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奔跑者 第一百八十一章 骚动的巴黎(1/2)
征得隆美尔元帅同意后,我转身带着小卡尔离开。
刚出门,小卡尔就用他那稚嫩的嗓音叫嚷着,“长官,您怎么穿这身破衣服,您哪儿受伤了吗?”
我甚至听到了身后有传来隆美尔的笑声,气得我使劲拍了小卡尔脑袋一下,“闭嘴,带路!”
今天这事情不能再声张,传出去,我特么还有脸做人啊!
但好景不长,要见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先一步来到鲁昂城医院的空军少校巴尔。
此时,他正坐在一辆82桶车内,旁边还有一名领口有着蛋黄色飞翼领章的军人,看上去应该是他的同僚,似乎正准备带他远行。
“嚯,卡尔上尉,你这身打扮还真是让我震惊呢!咋了,哪儿受伤了?”
我心中白眼直翻,却又不得不答话,“呃,这事情说来话长,少校先不说这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巴尔眼珠子一转,似乎把握住了我话中含义,竟然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引得来往的行人侧目,自然又让我这身紧巴巴的病号服造型曝光率增加。
“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我正要赶回连队,听说你来了,所以想给你道声谢。”
说到这里,巴尔忽然从桶车里站出来,随后将我紧紧拥抱,“大恩不言谢,以后回德国记得来找我,随时欢迎!”
听到巴尔说道谢的时候,我本打算谦虚两句便了结此事,毕竟现在我这造型实在不雅,而我们又在后院的大门外,来往的人群太多。
奈何,巴尔忽然用劲将我抱住,使得我不得不回抱着他,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真挚的情谊在我们之间流淌。
我轻轻拍打着他那跟我一样宽厚的背部,“一定,一定。”
再与我相拥片刻后,巴尔哈哈一笑,翻身坐上桶车,“那就这样,回见!”他身边的战友发动了桶车,载着他渐渐远去。
我们继续挥着手,直到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与那娃娃脸中尉瓦伦给我的感觉不同,巴尔真是如他外形一样,是个格外豪爽的人。
“报告,请问是卡尔上尉吗?”
我还在走神,身边却传来了陌生人的请示,扭头一看,小卡尔旁边竟然多了一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国防军上士。只不过,这个上士脖子上却挂着半月板,显示出他隶属独立的宪兵系统。
“是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这宪兵上士怪异的眼神,我知道对方因为我这身打扮而生疑,未免节外生枝我赶紧确认身份。
“长官,我是负责晚上伤员运输的队长,想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我闻言恍悟,大概关于我的新任命已经传达到基层了。
“上士,鲁昂到巴黎这一节路,法国游击队活动很猖獗吗?”
“是的,长官,连续几天晚上我们都遭到袭击,虽然都被我们击退了,但我们也有损失,而且严重耽误了伤员的运输。”
按国际法的惯例,救护车是不应该被攻击的目标。只不过,显然这时候法国人的脑子里早就没有了什么国际法的概念。
“那他们有重武器吗?比如迫击炮这些。”
“报告长官,敌人的火力主要是步枪与手雷,还没有发现使用迫击炮的迹象。”
我点点头,心里对敌人的规模已有了初步判断,这也符合我的推测,毕竟巴黎还在我们的手里,巴黎地下党不大可能得到我们正面敌军多少支援,顶多是空投了一些轻装备而已。
“那么,几点出发?”
“午夜1点,长官。”
我再次点点头,“那好,继续执行你们的既定计划即可。出发时候通知我,我的装甲车来打头,去吧,上士。”
宪兵上士对我敬礼之后,挎着40转身离开。
“卡尔,你去医院后勤处给我领一套制服来,记住要最大号。”
小卡尔难得捂着嘴嘿嘿一笑,跑着离开。
“我说头,你咋闹成这副德行了。”
正坐在美洲狮炮塔上吃饭的鲁道夫,不忘逮住机会调侃我一番。
我气愤地爬上美洲狮,将大半个身子藏进炮塔后,才转身对他怒斥,“闪开点!吃完东西赶紧去给我洗澡,一身臭味!”
鲁道夫当真举起自己衣袖闻了闻,“哪儿啊,不觉得啊,头!”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埋头检查着美洲狮的备弹情况,发觉机枪弹还有5组多,50毫米he也有33发,而本来的10发a弹一直没用,想来对付游击队应该够用了。
不久,小卡尔给我找来制服,甚至还为我打来了热食。我非常高兴,但制服摊开后,我才发现这是一套国防军的上尉军官制服,而且衣服虽然是干干净净的,但上衣胸口正反两面却打了不少缝纫的补丁,我一看心里就明白了。
“卡尔,你搞什么鬼,系统不同我就不说你了,怎么还给我找了一件死人衣服!”
