈差不多都进行了一次大搜查,就怕奸细依然藏身于客栈之中。这家客栈同样也难以幸免。雅间内虽说经历了一番整理,但还是看得出来此前经历过一番“搜查”。
想想也挺同情其余的那些客栈老板们。老实本分的做自己的生意,结果无缘无故来了一帮官兵来搜查他们的客栈。好好地客栈被搞得乱七八糟,生意都没法做了。
“慕容大哥,你刚刚说头曼最缺钱,到底是什么意思?”刚一进屋子,莫熙便迫不及待的询问缘由。
慕容海微微一笑,说道“头曼要想收人心,除了派人前去安抚,更少不了花钱去打点。没有好处,谁愿意和他混?同样,如今三公主贺小烟起兵报父仇,匈奴内部进入内战。头曼需要什么?自然是军队。招兵要花钱,军队后勤以及粮草更少不了花钱。头曼刚刚继承单于之位,根基不稳暂且不说,他还缺钱。所以如果我是他,那么我肯定会想方设法找一个富商来开刀,以此来解燃眉之急。”
“原来如此……”莫熙恍然大悟,心里不由得对慕容海的认知重新定义了一番。
杨杰忍不住开了口“公子,这多罗城富商不止杨存忠一家。并且这些富商们肯定多多少少与匈奴王庭内的达官贵人有过千丝万缕的关系,公子何以断定头曼不会动其他人,而只动杨家?”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杨家并非匈奴人,而是因避战乱从而迁居至此的楚国人。如今我大楚与头曼为敌,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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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朝廷激论(2/2)
危机感便又增了一分。相信过不了多久,头曼便会向杨家动手了。”说完,慕容海嘴角逐渐勾起一丝弧度“我倒要看看,如此局面,杨存忠该如何取舍。”
…………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的金銮殿内,正在进行激烈的争论。
争论的缘由源自于楚鸿钧给大家展示的的一封书信。书信是楚浩天亲笔所写。信中主要阐述了此番入匈奴后发生的一系列巨变以及他与贺小烟约法三章,请求大楚发兵相助。楚鸿钧刚一看到这封信,当下丹也不炼了,直接命人宣文武百官入金銮殿商讨。
孙子兵法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对于楚国是否该发兵,文武百官各抒己见。有的认为如今楚国国力大不如前,如今应当休养生息,操练兵马,不宜动武。而有的人认为此时是永去匈奴之乱的最佳时机,若不发兵,一旦错失良机后悔都来不及。而有的人则直接闭口不言,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切与他们无关。
看着满朝上下吵得沸沸扬扬,楚鸿钧不禁感觉头又痛了起来。
最近他染上了头疼的毛病,平日里倒也无事,但一旦疼起来脑袋就要炸开了一般。如今被下面的一帮大臣们一气,这头又开始痛了。
户部尚书白芳站出朝班正色道“皇上!匈奴人狼子野心,如今内乱我大楚若参与进去,他日匈奴新任单于掌权,焉知是否会忘恩负义?更何况调动兵马,是国之大事。钱粮、后勤都需要银两。现在国库空虚,实在挤不出多余的银两去置办这些,还望皇上三思!”
楚鸿钧闻言,刚要开口,谁知朝班中又站出一人,正是户部侍郎赵申。
“皇上,臣附议白尚书所言!若出兵驻扎银泉道,抵挡北溯援兵。这已经不仅仅是插手匈奴内战,更是连带着将北溯得罪进去。北溯虽处北地蛮夷之所,然则却也是不小的威胁。臣以为,此事还请从长计议。”
说到底,拒绝发兵的缘由无非两个,第一缺银两,第二就是平白无故得罪了北溯。北溯与大楚谈不上友邦,但也谈不上敌人。现在为了帮匈奴,却得罪了北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划算。
楚鸿钧一听,顿时有些泄气。他骨子里尚武的本性还没有完全磨灭。若是能将匈奴臣服,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可两位大臣们的一番话却也并非不无道理。花那么多钱粮,调动兵马,并且连带着和北溯结怨。的确有些不划算。
“两位爱卿言之有理,不知诸位爱卿可还有别的看法?”
话应刚落,朝班中又站出一人。定睛一看,正是镇北将军郭毅。
“皇上,臣以为,发兵驻扎银泉道,此事可矣!”
“哦?”楚鸿钧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直起了身子“郭爱卿请讲,朕洗耳恭听。”
郭毅应了一声,说道“匈奴乃北疆之狼,与北溯并存。匈奴亡,则北溯危。匈奴安,则北溯安。我大楚可兵分两路。一支军队兵出万剑关,驻扎银泉道抵挡北溯援兵。至于另一支军队,皇上可派遣一名能征善战的将领,统兵北上,至边关观望匈奴内战的情势。待得两军两败俱伤之时,我大楚将士大可兵出边关直攻多罗城,坐收渔翁之利。如此一来,匈奴灭,则北溯危。北溯自保尚且不足,又怎会主动发兵?”
“一派胡言!”白芳一拂衣袖,呵斥道“郭将军莫非忘了在下适才所言了?就算我大楚要出兵,这钱粮之事如何解决?如今国库紧张,蜀地前些时日又地龙翻身正需拨款,除此之外,搭桥、兴修水利、安抚难民、搭建房屋。这些都是需要用银两的地方。难道说郭将军愿意做一回好人,自掏腰包来解决这钱粮的问题?”
“呵,郭某靠朝廷俸禄勉强可养活一家。若要郭某自掏腰包,郭某实在做不到。倒是你白尚书,据说白尚书前些时日刚刚在京城买了一块风水宝地,打算建一间宅子。白尚书何不忍痛割爱,将这买地的钱以及建宅子的钱挤出来,上交国库,也好做一回善人。”
白芳老脸一红,气急败坏道“郭将军此话何意?你难不成要诬陷本官贪污国税不成!”
郭毅冷哼一声,斜了他一眼“本将军可没这么说。白尚书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你!”白芳撩起衣袖,指着郭毅怒道“姓郭的,你不过是农户出身,若非当初陛下提拔,你岂有今日?你可莫要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