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的舞伴又换了一个。
“笑笑，我好高兴。”
许清清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事情要从刚刚宋知知带她月下漫步说起。
两人还没走出多远，广播响起一则寻物启事，说是有人捡到了她的书包挂件让她去广播站取。
“广播的那个声音，是你？”
许清清戳着手指可可爱爱，“我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办法，你知道的，笑笑，我没有圆圆那么大胆活泼，也比不上知知头脑敏捷……”
“如果不用点小花招，那今晚和你跳舞就没我的份了。”
“你能原谅我吗？笑笑？”
许清清本就是多情绝美的长相，此刻她眼角含泪，眼神迷蒙，配上斩男斩女的撒娇式俏皮，林笑笑无力招架。
现在林笑笑只在心里隐隐庆幸自己是个女人 。
否则，后果很严重。
“咳咳……这好像不是我原不原谅的事情，知知她……”
“你不怪我就好。”许清清挽住她的手，“至于其他人，都排在你后面。”
“跟我去一个地方。”许清清眨了眨眼。
可她还没来得及跟清清去她的秘密基地，又被截胡了。
唐甜甜抱着一箱子梨子汁等候在路口。
“笑笑！”
梨子汁被她随手放到了路边，她一把拽过林笑笑的手，检查她的侧腰。
“唐甜甜，你你你干嘛？好痒……”
“破了，怎么会破了……”
唐甜甜的食指抵着一小块裂口，悲痛欲绝。
“跟我走！”
“唐甜甜，你，你干嘛？笑笑是我先约的，你不可以这样。”
许清清咬着嘴唇，她拉住林笑笑不肯放人。
“难道你要让笑笑穿着有瑕疵的礼服在学校乱逛吗？”
唐甜甜一用力，林笑笑就被她拽了过来。
走之前她还不忘打了个电话，安排人搬这箱子梨子汁到更衣室。
林笑笑感觉更晕了。
她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块蛋糕，又像是海底的水草，摇摇晃晃地，没个根。
到了更衣室，唐甜甜让她把衣服换了下来。
穿着校服出来的林笑笑感觉浑身一轻。
唐甜甜正埋首在那件礼服上缝缝补补，她扭头看见林笑笑，十分惊讶。
“你，你怎么没穿我给你准备的备用礼裙。”
“好重，而且不方便。舞会快结束了，就这么一会不穿，没人会发现的。谢谢你啊唐甜甜。”
林笑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随身带针线。”
“针线是一个准服装设计师的武器，自然要随身携带。”
见林笑笑一首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看我干嘛。”
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她的心脏有些不受控制了。
“我觉得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有什么不一样？”
唐甜甜的心脏跳的更快了，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拿起剪子，剪掉多余的线头，对着灯光，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缝隙被她严丝合缝地修补好了。
“以前的唐甜甜可不会带我回来缝补衣服……缝的真好。”
“那肯定……说到改变，我以前是不乐意见到你好，但我现在发现，你好的话我会更好。所以我又乐意了。”
“咚咚——”
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黑衣人抱着一箱子梨子汁，“小姐，放这里吗？”
唐甜甜将那箱梨汁推到她脚边。
“白天我喝了你的饮料，理当赔你。”
“如果还有什么想喝的，我的饭卡给你，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
唐甜甜不是话多的女生，她将饭卡和梨汁给她后，便安静地坐在一边。
林笑笑拿起一瓶梨汁，走到门口吹风，享受着这为数不多的静谧时光。
可怕什么来什么。
她没待多久，便遇上了从另一间更衣室出来的杨梦然。
她穿着自己的夹克衫，黑色皮裤包裹着紧实的小腿，手里还提着换下来的礼裙。
她目光犀利，首指唐甜甜。
“花言巧语。”
“杨梦然？你偷听我们说话？”
唐甜甜有些气急，脸红脖子粗，显然没有想到有人听墙角。
“偷听？你以为我想听你讲那些肉麻虚伪的话啊？”杨梦然掏了掏耳朵。
“你听到了什么？”
面对唐甜甜的逼问，杨梦然显得老成多了。
“听到了什么？自然是该听的听了，不该听的也听了。差点没让我把隔夜饭吐出来。”
“你！”
杨梦然对唐甜甜这样的人不感兴趣，可她听到了林笑笑的声音，就不自觉地关注她们在讲什么。
她听到她夸她！
莫名的，她有些不是滋味。
“既然这么会缝补，那不如帮我也补补？”
杨梦然将手里的礼盒袋随手一丢。
