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大喜之日(1/2)
吉时将至,宫中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许久没有过这样的大喜事,人人面上都挂着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听说那溪郡主十分貌美,乃是西昭第一美人。”
“正是正是,薛将军当真是有福气!只是……我看薛将军,怎么仿佛不太高兴的模样?”
薛曜直直地站在台下,一言不发,眼中的冷漠叫人简直要忘了,他此刻身着的是一身大红喜服。四面热闹非凡,却与他无关。他不过是这场闹剧中的一枚棋子,只盼着这一出大戏早日演完,还他片刻安宁。
喜乐声声奏了起来,该是司仪发话迎新人的时候了。
“吉时到——迎新人——”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另一头远远走来的花轿。只有薛曜一人如遭雷击,猛地扭过头来,不敢置信怎么是初月,她为何成了今日的伴嫁女官?!
花轿缓缓落地,见薛曜还杵在原地,多尔图走上前来“将军!新人到了。”
薛曜怒目而视,想要扯掉身上的红绸“怎么是初月?你们答应我不会再伤害她,不要太过分。”
多尔图耸耸肩,“啧啧啧——这可是初月公主主动请缨要求来做这个伴嫁女官,我们也没有办法。”
号角长鸣,礼乐声渐次响起。初月从内堂走了出来,深深看着薛曜。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答应他们?”薛曜愤恨交织,他怎么能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和另一个女子主持婚礼?
“我……我还是不相信,就算你恨我,也不会如此仓促的娶另外一个女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初月喃喃开口,一抬头就对上了薛曜的眼睛。
薛曜深深叹出了一口气,有意克制着自己“婚姻是大事,我怎能儿戏,你快回去,这里不需要你。”说完做出一副要赶人的样子。
“是你不需要我吧。”初月心碎极了,眼中仿佛沁着一层薄薄的泪。
薛曜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高公公却吊着嗓子喊了一声“请新娘下轿!”说完冲着初月使了个眼色,“公主还不快去扶新娘下轿!”
那溪身穿大红喜服戴着红盖头走进来,腰上系着一条红带,红带另一端握在初月手中。
初月哽咽着,“有请……有请新郎。”
薛曜极力隐忍着,牙齿似乎都要被咬得粉碎“让你走你听不懂是不是?”
初月苦笑着,声音都在颤抖,“我也想和你一样好好放下,可是我做不到,可能我亲眼看到你成亲了,我就彻底死心了。”
“死心好过死在天牢!”薛曜语气冷硬。
“难道!你是因为要救我才娶她的吗?”初月睁大了眼睛,一瞬间仿佛又有了光彩。
大红盖头之下,那溪不耐烦地咳嗽了一声。
“当然不是,你看看四周,这是西昭和南桑的联姻,又怎是儿女私情能解释的,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快走吧。”薛曜挥了挥手,示意初月赶快离开。
三人僵持不下之时,多尔图带着皇帝走了出来。
皇帝喝得满脸通红,皱着眉头催促道“怎么回事?担误了吉时可怎么好?磨磨蹭蹭的!”
“没什么,外面风大,皇上快请去上面坐着。”高公公对着皇帝一脸谄媚的笑。
初月背过身去擦掉眼泪,扯出一个生涩的笑来“请将军接新娘。”说完将手中的红带递给薛曜。
薛曜的手停在半空一顿,终是接了过去。
“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初月轻声说道,仿佛是在呓语一般描绘一个美好易碎的梦境。
说完,初月看了看高公公,“公公,我身体不适,接下来就仰仗您了。”
当初月刚走出一步之时,薛曜立马追出,却被那溪拦下。
“薛曜,皇上看着呢,你可不要亲手毁了这一切。”那溪有恃无恐。
薛曜紧紧闭上双眼,重新拉起了红带,牵着那溪走进内堂。
初月站在门外,远远看着内堂里外一片欢乐喜庆,热闹是他们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高公公的声音尖锐刺耳,不由分说地钻进初月的耳中,扎得她疼出了眼泪。
薛曜的的脸在初月眼前不断闪过闪过,越来越近,他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俊美极了,一如她和薛曜成婚的那日。那日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窝在他怀里,透过盖头的缝隙,第一次看到了这张脸。那时她想这就是我梦里的夫君?
他的确是。他虽然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却是一个极温柔的人。他是她的英雄,是她曾经多么诚挚地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的命运不过短暂地交集过,如今眼看着就要错开,再也无法相会了。
这一场婚事办得极为圆满,热热闹闹的,直闹到月上中天。皇帝很是尽兴,拍着薛曜的肩头,醉醺醺地交代“西昭极为重诺,三百工匠已经出发北上,不日就能抵达西昭。待学会了玄铁开采冶炼之法,那便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薛曜,你一定要好好待那溪,知道吗?”
