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赴邀(1/2)
“他心怀天下,又温谦识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解我诸多迷惘。此友当交。”起初白远濯说得很慢,他毕生很少主动向人倾诉,可后面说得多了,就通畅许多。
只是他躲闪的眼神证明,白远濯还是不好意思的。
沈听澜笑着听他说话,“那位秦大人的确不错,此前爷说的话,可不如现在直白。”总是长话短说,总是言简意赅,总是高深莫测。
白远濯又是一顿,迟疑少顷才道“我见秦兄与他夫人就是如此……”
“夫人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爷日后与秦兄多学学。”沈听澜笑开,让白远濯去和秦越接触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至少,白远濯现在说话正常不少。
“秦兄邀请我们前往秦府用晚膳,秦嫂子为人温柔,你定会喜欢她。”
“好。”沈听澜只管点头。
白远濯对秦越的邀约格外重视,与沈听澜叙话后便去沐浴更衣,还催着沈听澜沐浴后做个妆面。
沈听澜一一应好,脸上的笑容却在白远濯走后淡了下去,隐隐飘着怅然。
秦越的夫人她不认得,但是上一世秦越回京述职的时候,并未带着他的夫人,却带着他夫人的灵牌。此后秦越在京城风生水起,也有不少人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秦越当续弦,却被秦越当口回绝,并放出话来
今生今世,只叶青萍一位妻子。
“夫人,水已经放好了。”冬雪放好热水,还不见沈听澜进房,出来唤她。
“好。”
沐浴后,冬雪千挑万选,为沈听澜挑了一条樱色半包襦裙,外加小臂摆,绒花烫成的锦带被束成蝴蝶结的模样,她画了眉,将眉弓与眉峰上的棱角盖去。
眉形的改变,显得她五官更加柔和。
冬雪细致的为沈听澜梳发,“夫人可真美,那位秦夫人见了夫人,只怕要自惭形秽了。”说来也神奇,在没有伺候沈听澜之前,冬雪都不知道保养与妆面能改变一个人这么多。
日常的保养让沈听澜面色红润,而妆面则是能添减气质。
要刚要柔,要媚要纯,似乎都在沈听澜手指掌控之间。
“我是陪爷去赴宴,又不是去比美。”沈听澜说着,挑了一支素净的梨花送雪簪,往头上一别,又抹了浅浅一层豆沙口脂,便放下工具,端详起镜子中的自己来。
今天她的妆面以亲和为主,眉峰那一丝锋芒,被她掩盖。唇峰过于饱满而带来的侵略感,也被暖色的豆沙口脂中和,镜子里的沈听澜,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白远濯正好也收拾好了,过来接她一起出门。
今日他穿的是书生长袍,头发半束着,多了几分书生意气,少了几分官场老练。
沈听澜打量着他,半晌后嘴角翘起“冬雪快来瞧瞧,这是哪家的俏郎君,俊生生的,也不知道婚配了没有。”
她有意取笑白远濯,冬雪捂着嘴偷笑。
却不想,白远濯竟一丝不苟的回话了“我已婚娶,娶的是沈家姑娘,最是古灵精怪,心有千窍,当为良配。”
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倒像是在表白一般。
冬雪笑得越发开心了。
沈听澜脸颊上飞起两坨红云,轻咳几声道“我们快些走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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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赴邀(2/2)
兄与秦嫂子怕是要等急了。”
秦越与秦越夫人是不是要等急了白远濯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要是再不走,沈听澜怕是要羞于见人了。
出了客栈,早有知府的马车在外等候。
白远濯大赞“秦兄果真周到。”
等两人到了秦府,见秦府藏于易经升于八卦置地一十六卜的装潢,白远濯再赞“秦兄大才,举世无双!”
他对秦越的钦佩之情,呼之欲出。
沈听澜记吃不记打,还敢再取笑他“那位秦兄可真厉害,竟能让爷高赞至此,难不成他样样都胜过爷去?”
白远濯摇头,“那倒不是。”
“何解?”
一阵爽朗的笑声渐近,穿着家居服的秦越平易近人,他乐道“白兄,可算是把你盼来了,这位,一定就是白兄的内人白嫂子吧!久仰久仰!”
沈听澜微微一笑,行了一礼。
秦越与白远濯相见恨晚,白远濯从秦府离开后回想他与白远濯所谈,多有启发,又生疑云,往日少有人能与他思想如此同步,他爱冥想。、
可遇到白远濯后,冥想就显得乏味。他说自己盼着白远濯过来,是发自内心的。
白远濯拱手道“秦兄如此,我亦如是。”
二人相视一笑,秦越摸了摸嘴唇上的短胡茬,“方才白兄与白嫂子的话我也听见了,白兄切莫妄自菲薄,你我各有长处,无可论高地欸!”
秦越是个很有感染力的人,自打会面起他就一直笑着。这份欢快似乎也影响到了白远濯,他笑着摇头道“非也非也,秦兄胜我之处良多,可有一点我却不输秦兄半分。”
说罢,他凝了沈听澜一眼,郑重其事“我之夫人,不输秦嫂子。”
“这倒是。”秦越也看了沈听澜一眼,出于礼节,他只是一扫而过,但是对沈听澜的评价只高不低,“白嫂子如沁水玉,冰清玉洁。”
冰清玉洁四字,不止评价沈听澜的外貌,也评价沈听澜的内在。
沈听澜闻言,忍不住的想摇头。她面前的这两个男人啊,的确都是有才华的人,可这两人啊,也同样都是直得不行,她就算了,要是换做其他女子被外男这般评头论足,只怕要羞死。
“阿越,我让你将客人速速请进来,你带着客人在外受苦也就罢了,怎么还欺负我听澜妹妹。”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沈听澜循声看去,来人着一席紫衫,天生笑唇,眉眼只算得上清秀,却带着一股叫人舒心的柔意。
这人便是秦越的夫人,叶青萍。
叶青萍不笑时都带几分笑意,更不要说她笑起来有多喜气了。
“好妹妹,来给姐姐看看,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定是遭了不少罪吧。”叶青萍不去理秦越和白远濯,而是拉着沈听澜瞧了瞧,“这些个男人,往往只顾着自己的事情,全然不知我们女人的不易。”
后又向白远濯福了福身,“白大人,这厢有礼了。”
秦越和白远濯都不敢说她,白远濯更不敢受叶青萍的礼,连忙将人扶起,“秦嫂子,别折煞我了!”
明明讲话温声细语的一个人,却有着让秦越和白远濯都安分的力量。
沈听澜对这位秦夫人好奇极了。
这样一位人物,为何上一世竟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