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娄回去后立马修书一封,让郑魁亲自把信交到对方手上,不可假手他人。首发免费看书搜:断青丝小说 dqsbook.com郑魁知事态严重,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夜启程。
夏柏这边得知了事情原委后,也打算修书一封,借将军府的名义求助,却被全伯拦下。
“先生,何不等等看。”
夏柏不解:“为何要等等,若这是有人设下的圈套,对方肯定要速战速决,我们得在他们给卢家定罪之前把这件事压住。”
全伯不以为然:“如果真需要我们相助,大少爷肯定会来找您的。”
“可他又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
“就算不知道,他应该也猜到您绝不是白丁。”
夏柏还是觉得不妥:“以那孩子的性子,他未必肯找我求助。”
全伯却不这么认为:“生死关头,若还为了面子坐以待毙,那他也不值得先生帮。何况,依我看,他不是那样的人。”
夏柏最后虽然同意暂时静观其变,但依旧把信先写了。他想就等两日,若情势不好,夏温娄又不同他开口,他便把信送出去。只是他实在待不住,径直去找了夏温娄。
戌时将尽,灯火仍明,隔着窗扉依然可见人影还在随着烛火的晃动而摇曳,显得漆黑的夜晚更加静谧。夏柏来时,夏温娄还在书房念书。见他这么淡定,夏柏微微放心,看来事情没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温娄,卢家的事怎么样了?”
夏温娄接过白果手中的茶盏放到夏柏手边。
“还在找证据。胡知县那边给了三日时间。”
夏柏皱眉:“才三日?时间够吗?”
“他的目的本来也不是给我们时间找证据,不过是想试试我们的深浅罢了。”
夏柏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夏松应该没这么大面子,是赵同知出手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这个猜测与夏温娄不谋而合。
“卢家这么大一块肥肉,吞下了,能让他们更上一层楼。不过这一次我非但不会让他们啃到肉,还要硌掉他们两颗牙。”
夏柏神色略微缓和:“你有办法应对了?”
夏温娄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桌上的书卷,浑不在意道:“既然他们想玩官官相护这一套,那就找个能管住他们的人,好好治治他们。”
夏柏不确定的问:“你该不会是想越级上告吧?”
夏温娄挑了挑眉,到嘴边的话又拐了个弯:“不这么做,还能怎样?现在的知府和知县都是新调任来的,不会卖卢家的面子。”
不想,他这话竟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夏柏,他反应极为激烈,猛的抬手一巴掌重重拍在手边的案几上,“啪”的一声,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晃了几晃。
他指着夏温娄厉声训斥:“无知!越级上告是官场大忌,就算你有冤屈,上面也只会发还地方审理。何况你手中有何证据证明他们相互勾结?没证据,你这就是诬告。平日里看你倒是个聪明的,怎的关键时刻竟如此不知轻重?”
他胸膛起伏,深吸一口气,稍微缓了缓,再次开口:“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剩下的交给我。你好好念你的书吧。”
夏温娄平静的听完,从头到尾,脸上未泛起一丝涟漪。看着余怒未消的夏柏,夏温娄“噗嗤”笑了:“您看我像这么傻的人吗?”
夏柏微怔,他还是头一次见夏温娄在他面前笑的这么开怀,这么纯粹,不掺一丝杂质,更没有之前的疏离之感。
“放心吧,爹,我虽未见过那人,但他会帮我的。”
这是夏温娄第一次当面叫夏柏爹,却叫的自然而然,仿佛他们一直如此。夏柏沉浸在这声“爹”中不可自拔,迷迷糊糊的就被夏温娄送出了门,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夏温娄的那声“爹”,这意思是他被认可了吗?
全伯从夏温娄手中接过轮椅将夏柏推入卧房后,他依旧没回过神。全伯喊了他几声都没回应,不得已轻轻推了推他。
“先生,先生?”
夏柏回过神看到全伯那张满是褶皱的脸,有些不悦:“你来干什么?”
全伯察觉夏柏好像不想看到自己,以为还在气他阻拦帮夏温娄的事。
“先生,不是不让您帮大少爷,是您现在默不作声的帮了,他领会不到您的好。虽说他面上恭敬,但从未喊过您一声爹,那不就是打心里不认可您吗?”
夏柏瞬间拉下脸:“谁说我儿子没喊我爹的,他喊得不知道多好听。”
全伯以为夏柏弄错了,把话说的再明白些:“我说的不是小少爷,是大少爷。”
夏柏的脸色更沉了:“我说的也是温娄。全伯,你是不是对温娄有偏见?”
全伯连呼冤枉:“先生,我怎么会对大少爷有偏见呢,我就是觉得他跟您不亲近。”
夏柏哼了一声道:“他随我,不善言辞而已。”
全伯觉得夏温娄肯定是为了让夏柏帮卢家,给夏柏灌了什么迷魂汤,于是试探着问:“现在要不要让人把信送出去?”
夏柏得意的摆摆手:“用不着,他自己能解决。”
这让全伯更疑惑了,卢家是商贾,夏温娄自己更是什么都不
是,永宁府的主要位置刚换了一批人,他们关系都没打通,怎么解决?正想问的详细些,夏柏却道:“不早了,睡吧!”
全伯只得悻悻住了口,服侍夏柏歇息。反正就算不问,过不了多久也能知道。
三日期限一晃而过,大堂之上,气氛凝重。胡知县身着官服,神色威严地坐在公案之后,目光缓缓扫过堂下众人。堂下,原告与被告分立两侧,旁边站着的一众衙役,个个身姿挺拔,手按刀柄,维持着公堂的秩序。
胡知县轻咳一声,打破沉默,低沉的声音在大堂内回响:“此案今日便要做个了断,尔等需如实回话,若有欺瞒,定当严惩不贷!”
说罢,他翻开面前的案卷,开始逐一询问相关细节。不过蹊跷的是,胡知县不是先问原告,而是先问被告曹武。
曹武没什么新意,一开口,言辞间依旧满是委屈,讲述因在济世堂拿了变质的黄芪,害的父亲曹威病入膏肓,要胡知县做主。
胡知县一拍惊堂木:“卢策安,曹武所言是否属实?”
跪在堂下的卢策安恭敬回道:“回大人,绝无此事。曹武是诬告,请大人明察。”
胡知县眼神犀利如鹰,盯着卢策安道:““哼!你说绝无此事,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轻易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