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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混战一团

西山乱坟岗的天空阴沉得吓人,厚厚的乌云像一床发霉的棉被,严严实实地盖在头顶上。那云层压得极低,

仿佛一伸手就能扯下一块来。偶尔有几道惨白的闪电在云层里窜动,却连半点雷声都懒得发出来,活像个哑巴在演默剧。

战血潭里潭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每个水泡炸开时都带出一股子腥臭味。那味道像是放了半个月的死鱼混着腐烂的猪下水,熏得人直犯恶心。

水面上浮着一层暗红色的血沫,随着水波一荡一荡的,活像有人往潭里倒了几大桶猪血。

远处白骨英烈山上的骷髅架子被风吹得哗啦作响,那声音听着就像有无数只白骨手在挠棺材板。

山脚下散落着几具新鲜的尸体,都是先前混战时留下的。有具尸体特别显眼,半个身子泡在水里,衣服被潭水泡得发白,活像块泡发的馒头。

飞头老祖这回可算是倒了大霉。

他那颗烂得流脓的大脑袋悬在半空,脖子底下拖着的肠子早就被落娃的棺材钉扎得千疮百孔。

那些肠子软趴趴地耷拉着,时不时还滴答几滴黑血,活像菜市场里挂着的猪大肠。

往日里耀武扬威的飞头娃娃们,这会儿全都蔫头耷脑的,像一群被雨淋透的麻雀,有气无力地在低空打转。

有个胆小的飞头娃娃想往树丛里钻,结果被落娃一把糯米粉撒了个正着。

那糯米粉里掺了朱砂和雄黄,沾到飞头娃娃身上就跟泼了热油似的,滋啦滋啦直冒烟。

那飞头娃娃疼得吱哇乱叫,拖着冒烟的肠子一头栽进泥坑里,溅起的泥点子糊了旁边几个同伴一脸。

\"姐姐教你的本事,都就着饭吃啦?\"落娃叉着腰站在土坡上,小胖脸涨得通红。他脖子上挂着的桃木哨子吹得震天响,那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

每一声哨响都像根烧红的铁钉,直往飞头老祖脑仁里钻。

老祖那张烂嘴张了又合,活像条离水的鱼,愣是憋不出半句狠话——他那条长舌头早就被尸壳郎放出的噬魂虫啃得只剩半截,这会儿正疼得直抽抽。

西山鬼藤这会儿算是丢尽了脸面。

这些平日里能把壮汉勒得翻白眼的凶悍藤蔓,现在软塌塌地瘫在地上,活像煮过头的面条。

丐帮弟子们拎着木桶挨个泼糯米水,那水泼到藤蔓上就滋滋冒白烟,跟烧红的铁块扔进水里似的。

有根特别粗的鬼藤还想挣扎,结果被泼了个正着,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蛇一样扭来扭去,把地上的泥浆甩得到处都是。

有个愣头青小乞丐看热闹不嫌事大,拿着烧火棍去戳那根扭动的鬼藤。

结果那藤蔓突然暴起,啪地抽在他手背上,吓得他一屁股坐进泥水里,手里的烧火棍都飞出去老远。

周围人见状哈哈大笑,有个老乞丐笑得直咳嗽,差点把假牙都喷出来。

\"都别光顾着看笑话!赶紧抄家伙把东边缺口堵上!\"三子瘸着腿在人群里蹦跶,活像只独脚蚂蚱。

他脸上糊满了血和泥,手里攥着半截断刀,刀刃都卷了边。二十几个丐帮汉子应声扛起门板,嘿呦嘿呦地往东边跑。

那边有几根鬼藤正试图从地缝里钻出来,结果被门板压了个结结实实,活像被压扁的蚯蚓。

西山阴兵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些穿寿衣的活死人本来排着整齐的队列往前冲,结果被子辉召唤的骷髅兵撞得七零八落。

白森森的骨头架子可不怕阴兵的锈刀,断了胳膊就随手捡根树枝接着打,掉了脑袋还能用肋骨卡住对手的脚脖子。

有个特别缺德的骷髅兵,把阴兵眼窝里的鬼火抠出来当弹珠玩,往人堆里扔得那叫一个欢实。

\"撒香灰!快撒香灰!\"牛小七扯着破锣嗓子喊,声音沙哑得像是三天没喝水。

丐帮众人齐刷刷掏出灰扑扑的布袋子,那场面活像一群要饭的在发救济粮。

霎时间漫天香灰飘得跟下雪似的,落在阴兵身上就滋滋作响。那些阴兵像是被泼了热油的蚂蚁,浑身冒黑烟,没头没脑地往潭水里跳。

有两个封圣阴兵还想耍威风,结果让十几个骷髅兵叠罗汉似的压住,镶金边的寿衣都挤成了抹布,活像被踩扁的蟑螂。

十爷和十一爷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俩家伙,如今倒好,被逼得现了原形不说,还落得这般狼狈。

