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树上的落叶洋洋洒洒又落下几片。
已把周围搜了个遍的太监来回话,说没有人。
皇后这才放心了,稍稍的松口气,把手中的落叶往半空一扬:“起风了。”
红双立刻叫人把披风拿来给皇后披上。
皇后抬眸望向前方,目光坚定:“走吧,这件事早点解决本宫也好早日把心放下。”
姜晴午眼看着皇后走远了,终于松了口气。
她在男人怀里挣了挣。
头顶传来一道温柔的低沉的嗓音:“别乱动,皇后最喜欢杀个回马枪,不想被发现就再忍忍。”
姜晴午把他的手从自己嘴上拿下来,胸口微微起伏,说不清是因为差点被发现的紧张还是对当下处境的窘迫。
她心跳很快,脸颊悄悄升温,努力平复下心绪后终于开口问他:“王爷怎么会突然出现?”
薄相言扬唇:“我刚从太后那儿出来就看见你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坏事了?”
姜晴午撇撇嘴:“做坏事的人不是我。”
“那是谁?”
姜晴午不想贴他这么近,悄悄往前挪了下:“皇后说的话王爷应该都听到了吧?”
这意思就是他明知故问。
薄相言唇角弧度渐深,故意的松了下手。
腰上紧箍着她的力道突然消失了,姜晴午刚松口气,想要挪动的脚步还没迈出去,脚下却突然一滑。
她吓得心都悬起来了,左右没有能够抓扶的东西,慌乱之下她伸手抓住了薄相言的腰带。
皇后果然去而复返。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皇帝疑心重,皇后也不遑多让。
姜晴午看着就站在自己下面的皇后,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方才皇后站在对面的树下,所以树叶飘落时她抬头看才什么都没看到。
但此刻她要是再抬头,就一定会发现藏身在树上的姜晴午跟薄相言!
脚下的树干结实可靠,但前一天才下过雨,树干湿滑,姜晴午抓住薄相言腰带的手就更紧了几分。
“不对劲!”皇后越想越不对劲。
她环顾四周,视线一寸寸扫过眼前的花丛:“本宫总觉得这里有人。”
红双道:“娘娘放心,刚刚不是已经派人搜查过了吗?什么都没有。”
姜晴午感觉自己的脚正在一点一点滑出去。
薄相言垂眸,嘴唇开合无声发问:“要我帮忙吗?”
姜晴午咬咬牙,也无声的回了三个字:“抱着我。”
她都这么说了,那他自然是要听的。
一只有力的大掌拖住她的腰,只轻轻一用力就把她带入怀中。
这里已经不再安全,薄相言低头,唇凑在她耳边,小声道:“抱紧了,我们换个地方。”
姜晴午闻言,紧紧环住他的腰。
薄相言习武之人,骨肉匀称,身上肌肉又紧实有力,透过重重衣料,姜晴午甚至能感受到他每一块儿肌肉下蕴藏的遒劲力道,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无端便叫人对他信任顺从。
他足尖轻点,脚下枝干震颤摇晃,树叶洒洒飘落,惊起几只飞鸟。
脚下猛然腾空,失重感让她不安,只好闭上眼睛。
皇后猛然抬头看向头顶大树,树上空空如也,只有树枝在微微摇晃。
红双笑道:“娘娘,只是几只鸟儿罢了,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皇后盯着那棵树看了半天,上面的确没有人,而且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藏人的样子,或许真的是她多虑了。
她低声轻叹,总算打消了疑虑:“罢了,我们走吧。”
而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望着皇后渐行渐远的身影,姜晴午总算是松了口气:“皇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薄相言垂眸看着她:“放心吧,这下是真的走了。”
姜晴午看了眼脚下:“那我们快下去吧。”
他其实并不想就这么快下去,现在温香软玉在怀中,他恨不能皇后就坐在他们脚下开桌席,吃的越久越好。
姜晴午见他不答话,疑惑看他。
可她一抬头却正好跌进他深邃眉眼中。
薄相言目光沉沉,眼神炽热,其中夹杂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让人不敢直视。
姜晴午低下头。
薄相言一句话没说,可他的眼神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她这么聪明,方才对视的一瞬间总该猜到了几分他的心意。
“你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薄相言故意似的,说了这话之后眼睛就钉在她身上,像要把她看穿一般。
姜晴午故作镇定,努力平复心绪回道:“该下去了。”
直到瞧见她那张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薄相言才得逞的笑了笑:“好,你抓紧。”
不过眨眼之间,两人已经平稳落地。
脚踩在地上的那一刻,姜晴午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她松口气,然后提醒:“王爷,可以放开我了。”
薄相言张开双臂,有些无辜的解释:“
可现在是你在抱着我。”
姜晴午立刻缩回手,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方才是我失礼了,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姜小姐言重了。”他向她迈进一步。
姜晴午立刻就后退一步。
薄相言停下脚步,两人之间氛围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半晌,他无奈的叹气:“走吧,你不是还安排了一场好戏吗?现在戏也该开场了吧?”
差点儿把安镜给忘了。
被他这一提醒,姜晴午立刻赶了回去。
她回去的时候文瑛也回来了,所有人整齐落座,一时间目光全都聚集在一起进门的姜晴午跟薄相言身上。
陈杜看着两人一起进门,眉头微微皱起。
安镜身旁的那个宫女看见姜晴午则是脸色大变!
她怎么会回来的?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这里啊!
既然那安镜又去哪儿了?还有房间里跟李铎躺在一起的人又是谁?
宫女越想越觉得后怕,她想趁着四下无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查看,但刚要退下,姜晴午却直直的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咦?安小姐怎么不在?”
她这一句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文瑛看向安镜的位置,问那宫女:“今天不是你一直在跟着安镜吗?她人呢?”
宫女心虚,低着头道:“方才安小姐说想随便走走透口气,不要奴婢跟着,奴婢就自己回来了……奴婢这就去找!”
“呀!”姜晴午突然怪叫一声:“我方才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喊救命,而且声音听着很像安小姐的,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