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太爷又仔细思量一番,认为外孙过继后分家是利大于弊的。免费看书搜索: 我的书城网 xwdsc.com
首先,夏家两老有儿子在,自是轮不到孙子给他们养老。再者,卢氏和离后的,银子自然不会再往夏松他们身上花一文钱,到时就可以全力供养两个外孙读书。
何况事情到了地步,表面功夫做不做已经没意义了。就算不分家,夏松日后的好处也轮不到两个外孙得。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后续的细节,卢老太爷才起身道:“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去看看你娘。谦儿,你随我一道去吧。”
夏温娄语气有些疏离道:“不了,让舅舅陪您一道去吧。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
卢老太爷定定看着他问:“谦儿,你同外公说句实话,你心中是不是怨你娘的?”
夏温娄直视卢老太爷,目光不闪不避,代替原主说出心声:“她将我带到这个世上,却并未对我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难道我不该怨她吗?”
卢老太爷被问住了,一时竟无言以对。心中也不免愧疚,怪自己没有把女儿教好,连累外孙小小年纪就要为自己和弟弟筹谋。夏温娄见卢老太爷低下头,面有愧色,大致也猜到他在想什么。
“外公放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下母亲不管。”
卢老太爷缓缓点头,他明白,以卢氏的所作所为,外孙跟他的母子关系。已不可能像普通母子那般了。
他们之间缺乏信任,而信任是需要彼此有长期的感情基础作为桥梁,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起来的。
接下来夏温娄只需静待卢老太爷消息。他闲来无事就想去书房看看,从前这里都是夏松在用,还从不许旁人随便进去,大老爷架势摆的十足。
夏温娄书架上抽了一本《孟子》,大致翻了翻,还好跟前世看到的内容差不多,只是个别地方表述不同而已。
现在的他真是无比庆幸前世兴趣爱好比较多,尤其到了快三十岁时,忽然对古典文学产生浓厚兴趣,四书五经这些他都读过。而且他看的版本既有原文也有翻译,不像在古代,想知道其中的含义,只能通过老师讲解。
还有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就是,他发现在他穿越后,前世看过的书、发生的事,就像胶卷一样存在了他的脑子里,这就等于携带了一部无形的字典。
不过想要科举,没有个好先生引路怕是要走不少弯路。原主之前也上了学堂,但那位先生只会教大家死读书,开蒙够用,考功名就不行了,尤其对夏温娄来说很不合适。
而要在这小小的县城找一位合适的先生也没那么容易。算了,还是自己先读着吧。
闲暇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卢策安派去陈州府的人回来了。据查到的消息看,大致跟夏温娄猜到的差不多。
只有一点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赵同知的女儿怀孕了,孩子爹不用说也知道是夏松的。难怪夏松会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他这个嫡长子。
如果消息属实,现在着急的人该是赵同知和夏松。有一说一,夏松那张脸还是挺符合闺阁小姐的审美的。就是这没用完就扔的做法,太上不得台面。
卢老太爷那边也已带着卢氏去过夏家村了。夏柏当年在夏家村时经常会给人搭把手,所以他的人缘颇好。
族长对夏柏的遭遇每每提起都惋惜不已,如今有人能承继他的香火,也算后继有人。族长还应允帮夏柏找块风水宝地建个衣冠冢,所需的银子由卢氏出。
万事俱备,只欠让夏松同意过继这一环了。夏温娄直接带人去了夏樟院儿里,自从夏温娄让卢策安带来的人控制了夏家后,夏樟就被软禁在自己院里。
起先他还暴怒地发脾气骂人、砸东西,后来发现不止没人理他,就连屋子里的一地狼藉都还要自己收拾,渐渐就消停了。
夏温娄到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头发凌乱,衣裳满是褶皱、蔫头耷脑的夏家三爷。
“三叔好啊!侄儿给三叔见礼了。”
夏温娄嘴上说着见礼了,人却只是直直的站着,连手都没抬。
夏樟循声看去,他原本正歪坐在椅子上,眼神迷离,见到来人的下一刻却猛然暴起,冲向对方,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夏温娄吞噬。只不过还没等他冲上前,白果和秦京墨便一左一右。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架住了。
夏温娄戏谑道:“这才几天没见,三叔见到侄儿就这般激动,看来三叔想侄儿想的紧啊。”
夏樟多日来心中积攒的郁气在看到夏温娄后,总算找到发泄口。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小兔崽子,放开我!我今儿非揍死你不可。”
夏温娄嗤笑:“你现在连我的衣角都摸不到,还想揍我?看来这些日子还是没把你关明白呀!”
夏樟挣扎着抬脚往夏温娄的方向踹:“你等着,等你爹回来了,我定会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他,让他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夏温娄装作害怕的样子后退一步:“哎呦!三叔,你可吓死我了。侄儿我胆子小,那黄泉路上我不得找个伴儿啊。咱叔侄俩平日里最亲近了,要么我送三叔先走一步,你在那边儿先替我探探路?”
然后冲白果和秦京墨使
了个眼色。
“白果,京墨,咱们送送三老爷。”
白果掏出事先备好的绳子,和秦京墨一起将夏樟拖到柱子前,绳索在其身上缠绕数匝,将人紧紧的与柱子捆绑在一起,使人动弹不得。
夏樟又怎会坐以待毙,他死命挣扎,一边试图挣脱束缚,一边大喊救命。怎奈他这经常逛花楼喝花酒的身子压根儿不是两个少年的对手,没多大会儿便消停了,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失去了反抗能力。
“小兔崽子,你想干嘛?我可是你三叔。”
夏温娄凉凉道:“哼,你要不是我三叔,我还不绑你呢。”
“你,你到底想干嘛?”
夏温娄袖袋中掏出一叠桑皮纸,拿到夏樟面前抖了抖。
“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