“呃,报告长官,上尉军衔的服装,我找遍了就只有这一件,这还是人家看我不讨厌,允许我进到仓库里亲手寻找的,真不骗您,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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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奔跑者 第一百八十一章 骚动的巴黎(2/2)
看着小卡尔胀红的小白脸,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真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是个死心眼儿的主。
算了,凑合着穿吧。
我将这套明显被作为备用物质而放到了仓库的原野灰绿色国防军军服往身上一套,发现竟然非常合身,看来这件衣服的原主人也是一个骨架高大的人。随后,软式大沿帽一戴,我便成了国防军上尉了。
“哇,长官,您穿起来很帅气啊!”
小卡尔闪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珠子,一脸由衷赞叹的表情让我很肉麻。
“嘿嘿,那是,咱们头要是去参加交际舞会,绝对是场上花魁!”
鲁道夫的补刀直接让我想呕吐,尤其是他上次受伤而留下的刀疤脸因为兴奋还一跳一跳的,就更让我厌烦。
“鲁道夫,你个混球吃完了赶紧去洗澡,少特么恶心人!”
鲁道夫嘿嘿一笑,跳下美洲狮,拿着空了的餐盘跑向食堂。
午夜1点过,在医院后院准备完毕的运输车队准时出发。
我命令鲁道夫将244号美洲狮发动,走在了车队最前面。
30辆画着红十字的欧宝闪电卡车,外加负责护卫的10辆宪兵挎斗摩托,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出鲁昂城。
本来,车队在白天行军是最安全的,奈何这时候我们已经分不出多余的防空部队来护送车队,所以才不得不选在深夜行军。然而夜晚的行军,我们又不得不担心法国地下党。
三十人的宪兵护卫队,加上我这辆8轮重型装甲车。说实话要护送这么长的卡车队伍,我心里真没底。要打退敌人当然不难,难得是还得保证伤员车队无损失。
再加上,这些救护车为了尽可能多的运送伤员还进行过改装,车厢内早就塞满了担架,导致救护车的速度根本不敢太快,这就更增加了被袭击的风险。
但出人意料的是,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夜路,我们竟然安然无恙地抵达巴黎火车站。
看着救护车上的伤兵被陆陆续续转运到武装军列上,我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法国人因何放过我们今晚的车队呢?难道是因为我这辆美洲狮的加入,他们自觉战斗没有胜算而放弃了?至于走漏消息这事儿,那是必然的。毕竟鲁昂城是法国人的城市,甚至鲁昂陆军医院里面还雇佣着不少的法国人,例如我晚上看到的那个推小车的大妈。
话说,早就戒严的巴黎城,怎么只看到宪兵,而看不到那群黑衣服的盖世太保呢?说起来,我在鲁昂陆军医院也没有看到一个盖世太保。难道当真经过我殴打他们少校那次事件后,这群黑皮猪就学了乖了?我看,更大的可能是施伦堡真的在希姆莱面前告了他们一状,所以这群黑皮猪才有所收敛回国了。
对了,施伦堡这坏家伙前段时间还在法国,这时候也该回国了吧?
“滚开!”
一声粗壮的男人吼声将我从深沉的思绪中带回,定眼看才发现是几个高大的宪兵正在驱赶一群女人。
“怎么回事?!”
我下车走了过去,那名矮个宪兵上士立即喝止了自己手下的暴力行为,然后转身对我请示,“报告长官,是这群法国妓女老是企图挤上军列,我们正在驱赶他们!”
我随口‘哦’了一声,转头看向那群吓得来蹲在地上颤抖的所谓‘法国妓女’。而此时,这群女人中有个年纪大一点的也在抬头看我。
我们目光一碰我瞬间心惊,怎么会这么巧。
这群法国女人还真特么是妓女,而且是我刚到法国时,带着帕克等人到巴黎光顾过的那群女人。而看我的这个女人,正好就是当时那个含着长烟杆的老鸨。但她好像并没有认出我来,只是注意到我一身军官服,眼神立即发亮。
我暗叹要遭,果然这老鸨立即站起身来拽住我的军服下摆,“长官,救命啊,求求您了,可怜可怜我们吧。”
老鸨的哭闹让我顿感莫名其妙,“好好说,怎么回事,这里没人要伤害你们!”
“长官,求求您行行好带我们走吧,我们留下来就死定了!”
老鸨的话刚说完,她身边年轻一些的女子全都哭了起来,让空旷的火车站月台上立马热闹了起来,也让我一瞬间把握住了老鸨哭诉的背后真相。
世人都说法国人是浪漫的民族,其实是因为人们选择性地忘记了法兰西民族残酷的历史。
法国人不但天性浪漫,还天性残忍,尤其是对自己人残忍。当年的巴士地狱,当年的法国大革命,那可是杀得连标榜人类文明先锋的西方世界都胆战心惊。当时整个西方白人世界都在感叹,法兰西大地上到底存在着怎样恐怖的一群魔鬼。
“闭嘴,不许哭!”宪兵们再次大声喝止,也让我回到了现实。
“好了,让她们离开就是了,不要为难她们!”
矮个的宪兵上士对我挺直身躯,“是,长官。”
随后转身亲自负责劝说着这群法国女人,慢慢地离开了火车站。
下月台的时候,老鸨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直揪心。
那是一种,充满了绝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