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难以逾越的冰面(1/2)
“安答,有何良策,快快讲来!”黠戛斯显得有些急切。
这关乎家族兴衰大业的事,不得不让黠戛斯上心。
依黠戛斯所讲,对于他们部族的这些曲折历程,曹文诏还是信了大半,但有些细节,还是需要见到杨嗣昌打探详情,或者回朝后再行考证再说了。他毕竟不是文人出身,对于这些历史事件知之甚少。所以眼下阶段,曹文诏也不大可能把心中的一下想法和详情,如实的兜给对方了。
“安答,不要着急,这事可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啊。当下,我们的头等大事,还是想办法拖住林丹汗,以待卜失兔王爷援军的到来。”曹文诏转移了话题。
倒是林丹汗大军压境这事,才是曹文诏最头疼的头等大事,眼前的困难若不能度过,那谈什么都是枉然。
卜失兔到底有没有援军,曹文诏也不知道,但是黠戛斯却是很清楚的,真要硬拼,卜失兔王爷还是能再凑起个几万人马的,就是不知道经历了上一次的惨败,卜失兔王爷还有没有与林丹汗决战的信心。
黠戛斯略有不甘,但想想曹文昭说的也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道“说来也是,此事也只好以后再来商议了。那接下来的事,不知安答有何见解?”
站起身来,舒缓了一下情绪,曹文诏现在的心情,可以用异常兴奋来形容。
自从受皇命,执掌这“汉蒙联军总督总兵官”一职以来,特别是从到大同到现在的这段时间,自己的种种亲身经历,简直就是幽若梦幻般的难以想象,先是偶遇仙女般心爱女神的垂青,而后又得一草原勇士结义兄弟黠戛斯,现在还喜获所有武将都会梦寐以求的、沙场征战必备之宝物,如此等等这般,现在想来,就连他这个亲身经历者,也都感觉似梦幻般的不真实。
又喝了口奶茶,情绪平复了不少,曹文诏道“安答,现如今,这归化城已然被林丹汗大军所围,四门被困,信使也难以派出,援军的事就先不要考虑,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外无援军,我们独自守住城池。不过,幸好得是,我方有个人质在手,这还能在关键时刻要挟林丹汗一二。但用人质要挟对方这事,万不可过早的使用,只有在关键时刻、敌我都困乏之际,方可用那人质来要挟林丹汗,否则将会事与愿违。”
黠戛斯听着曹文昭的分析,也是若有所悟的点了一下头。
“嗯,另外,我猜想着,明日定会有场恶战,他林丹汗也不会那么轻易受这要挟,他定会想办法,通过向我方施以高压,以军事恐吓的方式,以求达到迫使我等恐惧服软,释放料图台极或迫使我等开门投降的目的。”
黠戛斯点点头,虽说还是眉头紧锁,但还是表示认同这个观点。
曹文诏接着道“所以啊,今晚最重要的任务,除了安排人手加强戒备外,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养精蓄锐以待明日来犯之强敌。”
听闻曹文诏此言,黠戛斯神色稍缓,面露无奈的笑容,曹文诏也看着黠戛斯这番表情,也笑了起来。曹文诏这一笑,黠戛斯也跟着笑了起来,而且是越笑声音越大,好似要把胸中的阴霾全都释放出来一般。
笑吧,两人相视一眼,又是无奈的轻笑了两声,才熊抱作别,各自养精蓄锐去了。
再说被狙击在黄河对岸的卜失兔王爷他们,从上午到现在,天都快黑了,大军还没能冲破敌人的阻截,登上到对岸。
坐在临时的行军大帐里边,卜失兔坐在主座,杨嗣昌在卜失兔王爷左侧落座,额璘臣济农首领和永谢布酋长坐在卜失兔王爷右侧。
卜失兔正愁眉苦脸呢,他心里有些发苦刚拉上大明来压制林丹汗,可谁知,还没高兴一天呢,他娘的林丹汗就打来了,还把自己堵在这里回不了家。
今天一赶到这里,发现有敌军在河对岸狙击自己的时候,卜失兔在大帐里,征询了杨嗣昌、额璘臣济农首领等人的意见后,毅然决定派突击队强行过河。
于是,在中午时分,酒足饭饱,天气渐暖,卜失兔王爷就下达了王令,命令额璘臣济农首领派出一千名敢死队以作前锋,额璘臣济农本人则带领额鄂尔多斯部五千人马以作后队,永谢布首领则是带领本部五千人马以作策应,卜失兔自己则和杨嗣昌带领各自的卫队,外加额璘臣济农所部留作生力军的近万名精兵以作后军。
如此安排倒是没有什么纰漏,自己这边近两万人马,较对岸那五千人马人数也是占优,问题是,作为新败的部队,面对痛殴过自己对手的时候,心里总是底气不足的,再加上现在的这个季节,黄河虽然还处于冰封的季节,但已经开始有水化的迹象了,当人缓行的时候是问题不大,但要万马齐奔就难说了。
黄河结冰期本就是12月份到来年3月份,现在这个时候的冰层有些水化的迹象,冰面变得滑擦的厉害。有些朋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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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难以逾越的冰面(2/2)
