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4章 两国议和?(1/2)
一路走来,越近京师范文程越是心惊,沿途他看到数支纪律严明、挥汗如雨、勤加训练的大明官兵。范文程并不知道,这些苦练杀敌本领的大明官兵,其实正是崇祯陛下重新组建的大明三大营官兵。毛文龙击败建奴的英雄事迹,极大的激发了大明各地官兵苦练本领上阵杀敌的热情;毛文龙击败建奴的英雄事迹,在大明军中掀起了一股大练兵的热潮。
进入京师,相关部门马上就与祖大乐一行人进行了交接,范文程等人被傅宗皋鸿胪寺正卿安排进了礼宾院。这礼宾院主掌回鹘、吐蕃、党项、女真等国朝贡馆设,及互市译语之事,范文程作为建奴女真使者,自然是要进驻礼宾院。而祖大乐等人则是被安排进了粒鸿胪寺最近的兵营,毕竟范文程等人离京时,还得需由祖大乐带来的一众官兵“押送”离境。
范文程在进驻礼宾院的路上,路过一酒肆之时,他却被路边一疯癫书生士子的醉酒歌声给惊得差点魂散。那醉酒书生疯癫士子的醉酒歌声中有一句是文龙镇东江,誓憾建奴惊破魂……。
其他金兵听不懂汉语,看着这醉酒士子那疯癫的模样,这些金兵看的只是满面嬉笑还在都指指点点呢。范文程则不同了,他听得明白啊,从这歌声中,和唱这词赋的士子身份来看,他仿佛看到了大明对“我大金”的态度,也让他甚感迷茫,甚感心惊这些丘八在明国何时变得如此受人尊重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天,崇祯也没怎么闲着,辽东的事暂告一段落,他的注意力已开始关注起南直隶事态进一步发展的情形呢。
看完曹化淳发来的邸报,崇祯顺手放在龙案上,抬头看向魏忠贤道“魏卿……。”
正站在皇极殿大堂上神游天外的魏忠贤,一听皇上呼唤自己,不由吓了一大跳,连忙快走几步跪倒在地,道“皇上,奴才在。”
“这是曹化淳发来了邸报,朕看后甚感意外,没想到南直隶商乱声势如此浩大……。”崇祯声音显得轻飘飘的,倒也听不出有什么愤怒的情绪来。
别人听不出来,可魏忠贤却是听出皇上的言外之意了,他顿感浑身发冷亡魂大冒,一个头磕到地上,大呼道“皇上,奴才万死,还请皇上息怒!”
魏忠贤这是听出皇上在责怪他办事不利了,要不干嘛点自己的名字呢。
“这样吧,你再去南直隶,继续督察商务,配合曹化淳尽快平了此次反乱!”崇祯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奴才遵旨,散朝后即刻离京前往南直隶。”魏忠贤哪有不敢赶忙接旨的道理?
看着魏忠贤神情沮丧的退到一边,崇祯未再理会他。
这时,鸿胪寺正卿傅宗皋跨出班列禀奏道“禀皇上,建州使者已到殿外等候。”
鸿胪寺正卿傅宗皋就是负者接待外宾的,所以,称谓上腰线的正规一些的好。
“哦,建州的使者来了?宣他们进来吧,朕要看看,他们此来有何目的。”听说东虏的使者已到,崇祯便点头准许让他们进殿面圣。
主使范文程、副使冷格里二人跟随值守御林军千户官走进大殿。骨子里本就对皇权的恐惧,再加上被皇极殿所充斥这的气势所慑,范文程双腿一软就要跪倒,他本就是软骨头的汉奸嘛。哪知,就在范文程腿软快要跪下的时候,他的身子被身后的冷格里一把抓住。
范文程回头一看,却见冷格里面露冷笑的冲他咕噜了一句“范大人,你是我大金的使者,不能给明国的皇帝下跪!”
“跪下!”
“尔等蛮夷,还不跪下!”
见此景,大殿里文武百官不干了你一个蛮夷使者竟敢不给皇上下跪?那还了得!
范文程把心一横也壮起胆挺起胸来,学着冷格里的样子傲慢的说道“我乃我大金使者,岂有向你明国皇帝下跪之理呢!”
“大胆!跪下!来人把他们打跪下!”一直高高在上的魏忠贤这会儿也忍无可忍,冲着这两个人愤怒的大吼起来,他可是打心里一直看不起这些建州东虏的,蛮夷而已。
“慢着……。”一声极具威严的龙吟声,在龙案后面飘了过来。
正要冲过来的御林军听闻皇上发出的龙吟,赶忙就刹住冲来的步伐站在原地,只不过他们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大殿里范文程二人的一举一动。
崇祯喝止住御林军,又转向朝堂众臣道“算了,朕也不想受他们的跪拜,他们还没这个资格!”
“啥?没资格给你下跪?”范文程急的就要强行跪下去,可看了一眼冷格里还是忍住了。
为了拿到谈判的主动权,打压建奴的嚣张气焰,崇祯眯起眼来,三角眼一转计上心来“朕倒想问问,你二人姓字名谁?担任何职?”
