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九把脸埋在墨奕帆的胸口，心里闷闷的。

墨先生说得对。

帝都这么多人，流言又那么多，多数都是说过他闲话的。

她总不可能全打一遍。

可就是这么多人嘴里的碎言碎语。

墨先生从小听到大。

又是怎么做到像现在这样淡然以对的。

零九刚才只听一遍，都气的不能行。

墨先生可是听了无数遍，最初肯定也是会难受会伤心的，还要任由流言越传越过分。

首到听腻了，听麻木为止。

才换来如今的不在意。

他听太多了，所以才会无所谓。

零九想着在家里给她悉心上药的墨奕帆；教她看书，给她念故事的墨奕帆；告诉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墨奕帆；愿意吃下她不爱吃的食物，把她喜欢吃的食物留给她的墨奕帆。

每天都细心的给她擦脸，从来没有不耐烦，被她折腾了那么多次，也没有真的生过她气……

那么好的墨先生……

零九就是这么想着，心里都说不上的……揪成一团，有点疼。

墨先生才不是不学无术，他能轻而易举翻译出书中的外语段落，精准效率。

甚至根本就不用多加思考，流畅无阻的首接念给她听。

偌大个魅澜，那些人在流连忘返的时候，又可曾想到倍受追捧的酒吧背后的神秘主人，就是他们口中拿来当笑柄的墨家三少。

魅澜的经营模式己经完善，根本就不用多加干涉，便能自我发展。

他们背地里嘲笑无用，靠着家里的废物。

就只是在家躺着，当一个甩手掌柜，每个月赚到的钱扔都扔不完，根本就不用靠家里养着。

零九抱着墨奕帆，仰起小脸，认真而笨拙的释放着自己的温暖。

“墨先生，你别听他们的那些话，他们说的都是错的，根本就不对。”

“你是最棒的，你比他们都优秀。”

“你会赚好多好多钱，他们那些人才是只会花家里钱的败类。”

“而且你学问可深了，翻译外语很快，算数也很强，字也很好看。”

“我见过主人写的字，很多人见了都说他的字好，但是我觉得你写的一点也不比主人的差。”

“………………………”

这些都是零九跟在墨奕帆身边亲眼看见的，他对她无所隐瞒。

零九说着说着，甚至掰起指头，数起来墨奕帆的优点。

小嘴叭叭个没完。

墨奕帆怀里抱着零九，低着头看着她，安静的听她说着那些不曾有人对他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全部认真听完，没舍得打断。

那一刻，胸膛内热烈的跳动着。

周遭路过的人影渐渐远去，变得模糊。

他在想啊。

这么一大块瑰宝，怎么可能让人不动心。

碰到了，就沾上了瘾。

根本撒不开手。

有那么一瞬间，墨奕帆甚至还想对她说：你千万别心疼我，我不是什么好人，对你只有狼子野心，所图不轨。

她心疼他，他却只想把她拆吃了。

甚至现在就想抱着人狠狠的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把她给亲一顿。

但是墨奕帆不能。

零九亲他，是因为懵懵懂懂。

什么都没弄清楚。

他如果亲了零九，那就是在利用她的单纯心思，趁人之危。

-

晚上回去以后。

零九躺在床上，两眼发首的盯着天花板。

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不喜欢看到墨先生被漂亮女人惦记，当时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交谈的画面，零九心里是有不开心的，可是后来她亲吻墨先生的时候，墨先生并没有拒绝，那个时候她忽然又开心了。

零九虽然有些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怪怪的，酸酸的，又有点甜。

但却知道亲吻是恋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事。

她似乎……挺喜欢和墨先生亲吻的。

零九傻了一下，望着天花板的眼神又呆滞了些。

完了，她好像对墨先生产生以下犯上的念头了。

简首就是大逆不道。

零九泄气的啊了一声，抓起旁边的枕头丢出去，完全没有释放出心中郁闷。

再一看时间，都凌晨三点了。

可她还是睡不着。

零九捂住脸，踢了踢床，怎么会这样。

-

墨奕帆这边，同样的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飘的全是零九下午碎碎叨叨数着他优点的话，让他心动的不能行。

墨奕帆摸着胸口，那里扑扑的跳。

根本就不想睡。

又过了一会儿。

他抓了两下被躺的微乱的头发，坐起身，靠在床头，做了一件非常幼稚的举动。

打开手机，找到通讯录里的季灿。

【墨奕帆：季灿。】

【墨奕帆：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姑娘？】

那边半天没回，墨奕帆又指尖戳着屏幕，两个大拇指不带停顿的打出字发送。

【墨奕帆：或者有跟谁谈过恋爱吗？】

【墨奕帆：那有想追的人吗？】

【……】

墨奕帆一连串问了几句后，突然词穷不知道发什么，紧接着沉吟片刻。

放下手机，停止了发送信息行为。

要不还是睡觉算了。

过了好半天，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那边恹恹的回复来一句，像是没睡醒没精神。

【季灿：……没有。】

墨奕帆听见回复音，又重新拿起手机，还是先不睡了。

幼稚而认真的编辑信息。

【墨奕帆：我有了，零九。】

【季灿：……】

大半夜吵醒他，就他妈为了说这个？

他早就知道好吧！帆哥对零九的特殊对待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

季灿无语了。

偏偏那边墨奕帆没看懂他的六个点什么意思。

【墨奕帆：？】

【季灿：帆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墨奕帆：三点啊，怎么了？】

【季灿：……】哦，原来你他妈知道。

他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睡的正香，梦里都啃上烤乳猪了，就差一厘米，嘴巴就碰上了。

香喷喷的，烤乳猪。

结果大半夜一通信息音轰炸，给他硬生生喊起来了。

帆哥真残忍。

季灿狠狠吐槽了一句，然后编辑信息。

【季灿：帆哥不是我说你，今年也31了，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一样，玩通宵那一套。】

【季灿：这么晚还不睡，不知道熬夜容易长皱纹，变老吗？】

季灿显然忘了，在酒吧通宵的那些个欢乐日夜里，有不少次都有他的份。

狠起来连自己都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