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这里..."陆明乾坤笔在青铜牌上描画,朱砂渗入处浮现师祖叶青泓的绝笔卦象,“你师祖把真正的契约藏在桂树的记忆里。首发免费看书搜:零点看书 0diankanshu.com"
青铜砂碎裂的刹那,整本账簿突然剧烈震颤,泛黄的纸页间渗出暗红血丝竟组成逆向的九曜算纹。陆明堪界尺横压纸面,只见最后空白处浮现出铁画银钩的字迹:
【青泓绝笔:吾以残躯封桂魄于模,然双生未尽,甲子必劫。今留时骨砂三粒,一予吾徒明远,一藏...】
"藏"字最后一笔突然翘起,化作青铜砂的流痕,唯最后半句依稀可辨:
【...砂现之时,当断因果契】
白砚舟的短刀突然发出龙吟,刀身浮现九道金纹。刀身九道金纹与陶瓮指骨的裂痕完全吻合,他猛地撕开右臂衣袖,露出腕间七点星疤——中央嵌着的青铜砂正泛出诡异血光。
"是师祖的..."他声音嘶哑,额角伤口突然崩裂,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微型算筹。
话音未落,那粒血砂突然炸裂。飞溅的碎屑在空中组成个残缺的八卦盘,盘中浮现白发老者的虚影——正是白砚舟师祖叶青泓。
"好徒孙。"虚影竟开口出声,声音如金铁交鸣,"见砂如晤。当年你师父在你腕间所种非保命砂...是秤砣砂。"
屋外骤然阴风怒号,所有门窗同时炸裂。蓝衣少女的身影在碎木中显现,心口桂花枝已完全化作血晶,血晶的脉络里,流动着与红线完全一致的暗红液体,她脖颈诡异地扭转180度,后脑勺上浮现另一张苍老的面容:
"叶老鬼的徒孙?"两张嘴同时开口,"正好用你破阴阳模!"
她撕开前襟,露出胸口的青铜模子,突然扭曲重组,变成白砚舟师祖的名讳。
血砂炸裂的余韵还在空中震颤,白砚舟的右臂已布满蛛网般的纹路。那些纹路顺着腕间星疤蔓延,如同活物般爬上他的脖颈。每道纹路里都嵌着细如发丝的桂花枝
"非斩关联..."虚影中的叶青泓影像波动,残影突然切换成尸窖里那具新鲜尸体的面容,"是斩..."话音戛然而止,一阵裹挟着糕屑的风吹散了影像。
蓝衣少女胸前的模子突然发出刺耳鸣响,那些刻在青铜内侧的生辰八字一个个亮起血光,每个亮起的血光八字都对应着蒸笼里的一块人形糕饼,她后脑的面容扭曲着嘶吼:"现在!"
整座屋子突然倾斜,地板裂开无数缝隙。每个缝隙中都伸出细如发丝的红线,每根都带着福寿楼老妇皮肤下的铜钱印记,精准地缠向白砚舟的右臂。这些红线非丝非魂,竟是周氏嫡系才有的"血脉引"。陆明的堪界尺劈过虚影,尺锋带起的风刮开了少女后背衣物——露出皮下用红线绣成的完整九曜星图。猛然醒悟:"是命契!她们把师徒传承改成了血祀!"
"红线锁命!"陆明堪界尺横扫,却见那些红线竟穿透尺风,如入无物般继续缠绕,"这不是实体?!"
白砚舟突然反手一刀刺入自己右肩,刀身没入三寸。喷涌的星砂在空中组成六十年前的天象。喷涌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泛着星光的砂砾——正是先前没入眉心的那粒血砂所化。
"我明白了,师祖要断的不是师徒缘..."他声音冷彻骨髓,"是斩断周氏用~~阳算血脉~~师徒因果喂养桂树的通道。"砂砾落地时,所有红线突然暴露出实体——竟是数百根连接着镇民心脏的桂花枝纤维。白砚舟短刀九道弧光斩过,每斩断一根,祭坛上的人形糕饼就爆裂一块——那些看似虚幻的命线,竟在刀下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蓝衣少女尖叫着,模子上的八字崩裂成~~血珠~~青铜砂。"九曜斩缘刀不可能..."她后脑的老妇面容突然撕开裂隙,露出底下第三张脸——正是叶青泓的模样。"因为这是秤砣刀。"白砚舟最后一斩劈向心口,刀锋触及皮肤的瞬间,树洞里七具蒸笼同时传来爆裂声。"师祖的命灯...就是砝码。"他怀中玉佩应声而碎。一缕青光从碎玉中窜出,没入蓝衣少女胸口的模子。边角歪斜的刻痕突然渗出桂髓——正是井底账簿上晕染字迹的液体。白砚舟指尖抚过刻痕:"刻错~~坎位~~的人..."
陆明眯起眼:“你师祖改了阵法?”
“不。”白砚舟的刀尖挑开刻痕下的锈迹,露出一个模糊的指印,露出周氏家主当年的指印。
“是刻符的人不懂卦象…当年有人复刻师祖的符文,却刻错了‘震’位。”
所以这模子既是邪器,也是破绽——师祖早料到周氏会仿制他的算器。整个青铜模子突然"咔"地裂成两半,露出内层刻着的一行小字:
【青泓留:以砂为引,以身为秤。后世弟子,当以此刀平周氏百年局】"局"字最后一笔带着明显的颤抖,像是濒死时用指骨刻下的。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屋外那棵千年桂树的所有枝条同时爆裂,每段断裂处都喷出腥臭的黑血。喷出的黑血里裹着神经纤维般的红丝,那些血滴在空中竟自动排成卦象,正是六十年前叶青泓失踪那日的天象图。
陆明突然抢上前去,乾坤笔蘸取白砚舟肩上砂血,在卦象中央重重一点,笔锋点向卦象时带出七道星轨,正是蒸笼模子上缺失的部分
"天机现!"卦象轰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消散。每个光点都是一粒微缩的青铜砂,而蓝衣少女的身体如陶俑般片片剥落,露出内里——那根本不是人体,而是用桂花枝编织的傀儡,每根桂花枝上刻着的八字都变成了"辛丑年周氏祭"。
"原来如此..."白砚舟拾起地上半块模子,"师祖把自己做成了'钥匙'..."
模子内侧,静静躺着一粒完好的青铜砂。青铜砂突然跳入他掌心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