“本使范文程,为我大金大汗塌下谋士!这位是副使冷格里将军,为我大金大汗亲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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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两国议和?(2/2)
帅!今代表我大金大汗出使明国,特来商讨金明两国之国家大事。”范文程提到自己在我大金的地位不免有些得意洋洋,不过这个“塌下”二字带了的形象,怎么让人浮想联翩呢?
“哦?范文程?你祖上何人?祖籍何在?”崇祯顺口询问着。
“我祖上乃北宋名相范仲淹,我是他老人家的十七世孙,祖籍辽东沈阳人士。”这些,范文程倒也没有撒谎,祖上名人可是他骄傲的资本。
“不知廉耻……。”
“有辱斯文……。”
“丢尽了你祖上的脸面……。”
一时间,大殿里响起嗡嗡的怒骂声。
“哼!良禽择木而栖,我大金主明臣直、圣帝明王,能辅佐这样的明君圣主乃我辈之万幸,岂有廉耻只说!”范文程开始强辩,这会他倒忘了那些羞辱他的贝勒、贝子和一众金兵将军们。
对他的表现冷格里大为满意,站在范文程身侧直点头。见冷格里如此,范文程心里更是安心不少。
看着大臣们又要和他开战对骂,崇祯轻咳一声“咳咳,好了,他范文程认为建州酋首英明,那是他的事,与吾等无关;认贼作父、辱没祖宗,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亦与吾等无关。朕只想问尔,尔此次代表那酋首黄台吉出使前来意欲何为?”
范文程被崇祯那句“认贼作父、辱没祖宗”说得面红耳赤,他却是不好辩驳。人家皇上说了,他范文程下贱那是他自己的事,与人家大明君臣无关,那自己还来争辩什么呢?
“回皇上的话,我大金大汗黄台吉,是为金明两国能各熄兵火、罢去兵刀,使我两国百姓生养生息之计考虑,特遣使前来和明国协商议和之事。”范文程道明了来意。
听了范文程的话,一众大臣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对建奴这件事上,他们倒也达成了共识一般的一致
“什么?议和?哼!想得美!”
“议和?做梦!”
“建奴蛮夷欺我大明无人,还想议和,没门!”
崇祯一听暗道果然。
“肃静!”王承恩直接开口,开玩笑,建奴的人在这儿呢,乱糟糟的像什么话。
“这位范大使者,你为范文正公(文正是范仲淹的谥号)后人,我等君臣理应崇之,但你今为建州酋首黄台吉之使者,那就另当别论了。”崇祯有意无意的又揭一下范文程的伤疤。
范文程老脸又是一红,好在常年受气的他,脸色早就气的黑红色素沉淀的太多,这会儿倒也显得不大明显了。
崇祯揭了一下范文程的伤疤,继而道“范大使者,在这里,朕要澄清两点,各位臣工也要好好记牢了。”
听皇上说要澄清什么事,还要自己这些大臣牢记,一众大臣马上竖起耳朵、伸直了脖子认真的听起来。
范文程也是如此澄清两件事?那两件?
崇祯押了口茶,长嘘一口气开口道“其一,你口口声声说得什么大金国,朕要问尔,金国何在?哪里是金国之地?建州之地乃大明之国土,几时成了尔口中之金国之地了?”
满脑朝文武,大脑猛地一阵清明对呀,建州一直都是大明的地方啊,只不过被努尔哈赤夺了去罢了。
冷格里冷声一哼“哼!建州本就是我大金的国土。”
范文程亦道“我大金太祖努尔哈赤征战四方,固我大金建州之国土,建州当然是我大金国土了!”
崇祯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的话,继续道“其二,尔等可知,当年努尔哈赤六世祖猛哥帖木儿,入京朝贡,明成祖朱棣封其为建州卫指挥使,后晋升至右都督。后其族没落,努尔哈赤在抚顺期间,曾被辽东总兵李成梁收养,成为其麾下家奴侍从。这些,尔等可知否?其后努尔哈赤以成梁家奴名义单独领兵,亦可视为大明将领。可谁曾想,努尔哈赤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起兵造反。就当下而言,继承了努尔哈赤兵权的黄台吉,也只不过是大明境内的反兵乱贼而已,又何来金国大汗一说?”
“对啊!”
“就是啊!”
“是啊,他们就是乱兵贼子!”
冷格里憋得面红耳赤,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你!你!”
范文程也是哑口无言,片刻后还是强行争辩着“皇上,你不能这么说,成王败寇,建州、辽东已被我大金收入囊中,那自然就是我大金之国土!”
“该说的,朕都说了,没有什么两国议和可言,不过……。”崇祯好像是在那里斟酌着什么。
“对,没有什么金国,何来议和一说?切!”一些大臣腆着肚皮附和起来。
范文程一听崇祯这话,以为谈和一事黄了“ei,这个?”
不过,当范文程听到崇祯末尾那“不过”二字时,好像又看到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