能体验过,在冰面上滑冰玩的时候,冰面上有点冰花的话,走在上面将会更滑,搞不好就跌个跟头。
昨天早上,卜失兔他们一行人踏着冰层过河的,冰层还倒是不太滑。现在到了中午这会,冰面表层就开始有些水化的迹象。别说骑着马在上边跑了,就是催着马走,都有点提心吊胆的怕滑到,更何况现在还要千余名骑兵快马飞奔在冰面上了。
士兵们也是怕滑倒,在接到命令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在马蹄上包了块布。一千兵丁在长官的一声令下,开始催马前进,他们不敢过多的耽搁,知道处境不利,唯有强行突破敌人的狙击,才有可能赶回家去。
开始还好说,但跑了一会问题就出来了,马蹄上包裹着的布上沾满了冰花,这带有冰花的蹄子,踏在冰面上那会是什么后果,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加上对岸的弓箭顺风袭来,这千余名的敢死队在冲锋的过程中,不是被滑倒跌落下马,就是被迎面而来的羽箭射下马来。
噗通坠马声,中箭惨叫声,起伏不断。
第一轮攻击的士兵士气还是没说的,千夫长吆喝着加速前进,冲劲十足。怎奈最先冲到对岸的骑手,提马还没跃上河岸,就被守候在那里的敌军搂头砍下马来。
一波一波滚落河岸的同伴,砸碎了这支敢死队的决死之心,就在看着又有几个人脖颈处喷着热血,滚落河岸的时候,这支千人敢死队也就瞬间崩溃了,再也没有一往无前的决心什么他妈的敢死队,这他妈的哪里是打仗啊,简直就是给人家送人头啊,保命要紧,扯呼!
千夫长砍翻了两个不听指挥转身后撤的同伴,还没来得及吆喝,就被对岸的一支飞箭射中了喉咙,这名千夫长也只有手捂箭尾,望着河对岸不甘的坠马身亡。
敢死队在丢下三百多同伴外加一名千夫长的尸体后,溃败逃回本镇。
额璘臣济农大怒,挥刀砍翻了刚退回来的部卒,并严令他们继续整队待命,督战队也都亮出了明晃晃的战刀,对准了他们。
这一下,这些个溃兵傻眼了,也回过神来,哪个还敢乱动。
愤怒之下,额璘臣济农又纠集了一千兵马,连同先前的近七百名溃兵,在河岸边摆出了箭字冲锋阵型。
“马蹄裹上布,休息半刻,继续冲锋,凡畏敌不前者,杀无赦!第一个冲破敌阵者赏牛、马、羊各百头!”额璘臣济农高声宣道。
“好!”新组建的敢死队发出一阵兴奋地吼声。
但是先前溃败的那七百人的呐喊声显得是那么的微弱,额璘臣济农往这边看了一眼,也懒得理会,鼻子里领哼了一声“哼!你们充作箭头,要将功补过,奋力杀敌!去吧!”
军队牛皮大鼓“咚咚咚”的擂了起来,并且越擂越紧。
这鼓声,听在先前的那七百名溃兵的耳中,犹若催命的符印直冲脑海,让他们心神不稳;而听在新组建的千名敢死队员的耳中,犹若天外籁音,成群的牛羊呈现在眼前,伴随着是快速亮起的双目和满面泛起的潮红。
“阿拉……!”一声令下,大队猛地发出一声声喊杀声,胯下战马也飞速的冲了出去。
刚才还在鼓噪的对岸敌军,此刻又见千余名不知死活的人头即将送上门来,不由得更加兴奋起来,这种仗谁不愿意打!
这边是黄河冰面上奔驰冲刺着的战马,那边是沿着河岸缓慢跑动,施射出支支夺命箭棘的对手。
在冰面上奔跑,还不忘控制马匹的重心以防滑倒,这就影响了他们射箭的速率和准确性。而岸上的敌人却是能够心无旁骛的、准确的射出支支夺命的箭棘,这反差可就出来了。
攻击队员的决心不可谓不大,奈何,这一次的攻击行动还是和上一次那般,半途而废。潮水般的攻击出去,又潮水般的退了下来,身后又留下了近五百人的尸体。
见此景,额璘臣济农首领胸中发闷、发苦。这一次,他却再也发不出火来了,大半天的进攻,自己就损失了近千人的精锐部队,让他看的心里直冒血。
看着溃兵败退回本镇,额璘臣济农竟然一改往日的暴躁,没有去处罚一人,而是朝着督战队挥挥手,敞开军阵放这些溃兵进来。
默不作声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额璘臣济农首领双眼通红的盯着对岸那些晃动着、鼓噪着的敌军,眼睛一动不动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周围的亲兵部将皆不敢打扰。
沉思了好一会,在对岸随风飘来的一阵一阵的笑骂和嘲笑之声中回过神来,额璘臣济农忽然眼珠子动了一下,他好似有了某种决定一般,命令部队原地待命,自己则折回大营,他要面见卜失兔王爷。
远处的永谢布首领看到这一情形,也令部队原地待命,随着额璘臣济农离去的身影,催马赶上,他也要和额璘臣济农首领一同去面见卜失兔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