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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两情相隔难

   第46章 两情相隔难(1/2)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初月公主与驸马薛曜,反目生怨,想是前世冤家,今生无缘。见此分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初月公主即刻回宫,不得有误,钦此。”

高公公尖着嗓子念完圣旨,抖了抖手中的两纸和离书“公主,薛将军,这是你们自己签字画押的和离书,皇上都已经盖了玉玺了。公主,皇上怕您在薛府受委屈,担心得紧,您快收拾收拾,随老奴回宫吧。”

薛曜和初月听闻高公公来传旨,已经十分意外,如今再见了这和离书,心中更是波涛汹涌。薛曜一把拉起初月“请公公稍候,我同公主有话要说。”

走到园中,薛曜停了脚步“你答应我好好想想,这就是你的答案?”

初月刚刚才想通了其中关窍,忙摇头道“不是……在灵犀苑时,这和离书被囡囡夺走了,怕是她自认为为了我好……”

“既然如此,我去向皇上解释。”薛曜说着,转身便要走。

初月拉住他“解释什么呢?纵然你我不想和离,那又如何?”她抬头看着薛曜,不让眼底的泪冒出来,“我仍然觉得,父皇并非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可那毕竟是你的兄长,你既然心中怀疑,还想继续追查,那就放手去查。我不愿你因为我的缘故,束手束脚,所以我想……暂时分开,或许对你我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和离?”薛曜开口,声音低哑。这简单的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问出口。

初月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园子里的花叶在风中轻轻颤动,这一片姹紫嫣红,曾经都是她和薛曜一同悉心培育灌溉。只可惜,萧索的秋天怕是快来了。

在薛府这么久,一应物什分门别类收进几个箱笼中,也就没了痕迹。初月坐上马车,做梦一般摇摇晃晃地到了宫里,先被高公公领着去给皇帝请安。

初月拜倒在地上“儿臣斗胆请问父皇,父皇从前知晓儿臣与薛曜不睦时,曾教导儿臣要与他相敬如宾,为何这一次又愿意为儿臣做主,准许和离了?”

“你有所不知啊,昨夜大国师托梦给朕,说你在薛府处境艰难,要朕早日将你接回宫中,好生照料。他还说……你是他的血脉,同他一样,可以利用生辰石预知未来。”

初月听皇帝突然提起父亲和生辰石,心中一紧。生辰石虽说是意外进入她体内,但这么多年来,因为怕横生事端,再加之反噬一事实在骇人听闻,她一直都瞒着父皇。这中间又牵扯进来了许多人,若真要细论起来,怕是大伙都逃不了一个欺君之罪,绝不能连累了他们。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怕是生辰石失窃之后,父皇心中一直牵挂,才会梦到这一茬。不过儿臣记得,儿臣幼时,父皇常让儿臣把玩生辰石。只可惜儿臣天资愚钝,那生辰石拿在手中,也与普通的石头没有两样,儿臣当时还为此很是懊恼呢。”

皇帝听了,也不说破。一旁服侍的小太监迎了上来,手中端着一碗汤羹。皇帝看着初月,神色关切“这是进贡的一品血燕,最是滋补。你在薛府受了这么久的苦,又舟车劳顿的,正该好好补补。天色也暗了,你快喝了它,回去好好歇着。”

初月端起血燕嗅了嗅,倒也没什么异样,便喝了下去。

回了金雀宫,初月方才坐下,便觉得一阵困意袭来,顿时哈欠连天。桃幺刚沏好了浓茶过来,见状忙提醒道“公主小心,可千万不能睡。如今……没有将军陪着,您晚上又得受累了。”

“没事,论不睡觉,还有人比我经验更丰富?”初月抬手又是一个哈欠,“先把头悬梁锥刺股都安排上!”

金雀宫中灯火通明,初月坐在灯前,发辫被悬在梁上的白绫牢牢系住,却仍然困得一顿一顿。她努力睁开眼睛“奇了怪了,今日竟连头悬梁都不管用了?桃幺,快,快去找颗洋葱过来!”

桃幺忙不迭下去了,转眼便找了一颗紫红大洋葱回来,剥开来放在初月眼下。刺鼻的味道扑来,初月被熏得一个激灵,但不过片刻,通红的眼睛便又闭上了。

四喜嬷嬷忙狠狠拧了她一把。初月痛呼“嬷嬷!我就是稍稍、稍稍眯了一会……”

见她眼皮又耷拉了下去,四喜嬷嬷拍板道“这么下去可不行!桃幺,你先在此处看好公主,看嬷嬷我祭法宝出来!”