随后双手插兜走到了林笑笑跟前。
“跟我走。”
林笑笑被她拽的手腕生疼，暴脾气也被激起来了，“杨梦然你发生什么神经？你弄痛我了！”
“我发神经？”
“你再说一遍？”
杨梦然黑着脸，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林笑笑不由得有些怂。
可好在，她确实也放轻了力道。
“我他妈就是发神经。看到你跟别人好我就不爽，挠心挠肝的不爽。”
“你不准跟过来！”
唐甜甜被她一喝，坐回了座位。
门板被粗鲁的关上，门边的袋子被撞得倾倒在地上，一件高调性感的黑色礼裙出现在唐甜甜的视野中。
被那大胆开放的设计吸引，唐甜甜压下心底的怒气将那件裙子展开。
一展开她就发现，那件礼裙的裙摆被烫了个巨大无比的洞。
-
林笑笑被杨梦然带着走出了老远，她不松开手，而是就这么握着。
刚刚没闻到，现在凑的近了，她闻到了她身上的烟味。
“你心情不好？”
对于杨梦然抽烟她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偶然听她说起，她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
“刚刚那样说你是我不对，可你也弄痛我了，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林笑笑不敢触怒这头小狮子，只得给她顺毛。
小狮子对她的话有所反应，林笑笑赶紧加大了攻势。
“今天是成人礼舞会，这么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我们都别发脾气，要不然以后都会走坏运气的。”
林笑笑戳了戳她的真皮腰带。
可还没戳几下，就被她一把捉住了手。
“是啊，舞会。”
杨梦然像是看到了猎物一般，张开了爪子。
“我怎么忘了。”
“是啊是啊，舞会，就是舞会。”
杨梦然朝着她坏笑了一下，“那我要和你跳舞。”
什么？
她没听错吧？
跳舞，又是跳舞！
为什么今天晚上一个两个的全都找上她了？
难不成她真变成小蛋糕了？
“孟倩那家伙说，成人礼舞会上和中意的人在月亮还是什么玩意下跳舞，就能实现和她在一起的愿望。”
杨梦然不想装了，她将人往自己身上拉，“我发现我离不开你。说实话，我本来想考和你一样的大学，但后来我发现读书这玩意不是靠勤奋就行的，这玩意，还要靠天分。”
“既然现在有现成的快速实现愿望的方式，那为什么不试试？”
“你你你……”
林笑笑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大学如果还跟杨梦然一起，她的愿望不会是……
“啧，想什么呢。”杨梦然眯着眼睛，笑了笑。“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许愿让你考不上华清。”
“损人的事情我经常干，但损你，我舍不得。”
“……”
“废话少说，想跳华尔兹还是恰恰？”
“我……都不会。能都不选吗？”
“噗嗤——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会的事情。”杨梦然突然笑了起来。
“喂喂喂，别把我想得太完美了，我还有很多事情不会，比如说我不会骑摩托，不会击剑，也打不好乒乓球。”
“巧了，这些都是我的强项。”
杨梦然觉得，内心的烦躁憋闷好像一下子被驱散干净了。
“改天我教你怎么样？”
“好啊，但要等高考结束……还有，今天晚上的舞非跳不可吗？”
她现在还有些懵叉叉的，像是跳舞跳太多的后遗症。
“你说呢？”
杨梦然不由分说地搂住她的肩膀，“要我看，就华尔兹吧，有脚就行。”
-
在林笑笑第十次踩到她的皮鞋时，她能感觉到杨梦然的脸上出现了丝丝裂缝。
“我都说了我不会了，你自己非要跳的。”
“那换恰恰，或者国标！我个暴脾气，我就不信教不会你了！”
就在杨梦然又要扑上来的时候，一个被揉的圆圆饱满的纸团子正中杨梦然后脑勺。
杨梦然脸色一黑，望向身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她瞪着某处几秒钟后，正打算回过身，又是一道物理攻击，射出的纸团正中她的脑门，留下了一道浅红的印子。
掉落的纸团被杨梦然接住，接着被她杀气满满的握在手里。
“谁暗算老娘！出来！”
吼了一声，无人应答，反而又是几道纸团轰击。
杨梦然怒了。
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公然挑衅过她。
好啊！好大的胆子！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吃饱了撑的家伙活腻歪了。
“笑笑，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林笑笑松了一口气。暗中感谢壮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