薛曜咬了咬牙“臣必定不会辜负皇上厚望。”
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宫门渐行渐远,有如一条游龙在夜色中徜荡。
初月站在楼台上,远远看着,黯然神伤。
“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吧。”
桃幺站在身后,神色愧疚,看到星辰过来,转身走向星辰“顺王爷,您去照顾公主吧,以后公主跟您去了顺王府,奴婢就不跟过去了。”
“为何?”星辰不解其中缘由。
“奴婢曾经答应薛统领隐瞒他暗中照顾公主一事,却也有自己的私心。如今公主和将军走到这一步,奴婢,奴婢无颜再见公主了。”说完将手中的披风递给星辰,匆匆跑下楼台。
不远处的初月仍然痴醉地望着逐渐远去的接亲大队,星辰走近,将披风为她披上。
“咱别看了,回去吧。”
初月一动不动,默默流着泪“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看他了,你让我彻底死心吧。”
星辰微微笑了笑,将初月身上的披风裹得紧了些,“今晚我陪着你,多久都可以。”
初月带着哭腔道了谢。
“皇姐,你又哭了。”
初月胡乱地将眼泪一抹,逞强道“没事,我没事。”
“娘亲生前说,人往往会因为两件事情流眼泪,第一件是觉得自己很可怜而哭,这是小孩子的眼泪,总是希望别人能为自己做什么,”星辰静静开口,语气中尽是温柔和疼惜,“另一种,你只是因为伤心…皇姐看起来,还是和小时候那个被人欺负的小女孩一样啊。”
“我好歹、好歹是后宫长大的小孩。我、我会好的,真的会好的,你相信我。”初月的泪如决堤般涌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星辰轻柔地擦掉初月挂在眼角的泪珠,忍者心中的酸涩,“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会把你治好的。”
远处接亲的队伍渐渐消失在大道尽头,敲锣打鼓的声乐减弱,手持灯笼的宫女四散,皇宫重回寂静。大红宫灯随风摇晃着,一个灯笼掉了下来,渐渐熄灭。
天上明月皎洁,地上夜色深沉。
初月站在高高的楼台上,眼泪被风干。
洞房中,大片大片的红色刺得人眼睛生疼,那溪坐在床边,终于忍不住揭开了盖头。
“薛曜怎么还不来?快去把他叫过来。”
周婆婆神色为难,跑去中厅向薛曜劝慰道“将军,新婚之夜这样肆意扔下新娘,恐怕不妥,而且外面有不少西昭兵马。”
薛曜不作声,走到洞房前推开了门。
一听到声响,那溪又惊又喜,急忙盖好了盖头,笑得灿烂。
只听薛曜冷冷开口“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既然一开始就说好了只是交易,你我之间就没有别的可能。”
那溪在盖头下的脸色一沉,一把扯下盖头,发现薛曜转身打算离开。
“站住!”那溪气急,自己已经是他薛曜明媒正娶的妻子,洞房之夜竟然要和她楚河汉界划分清楚不说,甚至还要她独守空房。
“你要的名分已经有了,你还要如何?”薛曜脚步一顿,背对着那溪,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我还要你的心,留下来,今晚我才是你的夫人。”
薛曜冷哼一声,抬腿就走,那溪见状立刻起身去追。
“薛曜!我叫你站住!”
薛曜置若罔闻,继续走着。
见薛曜将自己这般不放在眼中,那溪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一剑就朝着薛曜刺去。
薛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剑柄,反转对向那溪,神色不悦道“够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说完那溪疾刺,薛曜躲开,抢过那溪的宝剑,反手横在那溪的喉咙处。
“你不要以为我会永远让着你。”薛曜冷冷地看着那溪,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那溪轻蔑地一笑,仿佛薛曜的怒气对她而言不值一提。
“你有种杀了我,西昭和南桑重启战火,既然做不了夫妻,就一起做两国百姓唾弃的罪人。”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威胁是只能用一次的。”薛曜眯着眼睛,显然已经完全厌倦了那溪这一套伎俩,将手中的剑一扔,转身离去。
“薛曜,你敢扔下我,我会叫你后悔一辈子。”那溪气得直跺脚。
夜色中的主城道上,一架奢华的马车一路疾驰,初月靠在星辰肩上,双眼紧闭,脸色发白,额头上沁着大颗的汗珠。
“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让皇姐在楼上吹这么久的风,这下可好,皇姐染上了风寒,我真该罚!”星辰一边用手帕为初月擦着汗,一遍自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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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大喜之日(2/2)
初月皱着眉头,浑身无力,“对不起,是我执意要留在那儿才受冻的。”
“不许说对不起,”星辰握住初月冰凉的手,“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府上了。”
发烧的初月无意识的靠在了星辰的肩头,而此时,薛曜和白里起,正策马准备出城。薛曜疾驰路过星辰的马车,扬起的风吹动星辰马车帘幕,薛曜看到了马车内,正倚靠在星辰肩头的初月,顿时心下一痛。
最终,马车和骏马交错而过,星辰的马车往王府驶去,薛曜停马,想追回去。
白里起拦住薛曜“将军!事已至此,您就算去了,又能如何呢?”