四喜嬷嬷转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粗布层层包裹着的坛子。她刚一进屋,桃幺便捏起鼻子“这是什么?!这个味道……”

四喜嬷嬷早已事先堵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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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两情相隔难(2/2)

的鼻子,此时得意非凡,闷声闷气地答道“这可是腌了整整一年的臭鸡蛋。公主向来鼻子灵得很,这宝贝一定能把公主熏醒咯!”她将坛子放到初月跟前,猛地一掀盖。

初月本来已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直冲天灵感,仿佛四肢百骸都浸入了粪坑里。她一跳而起,尖叫道“这是什么?!拿走,快拿走!呕——”

“公主,再坚持一下,多闻闻!”四喜嬷嬷和桃幺一同按着初月,三人推搡间却不小心扫到了坛子,只听“咣当”一声,坛子砸在地上,浓郁的臭味顿时四散开来。

“要死了!”金雀宫上下一片尖叫,干呕之声此起彼伏。

众人牢牢堵住了鼻子,好一番收拾,才终于将臭鸡蛋打扫了出去,那销魂的味道却仍绕梁不绝。桃幺领着初月到屋外避难,又打了一盆冰水,让初月将手浸了进去。

四喜嬷嬷在屋里头张罗着点熏香“火折子在谁手里?快送进来!”

桃幺摸了摸怀里的火折子,转向初月“公主,我进屋帮嬷嬷熏香 ,马上就回来,您可千万坚持住啊!”

初月冻得牙都在打战“你放、放心吧。”可桃幺前脚刚走,后脚马上又是一股睡意袭来。她眼睛一闭,身子一歪,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一双手及时伸了过来,瞬间已经睡得人事不省的初月,落入了薛曜的怀里。

屋里四喜嬷嬷刚熏上了香,却见薛曜将自家公主抱在怀中,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公主仿佛还熟睡着,顿时大惊失色“将军、公主,睡了?!这……”

桃幺忙拉住四喜嬷嬷“嬷嬷放心,既然是将军在,睡了也无妨……”

薛曜已经抱着进了内室。桃幺拉着嬷嬷解释了一番,见薛曜走了出来“你们下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里陪着她。只是我与公主已非夫妻,天一亮我便会离开,你们谁都不许说我来过。”

他回了内室,见初月乖乖地躺在榻上,睡得正香,脸上尽是满足。他伸手拂上初月的脸,指尖一点点勾勒着她的轮廓。

她说得对,当下暂时分开,才是对二人最好的选择。可是她走了,他在府里头只觉得满室冷清,一刻都呆不下去。终归还是放心不下,借着公务为名,一路巡查到了金雀宫。也还好是来了,此时她才能安睡片刻。

梦中初月闻见了令人心安的熟悉味道,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抱住薛曜的手蹭了蹭。薛曜一僵,抽出手来,自己同自己赌咒一般“今晚就算了……既然是你自己决定要走得,往后就要你自己熬过每一个晚上,我不会再靠近你了。”

初月一早醒来,胆战心惊地拉着桃幺“我昨晚什么时辰睡过去的?我这脑子怕是被那臭鸡蛋熏坏了,什么都记不得清了……”

桃幺记着薛曜吩咐“您放心,您是等天亮了才睡着的。”

初月放下心来,却觉得昨晚困得实属不同寻常。她同桃幺盘算着昨日是否有过什么异样,自然就盘到了皇帝赐的那碗血燕头上。初月心中一慌“若当真是父皇,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怀疑生辰石在我体内,想要试探我夜间不睡觉,是不是另有蹊跷……”

正担忧着,四喜嬷嬷有些慌乱地闯了进来“公主,苏贵妃来了!”

真是祸不单行。初月忙起身,马马虎虎地收拾了一通,捧起一本《女训》,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

苏贵妃被一群宫女仆役前呼后拥,趾高气昂地走入金雀宫中,自捡了主位坐下“看来公主被薛家休弃之后,倒长进了一些,也知道该好好读读这《女训》了。”

她拍了拍手,一个宫女闻声而动,将手中画轴展开。初月瞥了一眼,见画上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问道“娘娘这是……”

苏贵妃敛了敛衣裙“本宫不忍心看你被休弃之后失落消沉,一门心思想着要再替你找个好人家。这是涂老将军,今年七十二了,正在寻第十三房小妾。”她捂嘴笑了笑,“你好歹也是做过将军夫人的,哪怕是再嫁,也不能跌了份儿不是?”

果然又是上门羞辱人来了。初月也不生气前脚刚在想父皇是不是在怀疑她与生辰石有牵连,后脚苏贵妃便自己送上门来。如若父皇当真是在查生辰石之事,便绝不会允许苏贵妃在这个当口把她嫁出去,倒不如将计就计,看看父皇是何反应。

初月恭顺地点了点头,低头抹了一把泪“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儿臣如今是想明白了,旁的都无所谓,丈夫稳重踏实,才是最要紧的。儿臣看这涂老将军很是合宜,娘娘只消请示过父皇,下旨赐婚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