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枭吓的扑通就跪了,这要是被撵回去了,他们头儿还不得扒他几层皮。首发免费看书搜:肯阅读 kenyuedu.com
“是属下思虑不周,以后定不会再犯。还请先生莫要赶属下走。”
林逸尘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着精光,他捋着胡须道:“要不要继续留你下来,得看我小徒弟的意思。待会儿你自己把事情同他讲清楚,看他如何决断吧!”
夏温娄来正厅后看到两个悠闲喝茶的老头,和一个蔫头耷脑的壮汉,这画风透着那么一丝滑稽。
“让两位先生久等了。”
林逸尘笑呵呵道:“不妨事,不妨事,你的事都处理好了?”
夏温娄点头:“是,都处理好了。劳先生挂心了。”
“那就好,影枭,你不是有话同夏小公子说吗?他人来了,你说吧!”
夏温娄诧异的看向影枭,他跟这哥们儿好像没说过几句话吧,他们之间能有什么?
影枭踟蹰着上前将自己的行为交代了一遍,虽然他仍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在他的看来,别人自己能解决的事,如果他插手那就是多管闲事。
夏温娄听后一笑道:“还好你没出手,不然夏松今天非赖上我们不可。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能在暗中护我,我该谢谢你的。”
本来觉得自己没错的影枭,这会儿反倒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对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被一个成年男子那么欺负,他就眼巴巴看着,显得自己挺不厚道的。最后他还是保证道:“下回我要再看到他欺负你,我替你打回去。”
夏温娄笑的眉眼弯弯,更讨喜了。
“那就先谢啦!”
几人等卢氏来后一起商议了拜师的日子以及要请哪些人到场,商量完正事,夏温娄又陪两人用了顿饭就把人送走了。卢氏觉得自己今天仿佛做梦一般,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她还反复向吴嬷嬷确认夏温娄是不是真的找到师父了,夏松是不是真的来过。吴嬷嬷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回应着她。
吴嬷嬷在得知夏松竟然想断了夏温娄读书科举的路子后,心里把夏家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甚至都想找秦忠商量商量,看是不是把夏家的祖坟给刨了,谁让他们那么缺德。
没想到峰回路转,大少爷竟然自己寻到了先生。那两位先生仙风道骨,一看就不是凡人。真是老天开眼,赐给大少爷这般造化。回头她得陪夫人去庙里烧烧香,多添些香油钱,谢谢佛祖保佑才行。
拜师那日,并没请什么大人物到场。卢老太爷也同意夏温娄低调行事的做法,就请了两位当地与他交好的乡绅做见证,对外只说是从外地请的先生。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谁知两位老先生在谁是大师父,谁是二师父一事上又起了争执,两人谁都想当大师父。
最后,还是夏温娄提出让两人石头、剪刀、布,三局两胜,谁赢谁就是大师父。两人这才消停。结果就是当过帝师的林逸尘是大师父,书院山长苏瑾渊是二师父。以至于整个拜师仪式上,苏瑾渊时不时就要斜林逸尘一眼。而这两位大儒顽童般的举动看在一旁乡绅的眼中就成了水平不怎么样、人也不着调、没人愿意请的先生。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师父的水平对学生的修行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夏温娄在跟随两位先生读书后,无比庆幸能遇到这两位绝世高人,否则别说考状元,举人都未必考得上。
童生试还好说,到了乡试,不仅要考书义、经义,还要考论一道、判语、经、史、时务策。会试与乡试考试内容基本差不多,最后一关殿试只考时务策一道,要求考生对时政或经史问题发表见解,而且主考是皇帝,要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答题,相当于国家一把手看着你做题,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点的,就算平时学的再好,也可能会栽在这里。
如果说现代的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科举考试就是万人争渡羊肠径。越是身处底层的人,能选择的道路就越少,想要改换门庭只能走科举这条路。夏温娄也是一样,科举是他人生中必须要迈过去的极其重要的一道坎。
夏温娄在两位大儒毫无保留的悉心教导以及他自身的努力下,学识突飞猛进。师徒三人再加上一个影枭,相处的甚是“愉快”。夏温娄读书累了,有时就会陪着大师父林逸尘下棋解闷。有时会给喜欢听志怪小说的二师父苏瑾渊讲聊斋和前世看到的鬼故事。
夏温娄是个讲故事的好手,他讲起鬼故事时仿佛化身为暗夜的引路人,嗓音恰似幽咽的夜风,在高低起伏间穿梭。时而如涓涓细流般悄声诉说,时而陡然拔高。如午夜惊雷,炸的人心惊肉跳。那语调的抑扬顿挫,将故事里的恐怖氛围渲染得淋漓尽致。直叫人仿佛置身于阴森鬼域,毛骨悚然,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听故事的几人虽然害怕,却因故事太过精彩而又欲罢不能。
开始听故事时,两位大儒每每在晚上睡觉前都要先念叨几遍“子不语怪力乱神”才躺下。他们还让守夜的仆人从外间搬到里间,求个踏实。
影枭更是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双眼睁开的瞬间,冷光暴射,直至确定四周没有人和鬼才放心(鬼:我就是站你跟前,就你那肉
眼凡胎能看得见我吗?)。好些天影枭的双眼都布满红血丝,如果他皮肤不那么黑的话,估计黑眼圈应该会很明显。
影枭不好过,也没让罪魁祸首夏温娄舒坦,在教夏温娄功夫时,他会故意多摔对方几次,手中的棍子多打中对方几下,美其名曰提高难度,教夏温娄点真功夫。
回房后的夏温娄解开衣服一看,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几天下来,身上没几处好地方。手臂也酸疼的厉害,提笔写字时都使不上力。
交课业时,自然引起两位大儒的严重不满,苏瑾渊以他学业懈怠为由,拿戒尺狠狠抽了他好几板子,疼的他直抽气。那三人是精神受折磨,夏温娄是肉体受折磨,主打一个互相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