十爷顶着个大脑袋,獠牙上还挂着半截噬魂虫,那虫子时不时还扭动几下,恶心得他直甩头。

十一爷更惨,半条腿让尸壳郎啃秃了毛,跑起来一瘸一拐的,活像条被车轧过的野狗。

十爷急得和十一爷同时张嘴,两团黑雾喷出来合成个磨盘大的狗头虚影,正是他们的看家本领\"黑狗吞月\"。

那狗头虚影张开血盆大口,连空气都吞得扭曲变形,周围的树叶都被吸得哗哗作响。

子辉后脖颈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活像炸毛的猫。

他右眼

的龙鳞瞳孔缩成细线,左手瞬间覆满青鳞,五根指头暴涨成闪着寒光的龙爪。

也不见他摆什么架势,抡起爪子照准狗头虚影就是一记横劈。

青光和黑雾撞在一起,震得地面裂开蜘蛛网似的缝,附近的几棵小树都被震得东倒西歪。

子辉蹬蹬蹬连退七八步,靴子底在青石板上蹭出两道白印子,活像溜冰没刹住车。

\"再来!\"子辉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浑身骨头嘎巴作响,跟炒豆子似的。

背后\"刺啦\"一声裂开两道口子,透明的龙翼哗啦展开,卷起的风沙迷得十爷直揉狗眼,活像被胡椒粉呛着了。

食人树怪那边闹的笑话更大。

山鸡站在食人老祖头顶跳脚骂街,满脑袋树叶抖得簌簌响,活像顶了棵圣诞树:\"给老子冲!冲啊!\"

可往日凶神恶煞的食人树怪,这会儿全在跟虫子较劲。尸壳郎带着它的食尸虫大军,专挑树皮裂缝往里钻,那架势活像一群饿死鬼见了满汉全席。

有棵三人合抱的老树精正张嘴要吞乞丐,突然浑身抽搐,树洞里噼里啪啦掉出几十只啃饱了的噬魂虫。

那些虫子个个肚皮滚圆,慢悠悠地往土里钻,活像吃饱喝足的老爷们儿找地方消食。

白妹拄着木棍当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还不忘抓把药粉往树根上撒。

那药粉沾到树皮就冒绿烟,熏得食人树怪直打喷嚏,树叶哗啦啦往下掉。

老狗更绝,把裤腰带解下来系在树杈上打秋千,气得食人老祖枝条乱甩,结果没打着人不说,反倒抽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子。

\"接着啃!别给这老树精喘气!\"

尸壳郎六只复眼瞪得溜圆,甲壳上青光连闪,活像盏走马灯。它如今可是开蒙十级的大虫子,指挥起虫群那叫一个威风凛凛,活像大将军点兵。

食人老祖粗壮的树干上鼓起无数小包,那是噬魂虫在皮下开狂欢派对,啃得那叫一个欢实。

混战持续了足足两炷香时间,潭边的泥地早被踩成了烂粥。

飞头娃娃的肠子缠在树杈上打结,活像晾晒的腊肠;阴兵的寿衣碎片和骷髅兵的肋骨掺作一堆,分不清谁是谁的;食人树怪的断枝烂叶铺了满地,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不知哪个缺德玩意把糯米水泼进了战血潭,这会儿潭水泛着诡异的白沫,咕嘟声都变得有气无力,活像垂死病人的喘息。

十爷和十一爷最先扛不住。

这俩家伙被子辉龙爪撕得浑身挂彩,狗毛满天飞,活像两团会走路的破棉絮。

两人一对眼神,突然\"嗷呜\"一声扭头就跑,蹿得比受惊的野狗还快,眨眼间就没了影儿。

食人老祖更惨,主干被虫群蛀成了筛子,树汁流得跟眼泪似的。

山鸡早就溜得没影,估计是看苗头不对,脚底抹油了。

剩下几棵食人树怪见势不妙,竟然把自己连根拔起,迈着树根当腿往林子里逃,那场面活像一群喝醉的老头儿跳广场舞,沿途还撞翻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丐帮弟子。

飞头老祖倒是想跑,可惜肠子被钉得太牢。眼瞅着落娃举着第七根棺材钉逼近,这老怪物终于怂了,扯着破锣嗓子喊:

\"小虫落!咱们好歹是同族......\"

\"同你奶奶个腿!\"落娃一钉子扎在他天灵盖上,下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飞头老祖浑身抽搐着缩成团。

潭边忽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丐帮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爆发出震天响的欢呼。

有人把破碗摔在地上当锣敲,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有人抱着骷髅兵跳起了转圈舞,那骨头架子被转得晕头转向。

白妹瘫坐在泥地里傻笑,脸上的血道子都笑开了花;老狗干脆四仰八叉躺成大字型,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活像条累瘫的老黄牛。

子辉抖了抖龙翼刚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战血潭底传来声闷响,那声音像是有人在水底敲鼓,震得人脚底板发麻。

水面的咕嘟声骤然停歇,连个水花都不冒了。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脖子似的安静了,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

潭水开始逆时针旋转,越转越快,中心缓缓鼓起个巨大的水包,那水包越胀越大,活像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