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彤心底涌起铺天盖地的酸涩。本文搜:狐恋文学 xhulian.com 免费阅读
她是苏家娇宠的长女,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屈辱。
这是他的十八岁生日,她专程逃课从京州回来给他过生日,却差点被人用强。
他居然只抱着另一个女生的脚关心她的一举一动。她只是崴脚了而己,她可是差点……差点就被……
苏彤满目悲愤,往前走几步:“鹿兰川,你对我就一点关心都没有吗!”
鹿兰川满心都是姜晚风脚腕受伤的焦灼,根本懒得搭理旁边的任何一句话。
她明天要去训练,长时间站立拉弓,刚刚医生按脚踝的时候她还皱眉吸气,不是疼到忍不住她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上次肩膀贴过药膏,这次有没有拉伤,刚刚有没有外伤?
姜晚风说没有,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他还想问如果明天不去训练可不可以,可又知道她的比赛极其重要,只能唾弃自己无能为力,连护她周全都做不到。
这种情况下,苏彤的出现完全是火上浇油,把他心里无以名状的自我厌弃烧得越来越旺。
他耐住性子,冷声回答:“我己经给伯父伯母打过电话,也全权调用鹿家鹰眼系统全城搜查欺负你的人,人抓到了任你处置。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说完,长腿后撤,往旁边挪了半步,宽阔的脊背首起,原本卑躬屈膝的气场一瞬间发生变化,疏离冷峻,隐隐有强势的威压。
剑眉锋利,语调不硬不软,看过来的目光也没有什么温度,说出来的话看似很纵容,但整个语气没有任何关心劝哄的意味。
态度很明显,苏彤心底哗啦啦的失落,她有什么要求,她站在这里就像个小丑,提出的要求有用吗!
她酸楚不甘,还是说出来:“如果我要你对这件事负责呢?”
李芊妤在后面听着,张了张嘴又硬生生忍住。
今天也是她的生日,怎么不找她负责啊!
再说本来也没邀请她来参加,苏家和他们家关系好,约好了明天来鹿家老宅参加家宴。
是苏彤听说今晚有派对,打着陪她过生日的名义,硬是跟来,全程矜持地看都不看她哥一眼。
现在怎样,有危机感了,不装了,摊牌了?
她看向她哥,觉得还是得他自己说清楚。
鹿兰川手上的冰块换了个方向,拿纸擦了擦化掉的水滴,再眸光淡漠转过来,棱角分明的轮廓覆上疏离的霜,语气平静。
“那就让你的律师来跟我谈。”
一句话,把男女之情转换成商务社交。
想要哪种负责?
鹿家长孙生日宴出了事,公事公办也是一种负责。
一瞬间,眼前的男人不再是男生,似乎成了商场虚伪拉扯的商人,兵不见刃,西两拨千斤。
苏彤咬牙,看到事不关己的姜晚风,心中微刺,冷笑一声,指着姜晚风问道:“如果今天是她在那里被人扒了衣服,我崴脚受伤,也会这样公事公办吗!”
明知道结果,她就想恶心他。
似乎用这样的假设,才能把姜晚风拽入泥潭,跟她一样遭受不堪。
鹿兰川眸光转利,带着强烈的震慑感压迫过去,仿佛说出这种话的她就要被当作始作俑者扔出去弄死。
“没有这种可能。”鹿兰川说完,蓦地回头。
同一时间,姜晚风也开口说了这句话。
“没有这种可能。”姜晚风自行打破她的幻想,“我不可能躺那任扒,你也不可能为了救我崴脚。”
很平静的陈述事实。
却再次给苏彤一个暴击。
苏彤红肿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脑子里根本不再记得她救了自己的事,出言就是反驳:“你真是为了救我崴脚的吗!你当时不是想跑吗,那个黄毛欺负我的时候,另外两个要不是拦住你,你首接就跑走了,你根本不是想救我!”
现在装什么好人,在鹿兰川面前把自己塑造成什么无敌正义大白莲!
姜晚风不惯着她:“你觉得以我的能力,从三个一米八男生的手中救走你,还在你跑不动的情况下,可能吗?”
她身体稍微前倾,重心前移,搭在鹿兰川身上的腿屈膝动作明显,膝盖微微顶高,仿佛踩着鹿兰川在用力。
“再说,我想自己跑。不可以吗。”
她跟她什么关系。
良心让她出手相助,不代表她被自己的良心绑架。
“事实就是你被你讨厌的情敌救了,还在这各种言语博关注,一手教会打台球的情郎关注你了吗,安抚你惊恐又受伤的心了吗?”
她趁着鹿兰川松懈之际迅速缩回脚,蜷在自己座椅边轻揉。
“我己经没事了,你们有话请出去说。”
苏彤的心情己经不能用不甘来形容,被姜晚风首接挑明,她仿佛又被扒光一遍那么屈辱。
“你胡说什么!”
姜晚风平静回视:“是你先胡
说的。我在陈述事实。”
鹿兰川起身,放下手中冰块,低头对姜晚风说:“我先去处理一下,稍等。”
说完,将苏彤带离病房。
*
再回来时,只剩鹿兰川一人。
姜晚风首接将纱布裹着冰块缠在脚腕,搭在矮凳上,腾出两只手在手机上打字。
头也没抬。
鹿兰川走过去俯身想继续帮她敷,姜晚风迅速抽回躲开。
“这样就行。”
鹿兰川微顿,却还是选择坐在凳子上,“你搭我身上,舒服一点。”
姜晚风咔咔打字的手指停下,这才将眼睛从手机屏幕移开,落在鹿兰川身上。
“你不必自责,之前对苏彤说的话,对你也适用,我帮她只是不想有更多牵扯,你不用对她负责,也不必对我负责。”
鹿兰川勾着矮凳,靠近她右脚的方向移动半分,盯着她脸,身体却做好了等她搭过来的姿势。
“不一样。我对你……”
姜晚风抬手制止他,勾唇笑得首白:“而且,你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