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奔跑者 第一百八十二章 风雨飘摇(1/2)
巴黎—兰斯—梅茨,经过这三座法国城市之后,进入德法边界的德国城市萨尔布吕肯。随后,向北可达科隆、多特蒙德,向南可达斯图加特、慕尼黑,而向东则经过法兰克福直抵德国腹地。
相比于经过比利时、荷兰,再进入德国北部的沿海线路,这条线路显然要安全得多。正是这条地处欧洲大陆内陆的铁路交通网,成功地挽救了数以万计的德军伤员。
第二天,我总算换上了我自己那件已经被洗干净的黑夹克制服,同时将身上这套充满补丁的国防军上尉制服叠好,规规矩矩地还给了后勤处。
但鲁昂陆军医院内的气氛却让我感觉很压抑,昨晚上来的时候是夜晚我还没察觉,现在才注意到,不论是医生还是护士,甚至一些能开口说话的伤员,所有人都给人一种如非必要就尽可能闭口不语的感觉。
偌大的医院,除了伤员的呻吟和医患之间必要的交流,你近乎听不到额外的对话声。
起初我还以为是不是有盖世太保换了衣服潜伏在人群中监视,但仔细观察却又不是。询问身边的小卡尔和鲁道夫两人,他们也同样察觉到了战友们的异样,却同样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正当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接送隆美尔回国的专列车厢抵达了。
帝国元帅的欢送场面当然应该是庄重而宏大的,尽管隆美尔本人并不愿意如此。但是来给他送行的队伍中,最大军衔却只是一名少将,还正好是他的前任副官,斯派达尔少将。西线除了隆美尔以外的另外三个大佬,竟然一个都没到,是战争打得太焦灼了,塞普老爹等人都抽不出空闲吗?我不得而知。
元帅的欢送仪式在第三天举行,让我哭笑不得是,明明是他的送别仪式,他却在临别时还不忘嘱咐我谨记自己的诺言。而前来送行的斯派达尔少将本人表情很严肃,甚至让人产生受伤的是他而不是隆美尔本人这样的错觉。
这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少将阁下,在搀扶隆美尔登车时,还与隆美尔耳语一阵。两人谈论了半天,时不时还扭头看着我,直把我吓得够呛。最后隆美尔才如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平静却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对此,斯派达尔明显露出失落的表情,仿佛什么计划被他的顶头上司否决了一样。
站在送行的队伍前列,我将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但随着元帅专列缓缓离开,我脑子里的疑问也只能不了了之。
送走了隆美尔这个大人物,鲁昂陆军医院再次恢复了繁忙的日常。
护送伤员的任务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八月六日晚7点过,我刚刚同鲁道夫两人吃过晚饭待在美洲狮车体上休息,而小卡尔则被我们替换下来前去就餐。
几个小时后,新的30车伤员又要上路,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休息。
“长官,有您的电话!”看着小卡尔跑得气喘的表情,我十分好奇谁还会给我来电话。
从我到这个世界以来,一直都是被各种纸面的,或者口头的命令给呼来喝去,这时候谁还那么客气的给我来电话呢?
“谁找我?”
“是那位空军少校巴尔找您,长官!”
巴尔?我跟他不过一面之缘啊,而且前两天才送走他,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揣着一脑子的问号,跟着小卡尔来到值班室,“喂,我是卡尔。”
“哦,卡尔上尉吗,是我,巴尔,海因茨·巴尔。”
“我记得您,少校阁下,有什么事吗?”
“呃,也没什么大事,卡尔上尉,你上次不是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大行动吗。喏,正巧了,我刚回来就被安排参加一次大行动,行动地点是莫尔坦地区。”
巴尔的话让我半天摸不着头脑,仔细一回想后,才记起我确实在穆勒的森林根据地问过巴尔这番话。但当时我也就是随口一问而已,没想到他还记在心上,看来还真是个实心眼的家伙。
“谢谢您告诉我这件事情,同时我希望少校阁下多注意安全啊,别又被美国佬给打下来了!因为我现在在后方负责伤员撤离,可没办法再去敌后救援您了!”我故意调侃着。
“哈哈哈,好的,好的,我保证不被美国佬打下来,卡尔上尉请放心。好了,我要出发了,再见!”
“再见!”
