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这会儿补救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那个……我，刚刚开玩笑呢……哈…哈…”
时昱阳脸上笑容牵强，挠着头打哈哈，额间悄然留下一滴冷汗。
亏得出门前宋炀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要得罪墨奕帆。
这会儿要是宋炀知道他干的事儿。
估计会哭的吧……
墨奕帆嗤笑一声，他就笑笑不说话，眼底满是赤裸裸的鄙夷。
意思很明显，这鬼话你自己信吗？
时昱阳：“……”
行吧，他自己听了都不信。
咽了咽口水，默默道：“三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墨奕帆睨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回过头的时候，看见零九正背对着他憋笑憋的肩膀乱颤。
墨奕帆眉梢挑了一下，伸手掰着她肩膀把她转过来：“听到有人诬赖我，这么开心呢？是不是还想笑？”
零九绷紧嘴巴，死不承认：“没有。”
骗子！
墨奕帆气笑，这两个合起伙气他呢。
不过呢……
时昱阳说话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好说歹说能活跃气氛，零九emo的心情变晴朗了不少，秀丽的眉眼间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
墨奕帆看得出来，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嘴角不自觉扬了一下。
行吧，那他就大人有大量。
不跟兔崽子计较了。
墨奕帆探出修长的指尖，在零九纤细的腰肢间，五指收拢复又张开，抓挠了一下。
零九立刻憋不住溢出了一声笑。
墨奕帆勾了一下唇，好看的眉头高挑：“你看，这不就笑了？”
零九：“……”
她憋了一下，替自己据理力争：“墨先生，您这是耍赖。”
他要是不挠她，她怎么可能笑出声。
墨奕帆眉心一跳，伸手又抓过去：“再说一遍，谁耍赖？”
豁，越发无法无天了。
都敢说他耍赖了。
零九心中警铃大响，瑟缩着往后退。
然而沙发上就那么点位置。
墨奕帆仗着腿长胳膊长的优势，把人困在方寸之间，让她躲闪不及。
零九很快就猫着腰，缴械投降，又因为痒意使不上力，虚抓着他的手。
声线一抖一抖的求饶。
“我错了，真错了，您没耍赖，没耍赖，是我说错了。”
时昱阳：“……”
可是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呢。
时昱阳瞧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没忍住猛地咳嗽一声。
意思意思自己还在呢。
耳根也红了红，说实话，他也没谈过恋爱呢。
这么看着挺尴尬的……
墨奕帆脸皮厚无所谓，但是明显不愿意搭理时昱阳，随性的往沙发上一靠，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没有开口的意思。
虽然不计较，但不代表他不记仇，不爽。
零九则是因为脸皮薄，害臊，微红着脸抓着衣角端正坐好。
不好意思说话。
沉默弥漫在三人之间。
时昱阳：……
懂了，是我多余了。
时昱阳突然福至心灵，感受到自己的光芒万丈，还有一丝身为‘外人’隐隐的委屈。
算了，能理解。
毕竟妹妹受了很多苦，也不记得他，跟自己疏离也正常。
时昱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十点半了。
按照路程来算，这会儿出发到学校估计将近十二点，时昱阳也没打算脸皮厚到留在墨家蹭饭，回去正好赶个饭点去食堂解决，再到宿舍跟宋炀碰个面，说明一下情况，下午有奶茶店的兼职。
安排的妥妥贴贴。
时昱阳打算好告别。
虽然舍不得妹妹，但他在这里的确会让她不自在，无法放的开。
临别前。
时昱阳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这个口。
“虽然你现在可能不太想要这个名字，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下。”
她有知情的权利。
零九呼吸一紧，好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果然，时昱阳一字一句，讲的清晰：“时毓芬，你以前的名字。”
时昱阳笑了一下，目光添了抹柔和。
“时，你应该知道，和我姓氏一样，毓，是钟林毓秀的毓，芬，是芬芳的芬。”
不只是名字，时昱阳还将零九的正确生日，也告诉给了她。
妹妹启蒙的晚，被丢弃的时候又太小。
她什么都不记得，就连自己有一个哥哥都不知道。
只有时昱阳还尚存一些印象，却也随着时间流逝，小时候的记忆逐渐变得模糊。
墨奕帆在旁边暗自记下，十月十二日。
他养的兔子出生的日子。
之后。
时昱阳老老实实的起身告辞。
他眼神复杂的看
了一眼墨奕帆。
既然英语白痴是造谣，没准其他的传——哦不，谣言，也是假的。
那也许…这人实质上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
那也就用不着再排除了。
况且墨奕帆听得懂，他再问也挺尴尬的。
离开墨家大门的时候，时昱阳依依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零九。
“虽然我没有墨家这么强大，也没有很多本领，但是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出来，我会尽最大力帮上忙的。”
零九怔神片刻，缓慢的点了一下头。
时昱阳多看了她两眼，而后转头礼貌问墨奕帆，带着点期待。
“三少爷，我以后还能再过来吗？”
他还没忘了这里谁做主。
墨奕帆闻言掀了掀眼皮，瞅着那张方才还大言不惭污蔑他的脸，轻哂一声。
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说他坏话还诋毁他的人，不配出现在他眼前。
晦气。
但偏头一看身侧的零九，想到她刚才被逗的肩膀乱颤的开心样子。
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墨奕帆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这兔崽子虽然有点晦气，但勉强能处，处过来给零九当开心果。
时昱阳见到期待己久的妹妹，并且成功申请到第二次见面，心满意足的回学校了。
午饭后在校园里偶遇宋炀，被问清在墨家发生的一切，得知他的惊天动地言论后，他被宋炀鬼哭狼嚎的掐着脖子，操场上奔跑追杀了三圈。
当晚，时昱阳从奶茶店兼职回来以后。
被辅导员亲自上门做思想沟通。
对此时昱阳全程保持沉默，无话可说。
最后辅导员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这个学校重点培养引进的好苗子。
牙一咬，心一狠，罚了他三千字逃课检讨。
时昱阳把门关上，叹了口气，连带着宋炀那份作业。
苦逼挑灯夜战。
上铺宋炀死鱼一般瘫在床上，满脸生无可恋。
完了呀，他引见的人当着墨家三少的面。
说人家有怪癖、有大病、有隐患，还有嚣张跋扈仗势欺人暴戾败家等等等等。
那些他听了都想痛哭流涕深感绝望的词儿。
这特么可是一尸两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