是啊,他还没有找到扭转一切的证据,又能如何?薛曜静静看着初月的马车渐渐远去。
马车里,初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坐起来,不安的向后张望。
星辰问她“不舒服吗?”
初月摇摇头“好像……有人在看我。”
星辰给初月换了一块凉手帕到额头“只有我在看着你,快到王府了,答应我,别再胡思乱想,好吗?”
初月在星辰温和的眼神里放下心结“好。”
好不容易回到顺王府,初月半倚在榻上,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星辰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白气的汤药,正小心地吹着。
“你不必如此担心,我已经好多了,不烧了。”初月虚弱地笑笑,将额头上的帕子拿了下来。
“傻皇姐,你的手也在发烫,怎能量得准。张嘴。”说着,将一勺凉好的汤药递在初月的嘴边。
汤药见底,初月喝得浑身是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星辰接过帕子为初月擦拭,笑道“这里还没有擦干净。”
“你啊,也就小时候天天教训我,你看看你现在,分明是一个被欺负了回家养伤的小妹。”
初月瞪了一眼,倔强地抬起头“我会好的!”
“你当然会好,进了我王府的门,我便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星辰的脸上闪着温柔的光,初月是他从小便认定要细心呵护的人,他决不能再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星辰,谢谢你,其实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初月三分愧疚,七分认真。
星辰有些心虚地眨眨眼,“还不是因为我答应了娘亲要好好照顾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把薛曜忘了。”
初月低下头,沉默不语。她不是不愿意答应星辰,而是她自己都没有信心做到将薛曜忘得一干二净。
“当初娘因言失宠,日夜在宫门口等着父皇来,傻傻等了半辈子,你答应我,千万不要步娘亲后尘。”星辰言辞中尽是恳切。
初月压下心中苦楚,勉强笑着“我…我当然不会,你放心吧。”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骗我。”
“没有没有!”初月坚定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诚恳,“没,没有!和离后的夫君就是泼出去的水,水都泼了,我还留着盆儿做什么?”
星辰微眯眼,举起两根手指发誓状“是你说的,连盆都不要?”
初月也跟着作发誓状,嘴犟道“不要就不要。”
星辰隐秘地笑了。
薛曜牵马而行,抬头看头顶上弦月高高挂起。
“你说……她是不是很难过”
白里起于心不忍,“公主以后会理解将军的苦心。”
薛曜焦躁的“信使怎么还不来,我去接他!”薛曜说着就准备上马。
“将军!将军!”白里起挡在马头,“将军,如果您贸然出去,被郡主识破咱们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啊。”
薛曜紧攥着缰绳,犹豫不决,此时确实不可轻举妄动,为了筹谋已久的计划,为了初月,他必须得小心谨慎。
就在薛曜和白里起僵持不下之时,不远处响起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一个信使模样的人举着一封密报正飞奔而来。
“将军,属下有要事相告!”
薛曜看完密报后,神色如常,却把旁边的白里起急坏了。
“将军,怎么样,当年的事情,到底查没查出来?”
薛曜将手中的密报递给他,抬头望了望月亮。悲欢离合,阴晴圆缺,自古难全。如今的上弦月高挂,满月之时还会远吗?
白里起看完后,大喜过望“总算不负将军所望,那溪郡主果然有问题!”
薛曜紧绷着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丝的轻松,“明日一早我便求见皇上,只盼一切顺利。”
皇帝回了寝宫,倒头便睡下了。万籁俱寂中,突然有两个人影从暗处闪出。东识手中握着一个蛊坛,掀开盖来,便爬出一只拇指大的蛊虫。那蛊虫一路跳上皇帝的面颊,窸窸窣窣地爬行着,狰狞可怖。药童倒吸了一口凉气“师父,这父子蛊当真如传闻那般,可以控制另一个人吗?”
“那是自然,此蛊可是青云族最为阴邪的法子。”东识端详着蛊虫,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来,“自打我云游归来,获知雪儿竟被狗皇帝强抢入宫做了王妃,便一直筹划这用这父子蛊惩处狗皇帝,也还雪儿自由。这些年我忍辱负重,终于用金丹将皇帝身体养成了下蛊的炉鼎,却没有想到,雪儿为了瞒住我的身份,竟……”
见师父说着又要垂泪,药童忙安慰道,“师父如此苦心谋划,一片真心,师母定会如愿苏醒过来!”
