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却沉稳的脚步声。首发免费看书搜:求书帮 qsbxs.com
未等管家再次通传,一道爽朗的笑声已先行抵达:
“萧公子!萧公子可在?赵某冒昧来访,还望恕罪!”
“萧公子!”东家快步上前,对着萧明拱手一礼,语气带着激动与期盼,“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方才刚过来,便听到萧公子要将琉璃交与我们凤栖阁合作……此事,当真?!”
萧明淡然一笑,起身回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东家客气了。确有此事。初步打算,自下月起,每月可向凤栖阁提供五十件各式琉璃器物,品质绝对保证。”
“五十件!好好好!足够了!足够了!”
东家闻言大喜过望,连连抚掌,随即竟是语出惊人,斩钉截铁,“萧公子如此慷慨,将这等奇货交予凤栖阁,足见对赵某的信任!赵某也不能小气!这样,凤栖阁在大周所有分号,赵某愿即刻划出一半的份子,赠予公子!权当是我凤栖阁与公子合作的诚意!”
“嘶——”
此言一出,不仅是旁边的柳如是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刚端着新沏茶水的姬清柔也瞬间僵在原地,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凤栖阁?!
那可是遍布大周各州府,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少说也有五六十家分号的庞然大物!尤其是在京城,更是贵妇名媛、文人雅士趋之若鹜之地!
半个凤栖阁?!
这手笔……简直骇人听闻!
柳如是心头狂跳,自家东家这是疯了吗?
虽说琉璃珍贵,潜力无限,但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姬清柔也是美眸圆睁,望向那中年男子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萧明亦是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他脸上笑意不减,心中却已是波澜起伏。
此人绝非寻常富商!能如此轻描淡写地送出半个凤栖阁,其身份背景,恐怕远超自己预料。他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多了几分审视与探究。
“东家如此厚爱,萧明惶恐,愧不敢当。只是……东家这份礼太过贵重,不知可否明示身份?也好让萧明知道,这份天大的情谊,究竟是承自何方高人。”
那中年东家闻言,非但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意思,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显得极为开怀。
“萧公子快人快语,好!赵某就喜欢你这爽直性子!”
他笑声一收,神情郑重了几分,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通体洁白温润,触手生温,一看便知是上等羊脂美玉。玉佩上雕刻着繁复的流云纹饰,正中,一个古朴苍劲的篆书“允”字清晰可见。
更重要的是,那玉佩的制式、纹样,分明是皇室宗亲才能佩戴的规制!
萧明瞳孔骤然一缩!
这玉佩!这“允”字!再联想到对方自称“赵某”……一个几乎被他忽略的名字瞬间在脑海中炸开!
他站起身,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中年男子深深一揖,语气带着惊诧与恭敬:“晚辈萧明,不知竟是允郡王殿下驾到!方才多有失礼,还望郡王恕罪!”
允郡王!当今陛下的堂弟,赵文允!传闻中这位郡王素来只爱风花雪月,不问朝政,是个闲散宗室,却没曾想,他竟是凤栖阁这庞大商业帝国的幕后掌控者!
果然,这皇家之人,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哎!贤侄快快请起!快请起!”
赵文允连忙上前一步,亲手将萧明扶起,脸上笑容依旧温和,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什么郡王不郡王的,在本王这里,没有这些虚礼!本王不过是个寄情山水、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散人罢了!倒是贤侄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经世之才,不仅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还能琢磨出琉璃这等神物,实乃我大周之幸!我大周之幸啊!”
一番客套寒暄,生意自然是板上钉钉。
至于那半个凤栖阁的“诚意”,萧明虽未当场接受,但也未明确拒绝,只言日后再议。
赵文允见好就收,也不强求,心中对萧明更是高看了几分。
这一场聊天,可谓是宾主尽欢。
待到接连换了几盏茶水之后,赵文允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
“萧公子,凤栖阁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行告辞了。”
萧明点了点头:“好,在下也就不留王爷和柳姑娘了。”
说着,萧明含笑,侧身对姬清柔温声道:“清柔,替我好生送送郡王殿下和柳掌柜。”
“是,公子。”姬清柔压下心中的震惊,恢复了平日的沉静温婉,引着心满意足的赵文允和依旧有些飘飘然的柳如是向外走去。
目送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外,萧明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眼神变得幽深复杂。
允郡王赵文允……这位看似闲散的郡王,并不是表面那般简单。
凤栖阁遍布大周,消息灵通,其价值绝不仅仅在于赚钱……
萧明并未立刻返回书房,而是略一沉吟,转身朝着府邸后方一处颇为僻静、环境清幽的小院走去。
那里,安置着他从寂川县一路带回来的王瑾,以及王小六。
轻轻
推开虚掩的院门,只见王公公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王小六笨拙地用小斧头劈着柴火,大概是想为灶房帮点忙。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王公公伤痕遍布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连忙起身,带着些许惶恐和不安。王小六更是吓得丢掉了斧头,手足无措地站着,低着头不敢看萧明,显得颇为拘束。
“不必多礼,都坐吧。”萧明摆了摆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目光扫过院落,见收拾得干净整洁,便随口问道,“王公公,小六,这几日住得可还习惯?府里的下人若有怠慢之处,或者吃穿用度有什么短缺,尽管跟我说,或者直接告诉管家也行。”
“托公子洪福!托公子洪福!”王公公连忙欠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公子仁厚,我爷孙二人吃穿不愁,住处也极好,下人们都……都很客气,不敢有丝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