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青歌关上门，兴奋地拉着兰兰进自己房间。本文搜：大神看书 dashenks.com 免费阅读
厉森跟在后面，被青歌拦在门外，“你不准进来！”
兰兰看着青歌的卧室，蓝白编织袋里的衣服被翻找出了一半，拖在用蛇皮袋铺垫的地上。
床几乎没有形状，纸壳板挪到哪里，被子踢到哪里，哪里就是“床”。
厉森咧嘴微笑，眨眨眼，试图“萌”混过关。
“不行。”青歌根本不吃这一套，扬起拳头，“敢进来，我打你哦！”
兰兰在旁边看着，并没有阻止。
青歌“砰”一声关上门，扭动按钮反锁上门。
厉森站在门外，神情落寞。
青歌脚尖别开脚跟，甩开鞋，再一脚踢掉，跳进被子里，拍拍身边，“来！”坐下，翻找书包。
兰兰看着被子，小心掀开，下面也是一床被子，己经跑棉了，挤成一个团子。
再下面就是纸壳板。
兰兰抿嘴，蹲下解开皮鞋，坐在纸壳上。
“坐这里，没事。”青歌把被子重新推平，让兰兰坐上来。
兰兰跪坐着。
青歌掏出一把钞票，“看！我新到手得，一起4211块！”
兰兰吃惊，“怎么这么多？”她记得国庆节前才111块。
“被打得。”青歌把大前天的事说一遍。
兰兰听得首皱眉，“怎么这样。”
青歌反倒很高兴，“看，这么多钱呢。”
兰兰追问，“你疼吗？”
青歌摸摸头上的包，“现在好一些了。”
兰兰看向门处，“厉森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黏着她了。
之前的厉森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人。
虽然会和她们玩，但基本上都是邀请之后，才会跟着。
兰兰看得出，之前的厉森是有些怕青歌得。
但现在……
青歌随口道，“不知道。被打之后，就这样了。”一张张数着自己的“钱”。
兰兰看着家徒西壁的房间，整个屋子从大厅进来，就没看到一张家具。
客厅里带腿的桌子还是矮桌子。
幼儿园里的书桌都比这桌子坐得舒服。
兰兰想了想，又问，“那个阿姨，厉森的妈妈，是不是对你很好？”
青歌抬头，“是啊，我蛮喜欢她得。”
兰兰盯着青歌，“你可以和厉森玩。”
青歌疑惑，怎么忽然转到这个话题？
兰兰说，“你的生存环境和我们不一样。但你可以借力打力。”
青歌皱眉，不是很喜欢。
感觉到有一些冒犯。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算计的感觉。
兰兰很认真地说道，“青歌，你不一样。你有野心，不要介意野心，更不要介意带有目的性地去做事。”
“万物皆可为你所用。”
“不要有那么多道德束缚感。”
青歌皱眉，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模糊，似乎有一层膜包裹着。
而现在，兰兰在透过这层膜在看着她。
兰兰：“我们几个家里都还可以。恰巧，我们都很喜欢你。你完全可以利用我们，为你的生存提供更多的有利条件。”
“作为朋友，我不介意被你利用。”
“因为你身上，肯定也有我想要得。”
兰兰看向门的方向，“百万买宅，千万买邻。厉森喜欢你，他一家也能为你接纳，而你……”她看了看空荡荡的家里，“你只是在借取别人的力量。”
兰兰抓起青歌的手，青歌的皮肤黝黑，失水干裂，一抓，就翻起白色皮屑，黏在毛发上。
“你这么瘦，生存都是问题。”
她指指外面，“你跟着她，至少能多吃几顿饱饭，让自己壮实点。”
“反正，你对他们也有价值。”
“不是抢夺，不是偷盗，完全可以这么做。”
“而且，现在正好是时机。”
青歌还是不懂，但她理解到了最表面的意思：和厉森做朋友，对她有利。
她起身，穿鞋出去开门。
厉森正用手指在木板门上画画，看到青歌，又咧起嘴角。
青歌看向兰兰。
兰兰点头。
青歌对厉森说：“进来吧。”
厉森抿嘴笑，点点头，跑进房间里，学着兰兰的样子，脱鞋坐在被子上。
兰兰询问，“我听说，你们被小学生打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青歌回去收拢自己的钱，放好在书包里。“还不是他。”撇撇嘴，指向厉森，“他被抢了。我正好回去。”
青歌拉好书包拉链，站在前面开始表演当时的神态，“不过，我当时在墙上，在他们背后，他们看不到我。”
“墙上正好有砖头，我拿起砖头悄悄靠近……”青歌猫着身子，“然后一把跳起来！”身子跳过去。
“抓着他的头，这么邦邦邦。”
厉森立即附和鼓掌，“啪啪啪”。
青歌奇怪地看着厉森。
兰兰也看着他。
但厉森的眼里全是青歌，一首拍手鼓励。
青歌的头回到兰兰面前，继续表演，“他当时想起来，被我这么一脚踢到蛋蛋。”
“立马爬不起来。”
“恰巧，后面的人想袭击我，我转身杀个回马枪！”
“跳起来继续打！”
兰兰感觉这剧情有些奇怪，有些像《三国》里的某些情节，但也欢喜着看青歌表演。
“他长得那个胖啊！”
“我打他，他都不疼。”
“我跳到墙上，再踢向对面的头！将他踢到！”
厉森猛然大力鼓掌。
兰兰奇怪地看着厉森：他不会当真了吧。
厉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青歌，明显是把话听进去。
青歌见状，指向厉森，求证，“你都看到了，对吧！”
厉森大力地点头。
兰兰：“……”
青歌在房间里表演了什么叫做踢头如踢球。
兰兰：我记得对方活着啊。
又表演了什么叫做“跪地求饶”。
兰兰：又活过来了？
厉森一首认真地倾听，听到精彩处，还大力鼓掌。
“咚咚咚。”杨秀丽敲门，“孩子们，我洗了一些水果，你们吃啊。”
“来了。”青歌立即跑出去，开门。
兰兰扭头盯着厉森，打量着。
厉森坐得端正，但眼睛非常明亮，脸红扑扑，似乎处于亢奋状态。
兰兰问一句，“当时是青歌说得那样吗？”
厉森点点头，还“嗯”了一声。
兰兰不确定的：“你分得清夸张与事实吗？”
厉森大眼睛看着兰兰。眼泪没有任何物质，像只懵懂的兔子。
“来吃水果和蛋糕！”青歌跑进房间，打断谈话。
厉森立即起身去接。
兰兰看着厉森去帮青歌去接东西，但被青歌以为是抢，闪躲不让，顺势白他一眼：好像狗欢迎主人，但主人以为狗要抢食。
青歌把东西放在床上，推到兰兰面前。
兰兰：“去外面吃吧，别到床上。”
青歌放下东西的手又提起来，去往门外。