东识收起眼泪,咬破手指,一滴血流入了皇帝的耳中。蛊虫闻见血腥味,顿时狂躁起来,飞快地钻入皇帝耳中。皇帝猛然惊醒过来,抱住头,浑身抽搐着,痛苦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他张口想要呼救,东识举起手中的偶人,将一银针缓缓插入偶人的太阳穴。
榻上翻滚的皇帝骤然安静了下来,镇定地坐起身来。药童只当皇帝清醒过来了,吓了一跳,慌忙跪下“皇上饶命!”
“慌什么?”东识踢了药童一脚。药童定睛一看,皇帝虽没事人一般坐着,双眼却不见丝毫神采,呆呆愣愣的,像个木偶人一般。东识动了动手中的银针,随着他的动作,皇帝亦步亦趋地站起身来,噗通跪倒在地,口中毕恭毕敬地喊着“主人。”
药童叹为观止“这父子蛊当真神奇,恭喜师父!”
东识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童儿退回了内室。在他的操控下,皇帝高声喊道“来人!”
高公公立即出现在门口“皇上有何吩咐?”
“初月公主可在宫中?”
“皇上忘了?公主礼毕后,便称身体不适,由顺王爷陪着回王府了,眼下应当在顺王府中。”
“明日一早便派人去一趟顺王府,宣初月公主入宫觐见。”
望月阁内灯烛摇晃,暗香翩翩。初月半倚在榻上,恹恹欲睡,点头如捣蒜。
星辰本搜罗来几本时新的话本准备拿来给初月解解乏,谁知一推开门,便看见初月上下眼皮频频打架,很是困倦。
“皇姐,你不能睡觉,天还没亮呢。”星辰连忙走上前去,将初月摇醒。
初月知道是星辰来了,但眼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只想睡他个天昏地暗。
“也不知怎的,喝了药,乏困得很,脑袋、脑袋都要举不起来了。”
一听这话,星辰立觉不妙,神色严肃地吩咐下去“来人啊,叫大夫进来。”
顺王有令,大夫提着药箱就匆匆忙忙跑来望月阁,跪在地上一脸无奈道“王爷,常人服用此药,睡上一觉风寒即除,故用了些催眠药物,可属下不知道公主体质异于常人,晚上不得入睡,这可如何是好。”
星辰有些不耐烦,心中暗骂这大夫是个庸医,挥挥手道“你速速下去,弄个提神醒脑的药过来。”
“不妥!”大夫连连摇头,面对初月公主这般古怪离奇的病人,他可不敢妄自论断,“两种药冲撞对身体不好,若说不睡觉,属下倒是有个宝贝,保证公主睡不着!”说完退了出去。
待到再进来时,只见那大夫怀中抱了个穿着肚兜的小娃娃,圆滚滚的很是可爱。
“你的那个宝贝呢?”星辰看着冲着他嘿嘿笑着的小孩,皱了皱眉。
“宝贝正是犬子。”大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啊?”初月愣在原地,她猜不透这大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以保证她整夜不眠。
大夫见初月和星辰都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冲着小孩的屁股就拍了一下,恶狠狠地凶道,“今晚就在这呆着,爹不带你回家了!”
方才还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的小孩,一听到爹爹的话,一撇嘴,顿时哇哇大哭起来,怎么也止不住。
初月和星辰见状,面面相觑,双双惊得张大嘴巴。
彻夜,小孩的啼哭声声不息,整个顺王府上下都被闹得不得安宁。
初月拿着一根拨浪鼓,扯起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柔下声音对那仍在哭闹的小孩说道“小祖宗你别哭了好不好,你要不要玩这个呀?”
那小孩一顿,直直看着拨浪鼓,哭声渐收。初月以为大功告成,喜出望外,正要将手中的拨浪鼓递给小孩,却只见小孩眨了眨眼,一张嘴,又开始哭了起来。
星辰将耳中塞的棉花扯了出来,脸色苍白,“皇姐,我、我突然想起来明天还要去练兵呢,你一定要坚持!坚持! ”说完从望月阁中落荒而逃。
“别啊,别留下我一个人——”初月崩溃地双手抱头,耳畔的哭啼声振聋发聩。
小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冲着初月伸出手“要抱抱!”
初月只好抱起小孩,用手安抚似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别哭啊,你乖,你最乖了。”
小孩将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了初月衣服上,哭得哽咽,“不是……你抱,要娘亲,你讨厌——”话音刚落,冲着初月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啊——”望月阁顿时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