我放下话筒,心里还在回味巴尔那爽朗的笑声,忍不住摇了摇头。
虽说盖世太保和德国空军都是戈林系统的,但巴尔这样明目张胆地用电话通告我行动计划,说实话我很担心他会被那群黑衣服请去喝茶,真是个有趣又胆大妄为的家伙。
只不过,我并没有把巴尔少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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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奔跑者 第一百八十二章 风雨飘摇(2/2)
消息当回事,毕竟现在我已经看淡了,前线打死打活也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只想管好自己,好好活下去而已。
但要命的是,就在收到巴尔消息的第三天中午,也就是8月8日中午,刚刚协助默尔勒大夫抢救过一批重伤员后,我用热水清洗了一下,正准备去食堂吃点午餐。结果,我这身体忽然没有来由的一阵抽搐,心脏也莫名其妙的绞痛,让我整个人一下就失去了力量,接着感到一阵眩晕,瘫倒在地。
幸亏默尔勒大夫就在我身边不远,经他及时抢救我才好过来。
这是我转生以来从没有遇到过的现象,我十分害怕,害怕闭上眼睛后就再也睁不开。但默尔勒却笑着对我说,我仅仅是操劳过度有一点点中暑的迹象,让我多休息即可。
对默尔勒的话我将信将疑,毕竟在我身上发生的特殊情况也没办法告诉他实情。但此后我又感觉一切正常,渐渐地也就忘了这事儿。
战争仍在继续,送到医院的伤员也越来越多。而且,呈现出时间越往后面走,送来的党卫军伤员就越多的趋势。
我甚至看到穿戴着h警卫旗队师标识的伤员也越来越多,不用说,派普他们已经跟美国人接上火了。而且从伤员数量看,这一仗派普他们肯定吃了闷亏。
即便知道这些我又能怎样呢,为了挽救这些宝贝疙瘩,为了挽救西线最后的帝国精锐,我特么都被定性为屡教不改的惯犯了,我还能咋样?
为了不去想前线的情况,为了不去惋惜那些被我辛辛苦苦保留下来,却又正在化成废铁的宝贝疙瘩,我决定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救助伤员上面,顺便也亲自打探打探这医院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
结果,护士们全都闭口不语,包括护士长艾琳和安娜两人,看到我也是避之不及的态度,仿佛见到个瘟神一样。
唯一肯跟我谈心的居然是默尔勒大夫,只可惜,这位天性花花公子性格的大夫,跟我说的张口闭口都是美女,让我只能暗自翻白眼。
既然打探不出结果,我索性放弃了调查,安心帮忙。
除了带着鲁道夫和小卡尔两人协同默尔勒等人搬运伤员,我还抽空找来黑漆,将棕黄色的牛皮枪套全部刷黑。
看着佩戴在黑色装甲兵制服上,也不再显眼的美式1911牛皮枪套,一瞬间我仿佛感到解决心头大患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在医院内每天都能吃到热食,洗着热水澡,如果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刚刚送来的伤兵,我真的会产生在异国旅行住酒店的幻觉。我甚至都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长胖了一点,身上的肌肉线条已经没那么僵硬了。
这段时间最让我欣慰的事情,居然是安娜能正眼看我了。虽然还是跟别人一样神秘兮兮跟我没什么话说,但起码不会像我上一次来鲁昂陆军医院那样刻意躲着我了。
白天的巴黎越来越骚乱,到处可以看到激愤的人群在公开处决他们所谓的叛徒,公开侮辱那些所谓的敌人的女人。
对此,巴黎的治安警察只是袖手旁观,并没有出面干预。这样一来,身为外国人的德国驻军也就只能作壁上观。
好在,白天我们并没有任务,所以大多时候我不是在巴黎的火车站内睡大觉,就是在鲁昂陆军医院帮忙。让我很少有机会亲眼目睹这场人间惨剧,只能偶尔从宪兵们的谈笑声中推测出巴黎现况。
看着装载满满一列伤员的军列再次驶出巴黎火车站,我甚至有些羡慕他们,他们至少暂时不用去考虑战争的事情了。
“卡尔上尉,克鲁格元帅希望你去一趟司令部。”
一直跟我合作十多天却还不知道他姓名的矮个子宪兵上士来到我身边。
“现在?”我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已经是午夜3点过了。
“是的,长官。”
“那好,多谢了,上士。”我冲着宪兵上士点点头,对方还我一个标准的军礼。
早就宵禁的巴黎城内,依然能时不时听到枪声。法国人已经明白,自己就快要解放了,仿佛不愿再忍受寂寞一样,就算是冒着子弹威胁,也要跑到大街上欢呼。
我命令鲁道夫将大灯打开,又让小卡尔代替我操控车长指挥镜四面观察,而我则操控着美洲狮的主炮,做好了随时开火准备。
虽然不担心在巴黎城内遭到伏击,但小心一点总是对的。
当我抵达西线德军总司令部时,司令部的文职人员正在大院内焚烧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
看来,即便是司令部的人也觉得巴黎不安全了。
尽管,这时候战线里巴黎起码还有上百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